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眯了眯眼,除掉她的絕佳機會?呵……
這夢倒是挺美。
「我這三十多年來,一半的跟頭,都栽到了盛夜歌的身上,我要她死。」
李嬤嬤低低嗯了一聲:「奴婢總覺著,那盛夜歌實在是有些不對勁,自打她回府之後,府中很多事情的發展,就好似全然脫離了我們的控制一般。」
「老爺對她也越來越寵愛信賴,府中其他姨娘也漸漸開始朝著她靠攏,就連二公子,也好似對她越來越依賴,而夫人和二小姐,在她回府之後,就好似被詛咒了一樣,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
「興許,除掉盛夜歌就好了。」胡雪迎冷笑了一聲:「如今老爺不在府中,我倒是要看看,誰還能夠為她撐腰。」
「只要除掉她,所有的一切,就迎刃而解。」
李嬤嬤又應了一聲:「不過那盛夜歌如今那樣邪門,夫人想要除掉她,可能要好好籌謀籌謀才是。」
「自然得要好好籌謀的。」
窗戶上,胡雪迎的影子抬起了手來,扶了扶自己頭上的珠釵:「之前我會在她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不過是因為之前的我太過輕敵,同樣的錯誤,我犯了一次兩次三次,斷然不會犯第四次了。」
「若是再犯第四次,那就實在是有些要命了。」
胡雪迎說完,沉吟了片刻,便又似是想起了什麼:「昨日夜裡那東西,可醒了?」
昨日夜裡那東西?
盛夜歌驟然抬起眼來,她指的是什麼?
是南辭?
不等盛夜歌回過神來,李嬤嬤便已經應了下來:「還沒有呢,那應該是誰的靈獸吧,奴婢下藥下的有些重,恐怕還得要些時候才能夠醒過來……」
「夫人可是想要審問審問那東西,要不奴婢去拿了解藥餵給它吃了?」
胡雪迎搖了搖頭:「若是誰的靈獸,那就更不能夠讓它醒過來了。靈獸與主人之間,是有感應的。靈獸丟了,主人肯定會著急,若是你將它弄醒了,它清醒過來,它的主人只需要一個召喚術,便可將它召喚回去。到時候,我們反倒得不償失。」
「一條蛇,能不能夠口入人言尚且不知,即便是能夠口吐人言,也不能夠寄希望與它,讓它說出什麼來,靈獸是不容許背叛的。」
「與其這樣去賭,倒是不如一支讓它昏迷著,興許還能夠作餌,將它背後藏著的,它的主人,給引出來。」
一條蛇……
盛夜歌聽到此處,便已經確認了。
胡雪迎說的,就是南辭。
果然如她所料那般,昨日夜裡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南辭被胡雪迎給迷暈了,給關了起來。
且應該,就在這院子裡。
盛夜歌心中暗自盤算著,等著胡雪迎歇下,她便可以到處找找,看看她們究竟將南辭給關在了何處。
盛夜歌正想著,就聽見李嬤嬤又開了口:「奴婢瞧著那條蛇身量也實在是不小,恐怕每日裡都得要吃不少東西的,咱們一日一夜沒有餵食了,也不知道它會不會死。」
胡雪迎笑了一聲:「你待會兒去瞧瞧吧,瞧瞧它死了沒有。我有些困頓了,歇下吧。」
「是。」
盛夜歌瞧見胡雪迎站起了身來,而後往屋裡面走了一些,窗戶上不再能夠看到她的影子,只是聲音卻仍舊不時地從屋中傳來。
「既然盛夜歌都已經向我低了頭,我也應該做出一些樣子來,明日裡,我便將她叫過來,問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也好,不然消息傳到老爺耳中,說大小姐求夫人在老爺不在府中的時候共同打理府中,夫人卻給大小姐擺姿態就不好了。」
兩人低低說了會兒閑話,盛夜歌就瞧見屋中的燈滅了。
又過了約摸一刻鐘左右,李嬤嬤手中提著一盞燈籠從正廳走了出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嬤嬤還四下張望了片刻,而後才左轉,沿著廊簷往後院的方向去了。
這是要去查看南辭的情況?
盛夜歌眼神微沉,隻屏息靜息,凝聚起靈力,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李嬤嬤提著燈籠徑直到了後院,而後又轉身到處看了看,隨後才朝著一處不太起眼的小門走了過去。
那小門外,堆著一些柴火,像是柴房。
小門上上著一把大鎖,看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李嬤嬤從袖中取出了鑰匙,低頭將那鎖給打了開,而後將小門打開了一條縫,朝著裡面看了一眼,隨後才快步走了進去,隨後轉身將門給關上了。
盛夜歌眯了眯眼,見她進了屋,才飛快地走過去,靠著牆根貼耳聽著裡面的動靜。
那些柴火的另一邊,還有一扇極小的窗戶,窗戶上糊著一層窗戶紙。
盛夜歌連忙走到那窗戶旁邊,抬起手來,將那窗戶紙給戳了個洞。
窗戶紙戳開一個洞之後,盛夜歌低頭靠近,便從那小小的洞裡,瞧見了裡面的景象。
那屋子堆放著不少乾草,乾草之上躺著的,的確是化作了原形的南辭。
南辭就躺在那乾草上,一動不動,仿若沒有了氣息一般。
盛夜歌瞧見李嬤嬤舉著燈籠,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南辭,似也有些懼怕,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李嬤嬤才終於鼓起勇氣靠近,將手放在了南辭的鼻尖,似是想要查探它的鼻息。
過了好一會兒,李嬤嬤才輕蹙著眉頭,喃喃自語著:「這蛇好似沒有鼻息嗎?怎麼感覺不到呢?還是已經死了啊?」
「不行,得要去跟夫人稟報一聲才是。」
李嬤嬤說著,就要轉身出來。
盛夜歌連忙閃身到一旁,縱身躍起,躲到了屋頂。
剛躲到屋頂之上,盛夜歌卻瞧見,又有一盞燈籠,在逐漸靠近這邊。
那提著燈籠的人,卻是胡雪迎?
盛夜歌擰起眉頭,胡雪迎不是已經睡下了嗎?
只是再細看,卻也能夠瞧出,胡雪迎應該是睡下匆忙起身的樣子,頭髮披散,身上隻披了一件外袍……
李嬤嬤也已經瞧見了胡雪迎,連忙三兩步迎了上去:「夫人,夫人怎麼來了?」
胡雪迎抬起手來揉了揉額角:「剛剛睡下就覺得眼皮子跳得厲害,總覺著要出什麼事,就想到了這後院裡面關著的那玩意兒,覺著恐是它會出什麼變故,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