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念完,禁製很快被布置出來。
盛夜歌手中靈力球飛快朝著那尚未散去的幾縷黑煙飛去,飛快地將那黑煙包裹在了靈力球中。
靈力球飛快地旋轉著,裡面的黑色煙霧飛快地凝結成冰。
似有幾聲尖銳的痛呼聲響起,那些凝結成冰的靈力球驟然破裂開來,飄散在了空中。
浥輕塵幻化出火龍,火龍飛快飛了過去,將那些飄散出來的煙霧盡數吞入腹中,而後火龍便消失不見了。
「啊……」
又是幾聲叫聲響起。
盛夜歌抿了抿唇:「逃了。」
浥輕塵頷首:「是我們反應太慢了,先前反應過來那柳恩澤是從小溪裡面下面的黑色凝聚成了黑色煙霧而幻化而成的,就應該回過神來,想到這些樹木還有石頭上的黑色,也有可能只是柳恩澤分化出來的黑煙包裹在上面的。」
「不過,柳恩澤方才應該也已經受了傷。」
盛夜歌深吸了一口氣,只是單單只是受傷,卻並非她所期望的。
「好在經過今天這些事情,讓我們對柳恩澤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道他是什麼,有什麼本事了,要針對性的對付起來,也就比較容易一些了。」
盛夜歌目光掃向這因為柳恩澤的離開,而徹底變了模樣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只是現在,我們應該好好想想,應該要怎麼,才能夠從這裡離開。」
盛夜歌話音剛落,就聽見遠處有驚呼聲傳來:「快快快,這裡快要坍塌了。」
快要坍塌了?
盛夜歌聽到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地便又扔出了一堆靈力球,讓靈力球去這幻境中好好跑了一圈,在這裡如今真正的模樣給徹底記了下來。
「不要慌。」浥輕塵抿著唇,鎮定開口:「坍塌是因為柳恩澤離開了,他一走,這幻境也就維持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坍塌。馬上,我們就能夠離開這裡了。」
「是。」
盛夜歌點了點頭:「站在原地,不要動就好。」
聽浥輕塵與盛夜歌這麼一說,其他人倒是果然稍稍鎮定下來,站在遠處不動了。
四處都開始轟然坍塌起來,腳下的路也塌了下去。
「啊……」
驚呼聲一片。
只是下一瞬,眼前的景象卻是驟然發生了變化。
一切都變了。
又回到了安至城中,那鐘樓附近的街道上。
盛夜歌輕輕地籲了口氣:「回來了。」
浥輕塵亦是點了點頭:「是啊,回來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走吧,先回城守府。」
回到城守府,邢峻便嘆了口氣:「雖然好似在那幻境裡面並沒有待多久的樣子,可是卻莫名覺得,渾身疲憊得厲害。」
賀長安聞言隻瞥了邢峻一眼:「你做什麼了?你在裡面從頭到尾,就扮演了一個木頭人,什麼都沒有做,你累什麼?」
「……」邢峻撇了撇嘴:「賀三叔你真沒意思。」
浥輕塵隻擺了擺手:「下去休息去吧。」
邢峻眼睛便驟然亮了起來,嘿嘿笑著:「好啊好啊,那敢情好啊,那我就下去休息去了啊。」
邢峻與賀長安退下,浥輕塵才轉過頭看向了盛夜歌:「最累的,應該是夫人吧?夫人辛苦了,我們也休息去?」
盛夜歌瞥了浥輕塵一眼,沒有錯過,浥輕塵的那個,我們。
我們?
誰?
她和他?
一起休息?去哪兒休息?
盛夜歌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隻輕輕點了點頭:「嗯,好。」
浥輕塵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走吧。其實之前我們新婚那晚布置出來的婚房不過是一個餌而已,真正的新房在別處。」
盛夜歌抿了抿唇,嘴角卻驟然翹了翹:「是嗎?」
浥輕塵垂眸見她絲毫沒有抗拒,便又忍不住垂眸低笑了一聲,隨即抬眸看向了盛夜歌:「嗯,所以,先前你在那幻境之中,是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盛夜歌轉過頭看了浥輕塵一眼:「因為柳恩澤操控著你說了……叛軍。」
「嗯?」浥輕塵仔細回憶了一下,好似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盛夜歌垂眸笑了一聲:「哪有人,稱呼自己的兵馬,為叛軍的?」
浥輕塵點了點頭:「柳恩澤受傷而逃,你覺得他會去哪兒?」
「去哪兒麽?」盛夜歌抿了抿唇:「我們如今已經知道他的秘密了,所以柳恩澤十有八九會先避開我們走,至少在養傷這段時間,不會和我們正面接觸。」
「所以我料想,柳恩澤應該不會回到司幽國大營的。不過極其有可能會以受傷的名義,回到望京城。」
「畢竟,我們現在在這裡,柳恩澤不知道雲夢幻境之事,便會覺得,望京城那邊是安全的。」
浥輕塵揚了揚眉:「望京城是安全的嗎?」
盛夜歌嘴角勾了勾:「柳恩澤自然不會想到,我們早已經在盛長林和浥雲奎面前,將他有可能是夜魅的事情抖露得差不多了,一旦他回到望京城,盛長林定然會想方設法地對付他。」
浥輕塵輕笑了一聲,抬起手來,在盛夜歌的額頭上輕輕點了點。
兩人一同回了房,倒是如同浥輕塵所言,這應該,是下面人為他們布置的新房。
屋裡的東西大多是全新的,屋子也很大,特別是那張床,約莫有兩米多寬,床上紅帳鴛鴦被,倒是十分喜氣。
浥輕塵目光從那床榻上掃過,嘴角翹著:「你累了,就現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盛夜歌點了點頭,卻轉眸看向了浥輕塵:「那……你呢?」
浥輕塵笑了:「想讓我陪你一起睡?」
「……」盛夜歌輕輕抿了下唇:「這倒也不必。」
「雖然,因為柳恩澤的事情,城中還留下了不少爛攤子需要我去處理,不過如果夫人希望我陪著你一起睡,那我是無論如何,也會遵從的。」
盛夜歌張了張嘴,隻輕聲啐了一聲:「你還是去處理正事去吧,正事要緊。」
浥輕塵看著盛夜歌這副難得一見的有些慌亂的模樣,眼中笑意更濃:「你這麼不想我陪著你嗎?唉……著實有些傷心啊。」
「我要休息了,就不送尊主了,尊主再見。」
浥輕塵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行吧,不送就不送吧。」
說罷,便擺了擺手,離開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