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他能活下來,哪怕一輩子照顧這樣的他都沒有關係。
西涼辭沒有再說話了,他真的太痛了,痛到多說一個字,他都能感覺到全身在顫抖。
不過,他好像沒有全身了。
只有一個身子和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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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未央宮。
千歲剛接過宮女給她遞的茶,杯子便摔到了地上。
她心裡一顫,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
不行,她要去找西涼辭。
千歲猛然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打算跟那群侍衛拚了。
殊不知剛走到門口,西涼月便走了進來。
他語氣淡淡,眼眸裡閃過一抹冰冷:「著急去哪,找他嗎?」
「對。」千歲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話。
「朕並沒有不允許你去見他,只是白芷真的比你軟太多了,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會心動呢?」西涼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答應朕的事,該做了吧。」
「我要見他一面。」千歲深吸一口氣,目光篤定:「否則,我不會做的。」
「等你做完之後,你想見他多少面都可以,主要是他想不想見你。」
千歲將目光落在一旁侍衛的佩劍上,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種的可能性。
她真的想要直接殺了他,可是那麼多大內高手,萬一失敗了,她和西涼辭的性命都會有危險。
如今的西涼月比起當年對原主的時候,更加暴戾。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來人,給她更衣。」
穿上西涼月給她的那件衣裳,千歲才發現身上的這件衣裳真的那當年原主穿的衣裳一般無二。
有那麼一瞬間,她也不經意的會想。
如果在另外一個時空,西涼月知道原主就是當年救的他的人,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也許會吧。
只可惜這個時空的故事,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誰都回不了頭。
她從內殿走出來的一瞬間,西涼月的目光便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雙深邃如墨的眸子,瞬間透亮,如同於看見一件珍寶一樣。
他大步走向前,摘下她重新掛回腰間的錦囊。
空氣中瞬間瀰漫起她身上特殊異香,西涼月想要上前抱著千歲,她卻警惕性的後退了一步。
「給我一把古琴。」
西涼月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又失態了。
「給她一把古琴。」西涼月道。
她輕輕撥弄著琴弦,回想著原主當時哼的曲調。
一曲畢,她用指尖輕輕停住了琴弦。抬起頭的瞬間,撞進了西涼月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眸裡。
「當初,你該給朕彈這首曲子,朕就不會……」
「誰又將這首曲子放在心上過呢。」千歲冷笑一聲:「不過是隨手救的一個人罷了。」
「歲歲,還好你還在朕身……」
「我要見他。」千歲打斷了西涼月的話,清眸微微一顫:「西涼月我要見她。」
內心裡的不安一點點充斥著她的大腦,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又說不上來。
「朕真是怕你傷心。」西涼月衣袖輕揮:「你若是想去,去就是了。」
千歲怔了怔,沒想到西涼月竟然會答應他。
畢竟他這個答應也有些過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