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抿了抿唇：「我們得要想想辦法才行……」

盛夜歌抬頭看向浥輕塵：「柳恩澤若是沒有發現我們，可是我們卻已經發現了他，這對於我們，就是一個機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得要儘快想到辦法，徹底除掉他，以絕後患。」

浥輕塵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可是，這並不容易。」

「的確是不容易，但是現在，我覺得，比去別的地方找到柳恩澤，再除掉他，要容易許多。」

「密道這個環境，雖然看起來多變，但是對我們卻也有些優勢。」

盛夜歌咬了咬唇：「我們可以用毒，逼迫柳恩澤將自己幻化成黑煙。然後將所有的黑煙趕在一起，亦或者分開。再用冰牆，將那些黑煙給困住，而後利用冰雪，將所有的東西都給凍起來。」

「如果用冰牆的話，柳恩澤即便是煙，也穿透不了冰牆，因為冰牆，可以全然沒有絲毫縫隙。」

「現在比較難的，便在於要怎樣，將柳恩澤作為黑煙的時候，聚攏到一起，亦或者是分開的時候叫我們抓住。」

盛夜歌腦中閃過許多念頭，卻又一一給否認了。

柳恩澤這人，太過狡猾……

「顧鐸。」

一旁的浥輕塵驟然開了口。

雖然隻說了兩個字，卻讓盛夜歌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是了，我怎麼忘了，還有顧鐸！」

「之前我不就是想要讓風系的玄靈術術士，與我一起聯手對付柳恩澤嗎？」

「若是有顧鐸在，這一切，就好辦了許多。」

「走，去找顧鐸。」

盛夜歌與浥輕塵找到顧鐸的時候，顧鐸正在離火閣中一處暗流旁邊發獃。

「顧將軍在做什麼？」

「關於柳恩澤的事情，顧將軍可已經想明白，可相信了我的話？」

顧鐸聽見盛夜歌的聲音，隻轉過頭朝著盛夜歌看了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嗤笑了一聲：「我不信。」

可是說著不信，顧鐸臉上的表情卻忍不住有些鬆動。

真的不信嗎？

他這一天一直在發獃，一直在回想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

只是他魂魄離體十年有餘，很多事情回想起來都已經不甚清晰。

可是，從他能夠回憶起來的一些，關於柳恩澤的事情之中，顧鐸卻也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是，自己竟然被柳恩澤，玩弄了這麼多年。

他年輕時候，性子是十分張狂自大的。

因為天賦極佳，有時候會有些清高，有些目中無人。

即便是到了現在，因為這十年魂魄的缺失，中間這十年發生的事情，他回憶起來，很多時候也會覺得，好像是夢一場。

可是，即便是夢一場，他也仍舊沒有辦法，自己被人這樣對待。

受盡凌辱。

他一直以為，這件事情是浥雲奎的錯。

若是浥雲奎也就罷了，他還能說服自己，自己為了浥雲奎這樣做，是因為自己忠君愛國。

可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這所有的一切，是因為柳恩澤。

且那柳恩澤，還是一隻夜魅。

呵……

盛夜歌抿了抿唇，倒是還不怎麼意外顧鐸會全然不相信之前他們說的話，畢竟那些事情聽起來，也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

「我們發現了柳恩澤的蹤跡。」

聽見這句話，顧鐸驟然轉過身抬起了頭來，目光定定地看向了盛夜歌。

卻不知道，這一眼，卻將他心裡的情緒泄露得一乾二淨。

盛夜歌瞧見顧鐸這眼神，握在袖中的手，驟然鬆了松。

盛夜歌輕輕籲了口氣，還好，若是顧鐸恨柳恩澤，那這件事情，就太好辦了。

「你此前說聞到了我身上的味道，像是十年前地下宮殿的味道。就在剛才，我在一處密道之中，也聞到了那股味道，與你形容的，一模一樣。」

顧鐸已經站起了身來：「在哪兒？」

「你隨我們來。」

盛夜歌說完這話，才又回過了神來，想起他們現在在的地方，是離火閣。

她與浥輕塵之所以能夠這樣頻繁來回於安至城和離火閣，不過是因為借了雲夢幻境的便。

可是顧鐸，卻沒有辦法……

盛夜歌蹙了蹙眉：「有些遠，在安至城。」

「安至城？」

顧鐸蹙了蹙眉，他在司幽國做了這麼多年的將軍，自然知道安至城在哪兒。

「怎麼會在那麼遠的地方？」

顧鐸擰著眉看了盛夜歌良久，才又嗤笑了一聲：「你又想要騙我是不是？」

「呵……安至城？你們在幾個時辰之前才從我這裡離開的，就幾個時辰，難不成，你們就已經在安至城與此處來回了？」

盛夜歌瞥了顧鐸一眼，腦中飛快轉動著：「嗯，我們將靈獸留在了這裡，用了召喚術。」

說起靈獸，盛夜歌倒是想了起來：「將軍的水麒麟呢？」

「水麒麟能夠飛，日行千裡，不如將軍讓水麒麟前往安至城，而後讓水麒麟召喚你？」

「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是在安至城的一處密道之中，聞見了將軍說的那個味道。」

顧鐸擰著眉頭沉默了良久，才道：「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強，陪你們走這一趟。」

顧鐸畫出了一個召喚陣，很快，水麒麟就驟然出現。

盛夜歌揚了揚眉，水麒麟不在顧鐸身邊啊，那顧鐸這段時間，將水麒麟指使出去，是去做什麼了？

這樣的念頭在盛夜歌腦中一閃而過，隨即，才又轉身朝著顧鐸道：「那我們在安至城，恭候將軍大駕。」

盛夜歌與浥輕塵離開，又回到了安至城。

「那些冰牆……」

「已經融了。」盛夜歌道：「先前柳恩澤應該沒有發現我們，若是那些冰牆立在那裡，恐怕會打草驚蛇。」

「嗯。」

浥輕塵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書架後的石牆：「你用冰將這石牆給封住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盛夜歌笑了一聲，便抬手將那石牆給冰封了。

「從離火閣到這裡，尚且需要一些時間，先休息一會兒，等顧鐸來了，這裡恐怕即將會有一場大戰。」

「好。」

盛夜歌依言歇下了，浥輕塵去了別處。

第二日一早，盛夜歌是被外面的驚呼聲給吵醒的。

「那是水麒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