時央的眼神裡滿是疑惑和不信任,看著褚淮澤就跟看著變態似的。
她睡眠質量極差,稍微有點動靜和光線,甚至換了地方都會睡不著覺。
所以褚淮澤說的,她的臥室有小燈沒關,簡直太不現實了。
褚淮澤哭笑不得地掂了掂掌心的白胖小軟糖:「真不要,天亮了不是要參加發布會嗎?」
時央這會兒才把注意力放到他手裡的糖上,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沒來得及細想,疑惑已脫口而出:「這是什麼來的?」
「糖。」褚淮澤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垂眸剝開那顆軟糖,「知道你吃不得苦,左右沒什麼副作用,就是能讓你睡得好一點。」
褚淮澤隔著透明的糖紙捏著糖遞到時央面前:「以前的發布會你可以做幕後,這次總該出現了吧?」
時央伸手接糖的動作一頓,眯著眼看褚淮澤:「什麼意思?」
「不是作為寸光高定的主設計師,而是作為……」褚淮澤頓了一下,空出的手邀請似的伸向時央。
聲音低沉又慵懶:「我的女伴」
時央:???
看著時央吃完軟糖,又漱了口,舒服地打了個哈欠準備趕人睡覺的時候——
褚淮澤撐起身子,一步步靠近她。
凌晨的夜空沒有月光,沒有星芒。
兩個「心懷鬼胎」地人獨處一室,饒是幾十平的室內都顯得昏暗又促狹。
有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佔據的一處小空間裡流竄。
褚淮澤身高腿長,結實的身影投下,溫柔的男性氣息整個籠罩過來。
時央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手已經抬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自從和褚淮澤認識以來,兩人獨處時就經常會發生這種動作。
強烈的逼迫感明明會讓她抗拒,可又忍不住親近。
軟糖的藥效開始在腦內作用,四肢有些發軟,眼皮子也忍不住開始打架,腦袋昏昏沉沉的。
「褚淮澤?」
她輕聲叫了下人,因為困意太盛,聲音含在嗓子眼,軟軟糯糯的,不太清晰。
像在撒嬌。
時央推人的動作變成了向前撈了撈,被男人一把捉住,接在懷裡。
「睡吧。」褚淮澤輕拍了拍她的肩。
然後微微俯身,一手穿過她的膝彎,輕鬆地將人打橫抱起,在懷裡掂了掂:「也不知這麼能吃,怎麼那麼瘦,肉都長到什麼地方去了。」
眼神下意識從時央的臉上下移。
瘦削的下吧,纖細的脖頸,精緻的鎖骨,和……
咳。
褚淮澤合上眼,微抿了下唇。
抱著人兩步走到床邊,小心地護著後腦杓放下,又替她蓋好被子。
起身時,眼底的情緒複雜而洶湧,控制不住似的,鼻尖輕蹭了蹭她的。
然後下移,薄唇擦過。
一絲絲甜意,不知是軟糖的味道,還是少女獨有的馨香。
「什麼時候你才會想起來。」
他低低地笑了聲,聲音裡滿是無奈。
……
時央這一覺睡得很沉。
甚至都沒做什麼夢。
可醒來時卻覺得腦子裡突然湧現了許多陌生的畫面。
甚至大多時候,她總是一身戎裝,站在紅衣的男人面前不知說著什麼。
說兩句,男人好看的眉眼便不贊同地皺起。
再說兩句,男人便又無奈地笑一下。
寵溺極了。
可……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