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內心裡實在想念的不行了,才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這裡。
千歲望著他,那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竟讓她有些心跳加快。
「我與他……王上本就不太相熟,見都未曾見過幾次……」千歲輕聳了聳肩:「你若是王上,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許慕多麼想回一句:我會。
但是他卻只能咬咬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年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你與前太子之間……」
「我與前太子之間……」千歲沒有等對方問完,直接回答:「發生的事,是我們之間自己的事,與外人無關。」
千歲不知道對方是誰,既然是宮裡的人。
那麼那件她和雪棠費盡心思才掩藏起來的事,便不可以對任何人說。
萬一……
萬一他是敵非友,整件事就會變得麻煩……
『我們』,『外人』。
這兩個詞在許慕的心目中盤旋了許久,彷彿有一根針,刺著他的心臟,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窒息感。
可的確如此,他蒙著面。
未說身份,未道姓名,確實像個外人。
「別生氣……」許慕輕笑一聲:「我只是有些想不通,便問了問。」
千歲被這麼一說,倒是覺得臉有點紅。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際:「應該是我說別生氣才對,這件事對我來說影響很大,所以導致我並不是……嗯,很想要回想起這件事吧。所以才……」
「我明白。」許慕點點頭,拿起他身邊拷好的兔子肉,遞給她:「這個兔子肉當作賠罪吧。」
「……」千歲看著許慕遞到她面前的兔子肉,愣了一下,總覺得哪裡有些許的不對勁。
「額,不是那個……你拿我的東西來給我賠罪,你不覺得有點……」她誇張式的大浮動攤了攤雙手:「奇怪嗎?」
「哦……對對哦。」許慕拿回兔子肉,吃了兩口:「不錯呢,味道很好。」
!
「你不是來給我賠罪的嗎?」
「賠……哦對了。」許慕放下烤兔肉的架子,從衣裳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布袋,遞給了她:「賠罪的禮物。」
千歲愣了一下,眉眼輕輕一眨:「還真的有禮物啊。」
「嗯,只是有點倉促,所以禮物也……有點寒磣。」
今天來的路上他還有些忐忑,不知這禮物該送,還是不該送。
在怎麼說他也是堂堂一國之君,送幾朵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這種又是中山的奇花,採摘之後入土可直接栽種,並且生命力頑強。
「這是……木子花。」千歲拿在手上,上下左右觀察了一番。
「你知道這種花?」
「我不僅僅知道,而且還知道它的用途。」千歲眉梢微微一動,直接走到一旁空餘的泥土上,將木子花種植了上去:「語氣說它是一種供人們觀賞的花,不如說它是一種藥材。不過我也只是在醫術上見過而已,並沒有真的見過。因為這種話耐熱不耐寒,在我們的過度是無法生長的。只有許國才有,並且……在中山。」
「中山?!」婉兒從一旁跳了起來,一臉詫異:「中山莫不是前幾日王上遇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