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狐狸變得吧？」耳畔突然響起南辭的聲音。

「狐狸？」盛夜歌轉過頭，眼中滿是疑惑。

「唔……」南辭看了盛夜歌一眼：「我是說，他如狐狸一般，騷裡騷氣的。」

盛夜歌蹙了蹙眉，有些不悅：「你不是一直都在的嗎？為何竟然沒有提醒我他來了？」

南辭委屈：「我也想提醒你，可是關鍵是，我也沒有發現他來了啊。」

盛夜歌一怔，她雖然整日裡罵南辭是個沒用的蛇，可是到底是蛇，按理說來，蛇的感應能力應該是極其厲害的，可是，就連南辭都未曾發現陳清來了。

南辭輕咳了一聲：「且這兩日你總在雲夢幻境之中修鍊，還總是嫌棄我在打擾到了你，所以閑來無事我便幻化成了人，去外面閑逛了逛。這一逛，倒是讓我瞧見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猜猜看究竟是什麼？」

「你若是再在我面前這樣賣關子，我便直接將你殺了做蛇羹。」

「……」南辭剛要出口的話被盛夜歌噎了回去，隻得委委屈屈地道：「我瞧見了，陳清殺人。」

盛夜歌猛地轉眸看向他，眼中儘是詫異：「陳清殺人？」

南辭點了點頭：「就在今日下午。」

「我本是想要去找些吃的，嘗嘗世間百味。結果途徑一處府邸的時候，我就瞧見了陳清，我瞧見他的時候，他的周圍已經有不少屍體了。且還有一個老者與一個十多歲的姑娘在求他，我當時害怕被他發現，離得有些遠，只是卻也聽見了那女子淒婉的哭求聲。」

「可是我瞧見那陳清卻絲毫不為所動，徑直將手中劍從那女子的天靈蓋……」南辭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頭頂的位置：「插了下去。」

「後來，又面不改色地將那老者給殺了，一劍斃命。」

南辭想起當時情形，仍舊覺著有些心有餘悸：「後來我等他離開之後，才去那府中查看了一番，闔府上下竟無一個活口，我亦是不知，那家人與那陳清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只是觀陳清當時的模樣，便是說一聲魔鬼也不為過的。」

「所以我覺著，此人絕非善類，你若是想要與他同盟，恐怕還得要三思而後行。」

盛夜歌眯了眯眼：「非善類又如何？如今我與他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若是果如你所言那般，那我如今，便更是跑不掉了。」

盛夜歌說完，才又轉眸看向南辭：「你可記下了，那被陳清所殺的那一家人是哪一家？是何身份？」

「我專程查看了，城南寧康巷，沈府。我瞧見被殺的那老者，名叫沈哲，是當朝廷尉。」

「廷尉？」盛夜歌眯了眯眼：「廷尉掌國之刑獄……」

盛夜歌手指微微蜷了蜷，究竟是什麼樣的仇，能夠這般將那沈哲闔府上下滅門。

她對著陳清的身份，倒是愈發好奇了。

「需不需要我去查一查那陳清？」

盛夜歌嗤笑了一聲：「你連他來了都絲毫察覺不到，你還去查他？」

「我……」

盛夜歌卻又蹙起了眉，按理說來，若是那陳清那般厲害，之前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南辭的存在啊，若是察覺到了，卻不予理會，反倒當著他的面繼續殺人，那就十分更有趣了。

且南辭說，下午他出去的時候，是幻化成了人的，陳清雖然見過南辭，可是見到的是他不曾幻化成人的時候，他未必知道是南辭……

若是在不認識的人面前，也能這般肆無忌憚。

盛夜歌眯了眯眼，對那位陳公子，倒是愈發好奇了。

回到院子，將九兒放回床榻之上，盛夜歌才又回了雲夢幻境。

「九兒亦是至尊體，可是下一任雲夢幻境之主？」到了雲夢幻境，盛夜歌也沒有立即便開始修鍊，隻抬起頭來問著南辭。

「不是。」南辭搖了搖頭：「至尊體雖然難得，可是在幾十上百年之內，卻也並非絕無僅有。可是九元至尊體是……」

「是什麼？」盛夜歌想了想方才南辭的話，倒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所以，在幾十上百年之內，九元至尊體是絕無僅有的？只有一個？」

「是。」南辭點了點頭：「在你死之前，這世上絕不會有第二個九元至尊體，這雲夢幻境的主人，並非是至尊體，而是九元至尊體。」

「九兒只是三元至尊體，他尚且不足以成為雲夢幻境的主人。」南辭說這，又看了盛夜歌一眼：「不過，九兒與你血脈相連，你作為這雲夢幻境的主人，亦是可以將他帶到這雲夢幻境中來修鍊。」

盛夜歌倒也不意外南辭會猜到他的目的，隻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九兒進來，是因為他與我血脈相連？」

南辭頷首：「你血脈相連之人，亦或者與你……心靈相通之人。」

盛夜歌挑了挑眉：「血脈相連之人容易理解，心靈相通之人何解？」

「唉……」南辭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非得要我說的那般清楚嗎？就是你丈夫啊……與你互相喜歡互相愛慕的人啊。」

「……」盛夜歌嘴角微微抽了抽，她的確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畢竟好似在她的人生規劃之中，好似從未有過這個人的存在。

盛夜歌嗤笑了一聲，卻又道：「這雲夢幻境之中靈力十分充沛，修鍊了幾日之後，我感覺我應該快要突破第一階，從幻者進化到靈修者了。」

「嗯。」南辭也並不意外：「你天賦本就極高，且又在這雲夢幻境之中修鍊的，加之幻者到靈修者的進階本就不難，也的確是該進階了。」

「你每進一階，雲夢幻境同時也會進一階，給與你相對應的獎勵，也不知道你進階到靈修者會得到什麼樣的獎勵，不過因為到靈修者並不太難，所以這個獎勵應該也不會太過豐厚。」

盛夜歌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盛夜歌閉目開始修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盛夜歌隱隱約約聽見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大小姐，你醒了嗎？老爺來了……」

盛長林？

盛夜歌驟然睜開了眼，飛快地出了雲夢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