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咬了咬唇：「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

「若是有一日，他找上了門來，你會認他嗎？」

九兒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認不認他，端看他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之前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讓我們經受了那麼多的痛苦，那我願意原諒他。」

「如果他人不好，那我自然不會原諒，也不會認。」

九兒歪著腦袋想了想：「不過，不管我原諒不原諒，認不認他，我都不會跟著他，我會永遠跟在娘親身邊的。畢竟，娘親才是歷經痛苦生我養我的人。」

盛夜歌垂眸笑了一聲，抬起手來點了點九兒的嘴：「就你嘴甜。」

九兒又與盛夜歌說了會兒閑話，才告退了下去，九兒一走，盛夜歌就去了雲夢幻境。

南辭正拿著一本書守在煉丹爐旁邊，之前只有煉丹爐的時候，他的樂趣就是守著煉丹爐，現在多了一個藏書樓，他的樂趣就變成了看各種經商賺錢的書守著煉丹爐。

「胡雪迎怎麼就這麼頭鐵呢？幾次沒有在你身上討到便宜，她竟然還敢來？」

盛夜歌漫不經心地看了南辭一眼，驟然回過了神來：「對了，我剛才好像忘了，我如今已經是靈修者，完全可以切斷你和外面的聯繫，我不在這裡面，就可以不讓你聽到外面的動靜。」

「……」南辭熱衷於聽各種八卦，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和浥輕塵做點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吧？」

盛夜歌冷笑了一聲：「閉嘴，你要是再提起浥輕塵，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蛇信子！」

「……」南辭咬了咬牙：「行，你狠。」

不對，他根本不是蛇啊！

他為什麼像是被他們給徹底洗腦了一般。

盛夜歌懶得和南辭閑話，隻徑直問著：「此前讓你查靈均先生那靈雲帶是什麼來歷，你可查過了？」

南辭輕哼一聲，顯得不情不願的樣子：「查過了查過了，這不最近事情太多，忘了跟你稟報了麽？」

「那靈雲帶……」南辭抿了抿唇：「你之前讓我查，我就去查了盛府庫房進出的情況，可是並未從中找到關於靈雲帶的記錄。」

盛夜歌頷首：「那靈雲帶應該在幾年前就已經送到了靈均先生手上，都幾年時間了，即便是那靈雲帶曾經出現在庫房之上，胡雪迎也應該早已經將一切痕跡給抹去了。」

南辭應了一聲：「後來我就花錢去找百曉生和一些消息情報收集人打探，倒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那靈雲帶，原本是數十年前，一個女鑄造師所製，後來那個鑄造師將東西送給了她的情郎，而後幾經輾轉，那鑄造師一家沒落，最後流落到了一家賣靈器的鋪子中。」

「我又去查了那鋪子的帳冊記錄，記錄中，那靈雲帶，是被望京城中大司農林俊賢府上買走了。」

「大司農林俊賢府上？」

盛夜歌蹙了蹙眉：「若是大司農林俊賢府上的人買走的，最後又為何會落在胡雪迎手中？」

「此事說起來，倒並非是巧合，那林俊賢的夫人，你之前也見過的。」

盛夜歌仔細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名字，可是也完全沒有辦法記起：「為何我不記得了？」

「哎呀……」南辭都急了：「你記性不好所以不記得了啊，那林俊賢的夫人，就是胡雪迎的妹妹啊。」

盛夜歌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想了起來，之前她在安定王府見過她那位姨母，當時，那些個夫人，倒是的確叫她林夫人。

原來如此。

「我查到這一層關係之後，就覺得，那靈雲帶，應該就是胡雪迎她妹妹弄來送給她的。若是送禮，府中的帳冊一般會有明確記錄，我就偷偷偷出了帳本，倒是的確讓我給找到了。」

南辭說這，從一旁的石頭下面取出一本壓著的帳冊，扔給了盛夜歌：「上面的確有關於靈雲帶的記錄，且明確記載了，是送禮，給了盛府。」

「還有那賣靈雲帶鋪子的帳本，我也一併給帶了回來。」

盛夜歌接過，仔細翻看了一番，才點了點頭：「行，有這些證據，也就足夠了。」

「是啊。」南辭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到時候你再可以威脅威脅那位靈均先生，威脅不成，灌醉了讓他口吐真言也可以啊。」

「灌醉……」盛夜歌點了點頭：「這倒是給好辦法。」

「那是自然。」南辭驟然被誇，得意地仰起頭來：「自然是好辦法，我也是很厲害的好不好？」

盛夜歌不予置否，將兩本冊子一同收了起來。

南辭看了盛夜歌一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啊？」

盛夜歌抿了抿唇：「接下來，抽空去看看你給我買的青樓，而後想法子組建一個可以打探消息的勢力，而後，從四大世家之一的顧家著手……」

「顧家？」

南辭臉上滿是疑惑：「為什麼是顧家啊？顧家和盛家，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不告訴你。」盛夜歌挑了挑眉，神情帶著戲謔：「你不是聰明過人嗎？自己猜去吧……」

「……」

盛夜歌開始打坐，心中卻是一直在飛快地轉著，她覺得，自己有許多的事情想要去做……

須得要一個一個來。

剛從雲夢幻境之中出來，盛夜歌就瞧見紫綃提著一個食盒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輕手輕腳地，努力不發出聲音。

見著盛夜歌坐在窗下，才鬆了口氣：「奴婢還以為小姐是在睡覺呢，這是陳醫修叫人送過來的東西，說是陳醫修在外面辦事，順便給小姐帶的，是城中最近比較時興的一家酒樓做的糕點。」

「好，我知道了。」

紫綃退下，盛夜歌才打開了那食盒，食盒共三層，放了三盤點心，盛夜歌將點心盤子端了出來，卻又看見，最下面那點心盤子的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紙條？

盛夜歌蹙了蹙眉，將那紙條取了出來展開，就瞧見紙條上字跡龍飛鳳舞：想要知道顧家和顧鐸的事情，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