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辰給你寫了什麼?」南辭嘖了一聲:「他還給你寫信呢?之前不是見到你就咬牙切齒,喊打喊殺的嗎?嘖,我還以為他能夠堅持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給收服了?」
盛夜歌將信紙取了出來,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沒什麼,就是吐槽吐槽,說每天太辛苦,又要練功又要學武器鍛造,快要瘋了。」
「然後問我,為什麼不去看他。」
南辭眨巴眨巴眼:「要去看他嗎?要去看他嗎?」
盛夜歌轉眸:「為何你到時這樣迫不及待的樣子?」
「自然迫不及待了,我實在是太想看看,他有多慘了。」
南辭嘿嘿笑著,卻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幸災樂禍得有些太過明顯,便連忙捂住了嘴。
「那就去吧,現在就去。」
「嗯?」南辭瞪大了眼看向了盛夜歌:「現在就去?可是現在是晚上啊?」
「我如今人在安至城大營之中,我也不能在白日裡出現啊。」
「也是。」南辭嘿嘿笑著:「那就出發。」
南辭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不一會兒,盛夜歌身側就出現了一個召喚陣。
盛夜歌抬腳進了召喚陣,從召喚陣中出來,就發現自己在一處山頂的院落中。
院子臨崖而建,且崖邊並無什麼圍牆遮擋,還立著一塊石頭,遠遠地,尚能看見遠處在黑夜之中蟄伏如巨獸一般的延綿山脈。
「我方才已經偷偷打探過了,這個院子,就只有盛子辰一個人住,連個侍候的下人也沒有,怪不得都希望你來探望探望了。」
「不過盛子辰也睡得太死了,我剛剛去他寢屋裡面轉了一圈,他竟然渾然未覺。」
「我去將他給叫起來嗎?」
盛夜歌瞥了南辭一眼:「然後嚇死他嗎?屋裡深更半夜,無論是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還是突然出現一條蛇,都夠嚇人的吧?」
「……」南辭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原形,沉默了。
盛夜歌進了屋,盛子辰正睡著。
盛夜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盛子辰眉頭皺了起來,伸手在空中揮了揮,似是想要將騷擾他的東西給趕開,隨即翻了個身便又睡了過去。
盛夜歌抿了抿唇,抬起手來,白光乍現,徑直朝著盛子辰襲去,盛子辰吃痛,猛地坐起身來:「煩死了!煩死了!」
「哦?」盛夜歌挑了挑眉:「你既然這樣煩我,那我就走了?」
盛子辰聽見這個聲音,這才猛地睜開了眼,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盛夜歌的身上:「你來了?」
盛子辰瞧見盛夜歌,第一反應竟是毫不猶豫地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隨即痛呼起來:「啊,痛痛痛!這不是做夢啊?這是真的?」
盛子辰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夢境之後,便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爬了起來:「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啊……」
「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兒都過得什麼日子,簡直是非人過的啊。」
盛子辰一想起,就覺得自己委屈得厲害:「每天一大早就要爬起來,然後開始練早功,練功之後上午要上一上午的課,下午還要上一下午的課,晚上還要挑燈夜讀,背書。」
「我都快要瘋了,每天一睜開眼,想起自己又要經歷一整天的折磨,我都全然不想起來。」
「太累了太累了,我不想學了。」
盛夜歌臉上波瀾不驚,只看了盛子辰一眼:「行,你若是不學了,那就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我就叫人來接你回盛府。」
「只是我以送你就醫的名義將你送出來,你回去記得不要說漏了嘴就是。」
盛子辰猛地瞪大了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我真的能夠回去?你不勸勸我?不攔著我?」
「我為何要攔著你?」盛夜歌不解:「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以後你自己能夠承擔後果就好。」
「只不過,之前你說的那些,諸如什麼要打造出能夠上靈武排行榜的靈武的願望,恐怕就要落空了。還有什麼,想要出人頭地,不被別人看不起的願望,恐怕也要落空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若是你在望京城中不犯什麼大錯,不得罪什麼我們惹不起的人,盛府應該也能護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你最多也不過是被人看不起,在被人提起的時候,別人一下子想起的,是盛子辰,盛家二公子,是一個沒什麼用的廢物胖子而已。」
「那些流言蜚語,也只是針對你,而不是我。你作為被流言蜚語攻擊的對象,都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
盛子辰聽盛夜歌這麼一說,臉上便又閃過了一些猶豫。
腦海中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在望京城的日子,他是聽見過的,聽見過那些人在背後怎麼議論他。
只是那個時候,他可以直接叫護衛一起打回去。
可是……經過中秋節那件事情,卻讓他明白了。
望京城中權貴很多,他得罪不起的也很多。且有時候,任性妄為,不僅會讓自己受苦,甚至丟掉性命,還會連累家人。
他如果現在回去,是不是又要過以前那種渾渾噩噩,被人當做傻子一樣耍的日子。
盛夜歌自然看出了盛子辰的猶豫,隻裝作漫不經心地道:「你來這裡,也已經一個月多了,都學了些什麼?」
「將手伸出來,我瞧瞧你的靈力可有進步?」
盛子辰連忙將手伸了出來,盛夜歌用靈力探了探,忍不住揚了揚眉:「不錯嘛,你這一個多月,靈力比之前兩三年靈力進步得都要多。」
「靈力明顯渾厚了許多,看來,只要沒有人暗中使絆子,沒有人算計你,稍稍用用功,你還是能夠學好的啊。」
「武器鍛造學的如何了?」
盛子辰挺了挺胸:「學會了基礎鍛造法。」
說著,便從枕頭下面摸出了一把鐵製的匕首:「這是我前兩日用來練手的,第一次做,做的不怎麼好。」
盛夜歌接了過來:「這也不錯啊,我瞧著挺好的,看來你在鍛造上,還挺有天賦的。」
盛子辰面上閃過一抹得意:「那是自然,師父也誇過我,有點天賦。」
「這是你第一次鍛造出來的東西,可能夠給我留作紀念?等我回府,我將這匕首供奉在娘親的畫像前,告訴娘親,這是子辰做出來的東西。」
「說你很有天賦,假以時日,定然能夠做出更好的靈武。」
盛子辰一怔,猛地抬起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