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月白色的長衣都被鮮血所染紅,用儘力氣睜開雙眼:「我……我把你喜歡的櫻花給摘下來了……你……你看……」
只見許慕抬起右手,淺白色的櫻花出現在他的手中,未染半點血色。
「你……」千歲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她忘了此時的許慕世界裡是那樣的單純,心裡若是歡喜一個人,想做一件事。
便會豁出性命,奮不顧身。
「不……不要哭……」許慕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的神色:「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不要……就扔掉它……扔掉……」
「我喜歡,我喜歡。」千歲將櫻花緊緊的握在手裡,輕聲道:「你很累了,先睡一覺好不好。」
「好……」他閉了閉眼,口中還不忘喃喃了一句:「那你一會兒喊我好不好……我就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
「好……」
許慕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一睡整整睡了七天七夜。
如果不是因為茯刻正好在冬櫻國,他這條命未必救的回來。
在加上許慕的體內早就有蠱毒,身體比起平常人要若上很多很多。
這也更讓千歲想要幫許慕解了蠱毒,可是……
離晴不告訴她解蠱的辦法,她也無可奈何。
午夜子時。
千歲拿著手中藥房剛剛煎好的葯,走進了許慕的房間,正好碰見了替他查看傷勢的茯刻。
他方才醒來過些許的時間,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師傅。」
「嗯。」茯刻清冷的應了一聲:「這小子也算是命大,求生意志力特彆強,這換做是別人,估計很難活下來。」
千歲將葯碗放下,轉了轉眼珠問道:「師傅,這蠱是不是對他影響很大啊……」
「是啊。」茯刻輕嘆了一聲:「身體裡的每一滴血都含有微量的毒素,長時間如此他的心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師傅,我最近喜歡上了研究醫毒之術。」千歲眉梢微微一動:「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師傅。」
「你問。」
「這種這麼厲害的蠱毒之術,都是沒有解藥的嗎?」
「歲歲這是忘記了為師從小告訴你的一句話?」茯刻見她最近對醫術這麼感興趣,目光中閃過一抹欣慰的神色,繼續道:「天地萬物,萬物皆是相生相剋,任何毒藥都有解藥,這是命生原理。」
「所以哪怕是蠱都是有解藥的對嗎?」千歲垂了垂眸,再次試探。
「自然是有。」茯刻動了動眉梢:「但是歲歲你也應該要知道,越是毒的蠱,想要解付出的代價就越大。毒和蠱本身也有很大的區別,毒只是單純的侵蝕肉體的傷害,而蠱是能夠是一種巫術,能夠侵蝕的還有人的靈魂。」
茯刻把話說的很複雜,但是千歲卻聽得懂。
「師傅,我想要知道如果要解許慕中的這種蠱,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茯刻看了她一眼,良久說了一個字:「血。」
「誰的血都可以嗎?」
「自然不是,下蠱之術是巫術的一種,需要的是他所摯愛之人的血。」茯刻輕輕的拍了拍千歲的肩膀:「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事都有一個完美的結束。也許癡癡傻傻對他而言,並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