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嶽宛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嶽宛深知王上對那天在憑欄殿的事一直心存疑惑,如今嶽宛已經不能在留在宮中了,索性就將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王上吧!」
此時此刻,鳳漓嘴角的冷笑更甚了。
他一點都不疑惑好嗎?
那天的事他心裡透的跟明鏡一樣好嗎?
「說。」一抹清冷如水的聲音緩緩傳來,讓嶽宛的內心不由的一顫。
「那日之事,其實嶽宛也有錯……」嶽宛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嶽宛想著為什麼大家都住在秋波閣,就只有千歲姐姐一個人住在憑欄殿,就想去看看……這是嶽宛的錯,嶽宛認了。」
鳳漓的內心:你的錯就只有這麼一點?倒是很能避重就輕嘛!
嶽宛深吸一口氣,猛然抬眸,一雙滿是淚光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鳳漓:「可是,可是嶽宛縱然有錯,也付出了代價啊!千歲姐姐是真真正正重重的推了嶽宛。王上,王上,她……她對嶽宛下了狠手……」
推你大爺!
鳳漓右手緊緊握拳,突然之間明白了千歲所說的后宮其實也是一門學問。
這個嶽宛,明明已經不可能在留在宮中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瞎編亂造的反咬一口。
原本還可以放她一條生路,如今……可真是留不得了。
鳳漓緩緩起身,從高位之處走了下來。
一步一步,負手而立,眼底儘是一片冰冷。
嶽宛雙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裙擺,手心裡儘是冷汗。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內心深處竟覺得無比的恐懼。
下一秒,鳳漓站在她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看著她:「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鳳漓的聲音很清冷,就像是來自地獄一般,一字一句的傳入了嶽宛的耳朵裡。
嶽宛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吞了一下口水,聲音抖動的無比厲害,卻還是倔強的說道:「嶽……嶽宛所言千真萬確,嶽宛如今已經不……不可能得到王上的寵愛,根本不需要再去瞎編亂造什麼……嶽宛只是擔心王……」
「你們都下去吧。」
鳳漓打斷了嶽宛的話,命李照及其他宮女先行退下。
因為他打算讓嶽宛,死個明白。
「王……王上……」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嶽宛那般希望自己可以和鳳漓獨處一室。
可如今這偌大的禦書房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卻感覺到那樣的害怕和心慌。
「那日在憑欄殿,你在門口躊躇了很久,然後讓貼身侍女在外等著自己一個人進來。」
「進來之後,你發現千歲正坐在軟榻上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喝著茶,你便走上前去假惺惺的問好。」
「千歲沒有理會你,只是冷漠的問了你一句,你來這裡做什麼。你說,你來找她說話。」
「然後……你有一個特別小的動作,你摸了摸頭上的發簪,調整了一下發簪的位置。」
「而後,千歲還是沒有理會你,你便咬了咬牙,二話不說的朝著柱子的方向撞了過去。」
鳳漓沉了沉語氣,一雙深邃如墨的眸子裡帶著浮浮沉沉的殺意:「孤說的可有一字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