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或者是對，或者是錯。」仙祖苦笑了一下，輕輕搖頭，說道：「沒錯，我們陛下生於混沌之中，但，在更久遠時代，我就不了解了。後世有人說，混沌之後，便是天地，但，也有人說，混沌歸混沌，天地歸天地。天宇最深處，有混沌永生！只不過，我所知道的，我陛下乃是目前有記載的第一位仙王。」

「東皇太一。」燕十三喃喃地說道：「醮諸神，禮太一。太一，在諸神之上，萬仙之首。東皇太一仙王，傳說中的第一位仙王，古籍中記載的神話。」

說到這裏，燕十三抬頭，看著仙祖，不由說道：「三代仙王，這麼說來，仙王也會死！世人皆言，唯仙長壽，千古以來，無數修士為了長生不死而前赴後繼，但是，卻從來沒有長生過。」

「有長生，但是，長生是有條件的。」仙祖輕輕地搖頭說道。

燕十三不由說道：「如你，如八大生命禁區的存在！又如萬荒天聖！你們一直長存不死！」

仙祖沉默了一下，最終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點頭，說道：「沒錯，論長生，少有人能與我相比，八大生命禁區的存在，有些甚至還是晚輩！但，長生，需要條件，也需要一定的代價，特別是不在仙境之中。」

「我就有點不明白了。」燕十三不由搖頭說道：「如果你可以長生，八大生命禁地的存在可以長生，那麼，仙王為何不可？」

仙祖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道：「或者，仙王也可以長生，具體沒有人知道，就算是仙王可以長生不死，所需要的條件，遠比我們苛刻！而且，必須是在仙界！」

「晚輩洗耳恭聽。」燕十三說道。

仙祖遠眺，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最終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沒錯，仙界與俗世相比，更長壽，在凡人眼中，或者是長生。如果說，凡人壽元一百，那麼，在仙界土生土長的人，特別是父母皆是仙，那麼，他一生不修道，壽元也能達二三千年，甚至是五千年之久。」

聽到仙祖這樣的話，燕十三都不由苦笑了一下，多少修士，苦苦修行，隻為長生，然而，多少修士，經歷千劫萬難，達到人皇境界，都不見得有五千年長壽，然而，仙界普通人就有可能達到五千年長壽。這難怪千百萬年以來，無數人都想修道成仙！

「仙界與俗世不同。」燕十三輕輕地嘆息說道。

仙祖輕點頭，說道：「沒錯，仙界更充盈。沒有人知道仙界的來歷，有人說，它是天地初始之時的先天所化，也有人說，仙界衍化了天宇八方！但，可以肯定，仙界擁有著奪天獨厚的條件！」

「仙有道，乃是仙道。」燕十三不由問道：「仙界修道，又是如何修？」

仙祖不由笑了一下，說道：「事實上，與俗間修士一樣。不過，仙界不同，仙道也有所不同，法則秩序也不同。」

「這個我倒有感受。」燕十三不由點了點頭，就是太陽仙使他們不是出身於真正的仙界，他們的法則與秩序也與修士不同。

「不過，不是誰都可以稱之為仙人的。」仙祖說道：「真正的仙人，嚴格意義上來說，與你們的道祖相同！」

「證道源——」燕十三不由目光一凝，說道：「大道之源，化作血海，化作靈池！獨享天地大道之力，獨尊天地秩序！」

「可以這樣說。」仙祖點頭說道：「只不過，仙界與世俗不同。天宇之中，大道之力雖強而無敵，但是，大道之源，只能一人享用！所以，天王也好，道祖也罷，在一個時代，是唯一的。天宇的大道之源，承受不起兩個道祖的存在，承受不起兩個無敵的法則！」

「否則，道崩！」燕十三喃喃地說道。

「仙道之源則不同，仙道之源磅礴無盡，能承受的秩序法則，遠遠比大道之源要多！」仙祖說道。

「所以，證得仙道之源，便是仙人，與道祖天王一樣。」燕十三苦笑了一下，說道：「只不過，仙人要比道祖多。」

「也不能說比道祖多，在同一個時代，仙人只怕是難超過三位數。」仙祖說道。

燕十三不由目光一凝，說道：「那麼，仙王呢，道祖證大道之源，仙人也是證仙道之源，那麼，仙王要證什麼？仙王唯一嗎？」

「仙王唯一！」仙祖輕輕地點頭說道：「仙王要證的是生命之樹，自己的法則、自己的大道都要化作一株屬於仙道的生命之樹，最終，得到真正生命之樹的承認！」

「碧落仙海，生命之樹！」燕十三為之動容，這是神話傳說，萬古以來，多少人認為是荒誕不經的神話，但，卻是真的。

「沒錯——」仙祖說道：「生命之樹，天地萬界，包括是仙界，它是第一樹！所有生命的根源，沒有了生命之樹，便是沒有了天地間的一切生靈！包括仙人！」

說到這裏，仙祖輕輕地說道：「成就仙王，不再是修道那一般單方面的索取，是共生，是回饋！把自己的大道，把自己的法則，化作了一株生命之樹，得到生命之樹的承認，這就意味著無窮無盡的生機反饋天地萬界的生靈！同時，生命之樹賦予更旺盛的生命之力，更蓬勃的血氣！」

「因為生命之樹在仙界之中，所以，俗世不能成就仙王！」燕十三喃喃地說道。

仙祖點頭說道：「沒錯，成就仙王，只怕必須是在仙界。至少目前是如此，其他方法行與不行，我就不清楚了。」

「世間有仙。」燕十三不由問道：「若是世人真的知道世間有人，那麼，肯定有人會問，仙與道祖，孰優孰劣？」

「仙不一同比道祖強。」仙祖說道：「若是在仙界，道祖只怕會吃虧，畢竟，大道之源與仙道之源還是有所區別，如果在凡世間，仙人也一樣會吃虧。當然，不排除逆天的妖孽！」

「如謫仙？」燕十三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仙祖看著燕十三好一會兒，最終，輕輕地點頭，說道：「謫仙是我見過的人最有潛質的人，只要他願意，只怕他能成為仙王。」

「但是，他拒絕了。」燕十三說道：「恕晚輩冒昧問一句，太古神巔呢，又或者道始呢？」

「你不是道始的後人！」仙祖也看了燕十三一眼，沒有回答燕十三的話，卻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沒錯，不過，也算是他的傳承。」燕十三笑了笑，十分坦然，他也知道這點事情瞞不過仙祖，畢竟他是見過道始的人，甚至可以說，他指點過道始！

「既然你都知道萬荒神秋，那就說一說碧落仙土的事情吧。」仙祖說道。

「碧落仙土與生命之樹的老根都在萬荒老家主手中。」燕十三把萬荒天聖的情況告訴了仙祖。

「這孽畜，我知道他還活著，不過，他比他父親想像中還要隱忍。」最終，仙祖嘆息一聲說道。

燕十三沒有說話，太古神巔可以說是仙祖親手培養出來的，但是，最終卻背叛了仙境，率人攻打仙祖，這不單是萬荒天聖心痛，事實上，仙祖也一樣心痛。

「晚輩可以冒昧問一句嗎？」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燕十三問道。

「仙契山嗎？或者說，道始？」仙祖抬頭看著燕十三，似乎已經知道燕十三要問什麼。

燕十三輕輕地點頭，有一個疑問盤旋在他心頭有好一段時間了。

「道始恨我——」仙祖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他嘆息一聲，久久悵然，說道：「欣兒是我的女兒！」

聽到仙祖這樣的話，燕十三不由為之動容，道始最愛的人，他沒有想到竟然是仙祖的女兒，這樣的事情只怕傳出去是沒有人相信！

「他不願意回仙境，把仙契山留在外面，他心裏面還是恨我！」最終，仙祖悵然無比，老人的悲傷。

燕十三不由為之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道始的潛質，一直是很高很高，他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我不單希望他能成為無敵，也是希望他能入仙界！」仙祖輕輕地說道，似乎在回憶，又似乎是在呢喃。

「欣兒在她很年輕的時候我就把她封印了，那時正值**。後來離開仙界，我一直把她封印著。」仙祖說道：「直到道祖之時，我才讓她出世。我希望未來道始回仙界之時，她能助道祖一臂之力，因為很少人像我們這樣了解仙界了！」

燕十三不由為之動容，這可想而知仙祖是何等看重道始，甚至是讓自己的女兒出世，欲助道始一臂之力。

「你想讓道始成就仙王！」燕十三喃喃地說道。

「有這個希望，不過，希望小了一些，畢竟，仙道還在鎮壓之中，不過，只要他入仙界，他就能保持最無敵的狀態，他能得到最好的時代到來，他還是有機會成就仙王！」

燕十三明白，仙祖欲讓道始回仙界去，如此一來，道始就能長壽，保持年輕的狀態，最終有一天，或者真的能成為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