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輕塵說走便走,轉瞬間便出現在了安至城的城守府。
剛出現沒有多久,就被邢峻給瞧見了。
邢峻幾乎立馬就沖了過來:「尊主,你回來了?」
「嗯。」
邢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細打量著:「你……你沒受傷吧?」
「沒有。」
「那可真是太好了!」
邢峻歡呼一聲,隻覺得有無數的話想要同浥輕塵說:「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後,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為要緊的便是,嫂子不見了!」
「據咱們的探子彙報,嫂子是從司幽國大軍營中驟然消失的,可是司幽國那軍中那些人,弄丟了嫂子不說,還試圖栽贓嫁禍,將這件事情嫁禍到我們身上,說是我們將嫂子給擄走的。」
邢峻想起這一茬就覺得惱怒:「我簡直想要呸死他們,整日裡人乾的事情他們可是一件也乾不出來啊。」
「要不是因為你之前千叮萬囑,讓我暫時不要和司幽國大軍正面起衝突,我就直接衝出去和他們大幹一架去了,我……」
「嗯,她的確在我們這裡。」浥輕塵驟然開了口。
「我就衝出去滅了他們!」邢峻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補全,才聽清楚了浥輕塵的話,頓時張大了嘴,獃獃愣愣地看向了浥輕塵。
「什……什麼?」邢峻幾乎快要喊出來:「誰的確在我們這兒?嫂子?」
「怎麼可能?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她在哪兒呢?」
浥輕塵神情淡淡:「她之前去魔獸森林找我去了,但是受了傷,現在被我安置在了別處養傷。」
邢峻張大著嘴,滿臉寫滿了震撼。
「那那那……」邢峻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司幽國大軍一直都在咱們城外叫陣,叫咱們將嫂子給交出去。」
「交出去?」浥輕塵嗤笑了一聲:「想都別想。」
「我不僅不會交,而且,還會從此,將她扣在我身邊。」
邢峻的嘴巴張得更大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隻默默地朝著浥輕塵豎了個大拇指。
「那你打算,就這樣將嫂子給藏起來?」
「藏?」浥輕塵搖頭:「也不藏。」
也不交,也不藏?那要怎麼樣?
浥輕塵朝著邢峻勾了勾手指頭:「我打算……」
邢峻連忙湊上前聽著,越聽,嘴巴長得越大:「這這這……」
「就按我交代的去辦就是,我去處理最近遞上來的密信。」浥輕塵走了兩步,才又想起了什麼:「我母妃,記得接過來。這種事情,她得在。」
「是。」邢峻應了一聲,看著浥輕塵進了門,才幾乎跳了起來:「不行,我得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賀三叔去,這簡直……太過兇殘了!」
深夜,司幽國大營之中一片寂靜。
驟然,幾聲巨響打破了這片寧靜。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快起來!」
「是不是叛軍來偷襲了?」
營中一片慌亂,待他們匆匆忙忙衝出去的時候,卻就看見對面的安至城上空,驟然升起了煙花。
「叛軍在做什麼啊?怎麼又放煙花了?」
「這一幕,怎麼與之前太子與那盛小姐剛剛來營中的時候,一樣呢?」
太子與柳恩澤也起了身,太子臉色有些沉,眸光森冷:「叛軍這是在做什麼?」
柳恩澤緊蹙著眉頭,亦是有些摸不透。
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幾乎將半邊天空照亮。
「召集大軍,隨時準備迎戰。」
「是。」
只是那煙花一直放了很久,卻並未有什麼其他動靜。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突然有斥候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報!」
「帶過來。」
斥候被帶到了太子跟前:「說,安至城那邊什麼情況?」
斥候飛快地取出一封紅色的請帖來,雙手呈上:「回稟太子殿下和太傅大人,就在城中燃放煙花的時候,突然有叛軍出現在了城樓之上,往下面拋灑這些東西。」
「最開始屬下們還以為是什麼暗器,不敢上前,後來有人冒著危險去撿了回來,才發現,這是一封……請帖。」
斥候聲音還帶著幾分喘息:「請帖屬下們已經查過,沒有毒。」
太子伸手將那請帖接了過來展了開,飛快地將請帖內容給看完了,隨即,臉色便驟然冷了下來。
「怎麼了?」柳恩澤問著。
太子緊抿著唇,將手中請帖遞給了柳恩澤:「浥輕塵……」
提起這個名字,太子便覺著喉頭髮緊:「浥輕塵的結婚請帖。」
「結婚請帖?」柳恩澤蹙眉,將那請帖拿了過來仔細看了看。
「盛大小姐,果然在他們手中!」
太子冷笑了一聲:「是啊,不僅在他們手中,浥輕塵還準備迎娶她。」
「三日之後?」柳恩澤眉頭緊蹙:「還邀請我們都去為他慶賀?」
「這浥輕塵,未免也有些太過大膽!」太子厲聲呵斥著:「竟然玩這一出?這是明明白白的侮辱我們吧?侮辱我們,一個人我們都看不住保不住?讓他那樣青天白日的給擄走了。侮辱我們,即便是知道盛夜歌是被他擄走的,我們也毫無辦法?」
柳恩澤在原地來回走了兩圈,才抬眼看向了太子:「為今之計,咱們只能想辦法,找到盛夜歌的所在。」
「盛夜歌與浥輕塵此前從未見過,她對浥輕塵一無所知,成親之事,絕非出自她的意願。」
「她被擄走已經四日,可是安至城那邊卻是一派平靜。若是她神志清醒,定然不會這樣。她是至尊者,哪怕是被關押著,也定然能夠想到法子弄出一些動靜來讓我們知道……」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盛夜歌如今昏迷不醒,什麼都不知道。」
柳恩澤眸光動了動:「得要找到她,想方設法地讓她清醒過來。一旦她清醒過來,與我們來個裡應外合。」
太子眼中亦是染上了幾分光亮:「可是,我們要怎麼找到她啊?」
「之前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叛軍擄走,所以不好動手。如今既然知道,她就在安至城中,事情便容易了許多。」
柳恩澤沉吟了片刻:「明日我易容離開軍營,悄悄繞道潛入安至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