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冬櫻,生長在冬櫻國洛白山山頂,一年隻盛開一次。倘若在它盛開的時候摘下,這束花便能在一年之內都不凋謝。」雪棠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流光:「方才那姑娘頭上的在簪子便是那櫻花所造。」
許慕的記憶微微被拉長了些許,半秒鐘之後方才晃過神來:「母妃對冬櫻國的事怎如此清楚?」
「那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雪棠嘴角微揚:「倘若未來有機會,母妃便帶你去看一看。」
許慕輕笑:「孩兒看母妃就是喜歡那櫻花,等到朝中這些繁瑣的事解決之後,孩兒便幫您去摘那櫻花,給您做首飾。」
「那冬櫻可沒那麼好摘。」雪棠搖搖頭,仍舊帶著笑意:「聽聞那洛白山上住著成百上千隻的白熊,可不是誰都能上去的。」
許慕微微眯了眯眼,沉默了幾秒鐘的時間。
「方才那公主看上去並非是習武之人,看來是有心之人替她摘的櫻花。」
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間許慕覺得自己的胸口堵的慌。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個母妃就不知道了。」雪棠眉梢微動:「下午你父王不是讓你在練武場等他嗎?時候也不早了,你便早些過去吧。」
「不需要孩兒送您回宮嗎?」
「不用了。」雪棠輕笑:「這禦花園距離落雪宮才多遠的距離,母妃自己走回去就好了。還是說,你有其他人想見?」
「沒有。」許慕行了個禮後道:「那孩兒便先告退了。」
音落,他看向一旁雪棠的貼身丫鬟:「荷花,你好好送母妃回宮。」
「四王子放心,奴婢定當穩穩噹噹的將娘娘送回去。」荷花笑了笑,一臉嬌羞的看了一眼許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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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朝陽宮。
這是千歲第一次見到祝桑,她比她想象中還要有威嚴。
她穿著一襲羽藍色的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長長的青絲,梳著芙蓉歸雲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鎏金穿花戲珠步搖,手邊放著一個青鶴瓷九轉頂爐,整個大殿都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
「娘娘,奴才將人給您帶來了。」
「嗯。」一聲細長的脫音,她原本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上下打量了一番千歲後,方才道:「你先退下吧。」
「是——」
劉公公退下之後,千歲便跪地行了個大禮:「見過王后娘娘。」
眼下她雖然不知道雪棠是敵還是友,但是她卻非常清楚的知道,祝桑一定是敵人。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敵人。
「本宮與你之間便直接開門見山了。」祝桑從位置上起來,一雙丹鳳眼閃過一抹寒意:「許慕究竟為什麼回來了?他在冬櫻國待了那麼多年,傻了那麼多年,怎麼就突然變聰明了?你和離晴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千歲垂了垂眸,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光。
她低著頭,祝桑並看不清她的表情。
「王后所言甚至。」千歲清眸一斂:「我們也不知道為何明明給他下了蠱,他明明也傻了那麼多年,卻突然之間變聰明了。正因為心存疑惑,我這才接受了王后您的邀請,來到了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