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浥輕塵的速度雖快,盛長林也並不慢,浥輕塵的下屬,卻並未跟上。
於是,浥輕塵便直接被人圍攻了,甚至,盛長林還分出了十多個人去追擊南辭。
盛夜歌扶著屋頂飛簷的手微微拽緊了一些,眉頭緊蹙,心跳得有些快,只是她卻也不能夠現身,畢竟,她若是一出現,盛長林定然能夠認出她來。
南辭的速度也不慢,只是嘴裡叼著一具棺木,還要躲避後面那麼多人的攻擊,實在是有些避之不及,不少術法都落在了南辭身上。
盛夜歌清清楚楚地瞧見,南辭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盛夜歌抬起手來,畫出了一個召喚陣。
很快,南辭的身邊,便出現了召喚陣,南辭瞧見了,卻直接掠了過去。
盛夜歌眯了眯眼,她的等階太低,召喚術只能讓靈獸和身上衣裳首飾那些比較小的東西跟隨著靈獸一同通過召喚陣,可是如同棺材,乃至棺材裡面還有一個人的,卻沒有辦法一併召喚過來。
所以……南辭是不願意放棄?
盛夜歌抿了抿唇,瞧見月色之下,南辭身上的鱗片都已經漸漸染上了幾分血色。
盛夜歌便又繼續畫出了召喚陣,召喚陣幾乎隨著南辭一路鋪了過去。
好在,就在南辭都隱隱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浥輕塵帶來的人已經撲了過來,和南辭身後的追兵纏鬥在了一起。
南辭身後沒有了追兵,蛇身漸漸遠去,隱匿在了雲朵之中。
盛夜歌這才抬眸看向了一旁的浥輕塵,大抵是因為剛才突然出現的變故,措手不及之下,讓浥輕塵被圍攻,他的情形有些不太妙,只是卻也尚且面前能夠應付。
浥輕塵手中拿著一柄長劍,那長劍在浥輕塵的手中,劍身都染著通紅的火焰,長劍一揮,火光大盛,火隨著劍氣一同,生生辟出了一條道,火光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隨後,浥輕塵抬起手來,手中聚集起一團火球,隨後,火球被扔到了空中,半空之中,驟然出現了一條火龍,火龍俯身沖入敵軍之中……
盛夜歌正聚精會神的瞧著,身邊卻驟然出現了一個召喚陣,是南辭……
盛夜歌看了眼不遠處的情形,遲疑了片刻,抬腳進了召喚陣。
從召喚陣中出來,是一處破敗的院子,南辭坐在堂屋門口的門檻上,已經重新幻化成了人形,因為剛剛受了傷的緣故,南辭的身上臉上都帶著血跡,見盛夜歌出來,便一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受傷了。」
「我受傷了,好疼啊,嚶嚶嚶……」南辭臉上俱是委屈:「我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我好慘呀……」
盛夜歌原本還想關切一下,只是聽見南辭又是好疼啊,又是嚶嚶嚶的,突然就不太想關心了。
「嗯,我看到了,然後呢?」
南辭倒是一點沒有被盛夜歌的冷淡給嚇退,隻繼續嚶嚶嚶:「我受傷了,真的好疼啊,你可以給我吃一顆療傷的靈丹嗎?」
「……」盛夜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鋪墊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一顆靈丹。
盛夜歌從袖中取出一個瓶子來,扔給了南辭:「一顆。」
南辭歡歡喜喜地接了過來,打開瓶塞,取了一顆靈丹出來,丟進了嘴裡。
南辭嚼了嚼,眉頭皺了起來:「這靈丹,味道也不怎麼好啊?一股子藥味,為什麼你們這些靈修術士,都喜歡吃靈丹啊?」
盛夜歌嗤笑了一聲:「靈丹是藥材煉製的,當然會有藥味。我們吃靈丹,是因為,吃靈丹總比喝苦苦的葯好點吧?小一點的,可以不用嚼,直接囫圇就吞了下去。」
盛夜歌瞥了一眼南辭身上的傷口,那些傷口大多是一些皮外傷,且看起來傷得並不太嚴重,盛夜歌鬆了口氣,往堂屋中看了一眼:「沒有看看棺材裡面的情形?」
「我也想看啊。」南辭站起身來,走進屋,抬起手拍了拍那棺材:「可是盛長林在這棺材上面設置了禁製,我沒有法子解開。」
盛夜歌跟著進了屋,將手放在了那棺木上,暗中運起靈力……
只是靈力剛剛注入,便有一股渾厚的靈力向著盛夜歌反衝而來,好在因著南辭的話,盛夜歌早已經有了防備,隻飛快地收回了靈力。
雖然盛夜歌收回的快,可是卻還是收到了一些波及,隻覺著胸口都被震得有些發麻。
盛夜歌深吸了一口氣:「聖者和靈修者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盛夜歌雖然知曉盛長林是聖者,可是卻從未領教過的盛長林的靈力,如今與這禁製對沖,才深深地感覺到了這兩者之間的差距。
「那我們兩個的靈力都不高,完全沒有辦法衝破這禁製,那我們辛辛苦苦將這棺材搶過來做什麼啊?」南辭轉過頭看向盛夜歌,眼睛眨巴眨巴。
盛夜歌自然聽出了南辭話中的揶揄,隻冷笑了一聲:「問我做什麼?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你再出去一趟,看看浥輕塵他們情況如何,將浥輕塵叫來。」
南辭瞪大了眼:「我就知道你是為浥輕塵搶來的這個棺材。」
盛夜歌冷笑了一聲:「要是不將浥輕塵叫來,就將棺材擺在這裡,很快,盛長林就會通過他的禁製追蹤而來,我們完全不是盛長林的對手,到時候也不過只能棄棺而逃。」
南辭自然知道盛夜歌說的有道理,他不過是單純的想要揶揄一下盛夜歌罷了,隻吐了吐舌頭,就飛快地變化身形走了。
盛夜歌圍著那棺木走了一圈,目光微微蹙了蹙,心中其實是有些懷疑的,盛長林也是給奸詐狡猾之人,他們真的這麼容易,就將這裝著顧鐸的棺材給搶到了手中?
盛夜歌不懷疑自己之前設下的陷阱,隻覺著,這件事情似乎有些,太過順利了一些。
盛夜歌正想著,卻突然聽見棺材裡面傳來了一些異響……
像是指甲劃著木材的聲音,又像是什麼蟲子在裡面爬來爬去發出的聲音。
盛夜歌退後了兩步,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棺材上,那聲音,卻越來越響,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