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言簡意賅的回了婉兒的問題：「是。」

婉兒嚇了一大跳，立即指著不遠處穿著一身夜行服的許慕：「你……你你你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天哪，公主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刺殺王上的刺客！現在把開在中山那個地方的花送給公主，就是想要拖我們下水。」

「嗯哼……」許慕輕哼了一聲，用一種不屑的語氣反駁了雪兒的想法。

「你……你發出這種聲音是什麼意思？」

許慕抬眸，沒有看向婉兒，而是直接看向千歲的方向：「你也這麼認為嗎？」

千歲一邊吃著烤蘑菇，一邊回答：「我自然不這麼認為……」

「公主！」站在一旁的婉兒著急的有些跳腳：「公主你要，要擦亮眼睛啊！不要被他騙了，說不定他就是來害我們的！」

「你如果是個刺客，一個要殺王上的此刻，會這麼閑來一個冷宮裡下棋，種地，吃烤肉嗎？」

「我……」

「不過我倒是可以姑且猜一猜。」千歲抬了抬眸：「中山狩獵是許國一年一度的活動，許多人都會參加，這其中包括王孫貴族，也包括宮中的侍衛。但是所謂的王宮貴族並不可能深夜來到宮裡，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宮裡的侍衛。」

「侍衛？」原本縮成一團的婉兒站直了身子：「你真的是宮裡的侍衛啊？」

「嗯……」許慕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我是宮裡的人，不是所謂的刺客。」

「所以，我和你好奇你來我這裡做什麼？「千歲微微眯了眯眼：「你每一次來都緊緊蹙著眉頭，心情好像都很不好，雖然很快它就消失了，但是我還是看見了很多次。」

「你看見了啊……」許慕喝了一口酒，將那些藏在心裡的話，慢慢的，一點點的說了出來：「有些時候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是對還是錯，心裡有很多的矛盾，可是卻沒有人給我答案。」

「咦，有故事！」婉兒乖巧的坐了下來，同千歲一起認真的聽著。

「沒有故事，哪怕單槍匹馬也不願所謂的……不愛之人在身邊。」

「哎。」千歲嘆氣：「原本我以為只有后宮中的嬪妃沒有自由，沒想到連侍衛也沒有自由，難不成你的婚姻大事還要王上給你做主？」

「倒不是……」許慕垂了垂眸：「可也卻是我不想娶的人。」

許慕的眉眼越蹙越緊，千歲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那個……男人嘛……這個世界怎麼說來著，三妻四妾很正常，回頭你娶一個你喜歡的不就好了？你想想，王上是有著那樣權利的男人，他不也娶了一個不喜歡的我？如今也不能休了我不是？只能把我丟在這冷宮裡讓我自生自滅。」

……

……

……

你怎麼知道他娶了一個不喜歡的你……

他可能很喜歡很喜歡你，只是你這個小傻瓜一點都不知道……

這兩句話在許慕的腦海中盤旋了很久很久，可他始終沒有說出來。

如今的他，不知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對她說這樣的話。

畢竟他馬上就要有王后了，馬上就要擁有后宮佳麗三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