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徹這一番話,讓洛宿一氣到了極點。
還真是自私到了骨子裡。
想來也是,一個當初能夠完全不念舊情,說背叛沈太后就背叛的人。
如此自私,倒也不奇怪。
只不過洛宿一沒有想到的是,陳徹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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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國駐紮在洛國城外的第三天,千歲每天都會命隨軍的太醫給將士們診脈。
一旦發現有高燒者,需要立即報備給她。
其餘的時間,千歲就在營帳泡泡茶,看看地圖。
其實,她根本倒也不需要看地圖,因為洛國的布防圖,還真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就算她離開的日子換了將軍,但是那幾個重要的突破口也是不能改變的。
「歲歲——」傍晚十分,鳳漓大步走進營帳,看上去就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千歲一片泡茶,嘴角微微一揚:「誰惹我們的鳳漓兄弟不開心啦。」
「哪個洛國的太傅來找你來了,你說這個老頭子寫了那麼多信,你都不理他,他還敢登門找人?」鳳漓衣袖輕揮坐在她身邊:「孤已經派人把他壓到帳外,歲歲說砍,我們就直接看砍了!」
千歲輕輕挑了挑眸,眼神恣意:「他來的有些晚了。」
按照千歲的推斷,他應該要更早一點來才對。
這證明他的心裡其實原本還有一套方案,只有這套方案失敗了。
千歲緩緩起身,微斂著眸:「他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去就看看熱鬧。」
音落,千歲便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鳳漓一臉不悅的說著:「啊……為什麼不直接砍掉。」
千歲掀起軍帳,負手而立朝著前方走去。
陳徹是一個心思無比縝密的人,他能夠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出現在這裡,證明已經走到絕路了。
或許千歲和陳徹都不曾想過,再見面的時候,他們之間會是這樣一幅場景。
陳徹被幾個人按在板子上,雙手手腕處滲著鮮紅的血。
千歲站在他面前,眸子裡閃過一抹極冷的光。
如果說洛宿一是讓原主生無可戀的人,那陳徹就是親手送她下地獄的人。
她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裡面裝著十幾個藥丸。
千歲搖了搖瓶子,發出了『叮叮叮』的聲音。
陳徹咬著牙,眸子裡泛著深紅色的血絲:「洛千歲,你如今已經是鳳國的王后,理應要感激於我,可我與你寫了那麼多封信,你卻一封都沒有回。」
「感激?」千歲嘴角勾勒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我為何要感激你?我又應該感激你什麼?陳徹,你當真以為我還是原來那個洛千歲嗎?」
「你不應該感激我嗎?若不是我,你能成為鳳國的王后嗎?是我引薦你去的鳳國!」陳徹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就好像他真的是全心全意為千歲好一般。
「真是連羞恥二字都不知了。」千歲聳了聳肩,眉眼輕佻:「我就不與你繞彎例子了,你不是想要解藥救你女兒嗎?讓她親自來求我。」
「櫻兒都已經意識不清,你讓她怎麼親自來求你,你為何做人如此的狠心!」陳徹怒道:「當年櫻兒為了洛王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