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不是因為你，孤才會變成這樣。」鳳漓將杯盞裡的茶一飲而盡：「你要負起責任。」

「好，負責任。」千歲淡笑：「王上想要我如何負責？」

「你要答應孤，要永遠在孤的身邊。」

「好。」

「你要答應孤，不可以喜歡別人。」

「好。」

「答應的事，就不能反悔了。」

「好。」千歲抿唇輕笑：「不反悔。」

-

洛宿一回到宮中之後，便傳召了陳徹。

陳徹特別激動，以為他已經把解藥拿回來了。

沒想到——

只聽『哐當』一聲，一把長劍落在了地上。

洛宿一坐在金鑾台上看著地下的陳徹道：「不要讓朕親自動手。」

陳徹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洛宿一：「王上你……你在說什麼？」

「千歲說了，她可以給解藥，但是要你的人頭交換。」

「不！不可能。」陳徹後退了兩步：「她若是想要殺臣，那天臣去的時候，她就可以直接殺了，為什麼還要放臣回來。」

哪怕陳徹智商再怎麼高，他都無法想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除非——

「若不是王上想要臣的命吧。」

這是陳徹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朕想要你的命？哈哈哈哈。」只見洛宿一大笑了幾聲：「洛國馬上就要亡國了，朕要你的命做什麼呢？你可以自己選，又不是朕需要解藥。」

陳徹後背一怔，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

生與死，有的時候只在一念之間。

沉默，沉默，太和殿上一片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陳徹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王上可以保證救櫻兒嗎？」

「朕無法保證。」洛宿一道：「太傅還是自己想清楚再做決定吧。」

這一次，洛宿一併沒有騙陳徹。

那天看著千歲的眼神，那樣冰冷，充滿了殺意。

她根本不知道他最終會不會給他解藥。

況且，就算給了他拿到了解藥。

如今給誰吃，也是一個問題。

這些問題，洛宿一都還沒有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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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陳徹的血灑太和殿，自刎了。

他留下了兩封信，一封信是給陳櫻，一封信是給在冷宮的沈安寧。

即便洛宿一告訴他，他的死不一定能拿到解藥。

但是他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

因為他答應過一個人，一定會拚死守護著他們的女兒。

這是承諾，永遠的承諾。

而對於陳徹來說，他這一生中唯一負心的人只有沈安寧一個。

洛宿一命人將陳徹的腦袋放進盒子裡，帶給在城外駐紮的千歲。

盒子四周瀰漫著血淋淋的血跡，拿著盒子的士兵手都有些抖。

雖然見慣了戰場殺敵，但是這種拿這人頭的感覺，還是有些驚悚。

鳳漓站在千歲的身邊，牽著她的手，眉心輕蹙：「孤幫你去看，你不要去。」

「沒事。」千歲輕輕抬了抬眸，朝著盒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打開盒子，裡面的確是陳徹的人頭。

頸部的一些地方還微微滲出血，但是更多地方血已經凝固了。

看來，陳徹一死，洛宿一就把他的頭送過來了。

她拿出玻璃瓶，掰開一半的藥丸遞給送頭顱的士兵道：「將這半顆藥丸給洛宿一，他可以繼續第二個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