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卻都不是他想要的。
彷彿身後有著千萬雙手,將他推到那個位置,讓他感到異常窒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很想要知道自己中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也是這般的不從本心。
「或許你說的對,可我終究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那天,許慕喝了很多酒,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冬櫻宮。
千歲也陪著他喝了很多酒,一整夜迷迷糊糊,差一點就喝醉了。
好在夜裡的風涼,一吹就便將她吹醒了。
站在種植的泥土地上,千歲望著那扇那個人常常出入的宮牆,心底微微一怔。
難道……
「公主,公主——」
婉兒著急的聲音從不遠處就開始響起,直到百米衝刺一般的跑到她面前,然後喘了半天的氣方才說道:「公主不要了,王上要立後了。」
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打了一下,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這件事她不是早就已經做好心裡準備了嗎?
或早或晚罷了。
自己種下的因,自己得到的果,沒有任何資格可以怨天尤人。
「他是王上,立後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千歲的眉梢微動,將目光定格在一旁的櫻花樹上:「難不成你要他孤寡一生才正常啊?」
「可是公主這樣的話你……你就會失寵了啊。」
「我也沒盛寵過啊,算不上失吧。」
千歲有所不知的事,許慕原本並沒有打算這麼快立後。
雖然他已經答應了燕信,但是這種事他本想能拖則拖。
可是,昨夜他回慕華宮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喝的太多了,滿口念叨的都是千歲的名字。
原本這種事也只有貼身服侍他的劉淵知道,沒想到這個入宮三十多年的太監,早早的就已經被燕家收買。
許慕的一舉一動,燕家都知道。
他們也終於知道,王上之所以在登上王位這麼長久的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納妃。
並不是因為他對女子沒有興趣,而是因為他的心裡早就住下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在冬櫻宮的千歲。
昨夜,燕秋霜滿臉蒼白的靠在床榻上,房間裡只有她和燕信兩個人。
「爹爹,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原本我以為這次我必然能走進王上的心裡,可是沒想到……」燕秋霜咬了咬牙,眸子裡閃過一抹陰冷:「沒想到他的心裡早就有人了。」
燕信倒是不緊不慢的坐著,拿著桌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方才開口:「霜兒,我倒是覺得這沒什麼不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之前爹爹本想著也不著急,反正這後位終究是你的。現在……我們清楚了對方在想什麼,就可以直接向王上提出要求。」
「可是……王上會馬上同意嗎?」
「這個很容易,你為王上受了那麼重的傷,爹爹又是朝中重臣,再加上有太后娘娘的幫襯,他沒有理由不同意。」
燕信果真是身經百戰的老臣,他雖然不能完全猜透許慕的心思,但是卻可以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
朝堂之上,幾句『掏心掏肺』的言語說出來之後,許慕根本就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