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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嫡女醫妃》229禁足
京兆府前,兩尊威武雄壯的石獅靜靜地蹲在大門兩邊的石砌基墩上,那兩尊石獅引頸翹首,怒目裂眥,頗有有居高臨下、雄視眾山之氣勢,讓那些百姓望而生畏。

門外放著一面登聞鼓,鼓捶就掛在旁邊,按照大裕律歷規定,只要有任何人擊鼓喊冤,不論白天還是夜晚,京兆府尹都必須開堂審案。

這也是為了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喊冤者所設,否則若是這家丟了狗,那家被偷了米,都跑來京兆府擊鼓,那京兆府尹豈不是成了村長裡長之流。

因而,若擊登聞鼓申訴,不論冤情是否屬實,先杖二十,想著這二十大板,若真無冤情,普通百姓也不敢隨便去擊那登聞鼓,京兆府門口通常都是空蕩蕩的一片,清閑得很。

而這一日,卻有一個身穿粗布白裙的姑娘挺直腰板站在京兆府的門前,她身形嬌柔,帶著一種令人憐惜的姿態,但她的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眸卻清澈堅定,毫不畏懼地朝那面登聞鼓走去。

那守在門口的衙差一看有人竟然不要命地來擊登聞鼓,而且還是一位柔弱的姑娘,不由眉頭一皺,好心提醒道:「這位姑娘,按照大裕律歷,凡擊鼓鳴冤者,不論有冤無冤,先杖二十。」這姑娘瘦得好像要飄起來似的,若是二十大板打下去,別說是告狀,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多謝這位大哥提醒,我明白。」那姑娘福身謝過,但還是堅定地拿起了鼓捶。

這附近的人一見有人取下鼓捶,就知道有人要擊鼓鳴冤,這可是幾個月見不上一次,一下子,一大群看熱鬧的人便自發地圍了過來。

「咚!」

第一下鼓聲響起,彷彿捶在人的心臟似的。

「咚!咚!」

第二聲、第三聲緊接著響起……其中一個守門的衙差已經跑到裡面去通知京兆府尹和衙差的班頭。

而那些圍觀的百姓已經交頭接耳地說起來:

「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不要命呢!那可是二十大板!」

「既然連這二十大板都不怕,我看這姑娘必定是真有冤情……」

「這來擊鼓的又有哪個是沒有冤情……」

人群說得越來越熱鬧,只等京兆府開堂審案,卻不想這大堂沒開,倒是匆匆地跑出三個衙差,其中一個大鬍子上前一把奪過了姑娘手裡的鼓捶,沒好氣地斥道:「又是你這個刁民!本大爺看在你喪父的份上,今日也不打你那二十大板了,還不給本大爺走人!」

那姑娘卻還不肯放棄:「民女有冤情!」說著她就想往大堂衝去,高喊道,「民女要狀告永定街上的醫館百草廬醫死民女的父親,還請大人為民女伸冤啊!」

「還不給我攔住她!」大鬍子氣急敗壞地對著手下下令,兩個衙差忙一左一右地將她強行挾住。

「走走走!」大鬍子語帶威脅道,「你要是還敢來鬧事,見一次打一次!」同時,對著手下的衙差們吩咐道,「記住,以後她要是再來,給我趕緊打發了!」

可憐的姑娘被粗魯地丟在了地上,絕望而無助地啜泣不已,但最後只能拍掉身上的塵土,淒然而去,隻留下一道瘦弱脆弱的背影看得圍觀百姓搖頭嘆氣……

這一日起,一個消息悄悄地傳來,聽說,一個叫百草廬的醫館醫死了人,也不知道它背後有什麼背景,京兆府竟不肯受理此案……

一傳十,十傳百……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第二日,就在王都最熱鬧的南大街上,人來人往,四個轎夫抬著一頂棗紅色的轎子一搖一擺地走在街道上,一看它銀色轎頂以及皂色的轎蓋、轎幃,就知道這是三品以上官員的官轎,普通百姓自然是避得遠遠的,唯恐惹上什麼麻煩。

突然,人群裡一道白色的纖瘦身形撲了出來,咚的一聲跪在了街道中間,卻是一個面容清麗的姑娘。

那官轎停了下來,隨行的小廝沒好氣地斥道:「何人在此攔路?」

白衣姑娘重重地在冷硬的地面上磕了一個頭,悲呼道:「青天大老爺!民女有冤情陳述!還請大人為民女伸冤啊!」

這裡本來就是鬧事,人來人往,這姑娘如此這番行為立刻讓來來往往的人流為之駐足,不過是彈指間,整條南大街幾乎被堵得寸步難行。

很快,官轎裡傳來一個低沉嚴正的聲音:「這位姑娘,你既然有冤情,為何不去京兆府,反要在此當街攔路?」

白衣姑娘悲憤地高呼道:「大人,民女也曾去過京兆府擊那登聞鼓……」

聽到這裡,這大街上的人群已經喧囂起來,擊登聞鼓可是要打二十大板,等閑人不敢輕易為之,看來這姑娘確有冤情。

姑娘還在繼續道:「可是那京兆府的衙差不講道理,攀附權貴,硬把民女從京兆府趕了出來!民女無奈,只能當街攔轎喊冤,還請大人恕罪!」

「京兆府竟做出這等事?!」官轎裡的男聲沉聲又道,「姑娘,你要狀告何人、又有何冤情,為何京兆府要如此對你?」

白衣姑娘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磕得額頭起了血印,才哭道:「民女有冤,民女要狀告永定街上的醫館百草廬醫死民女的父親!鎮南王世子為了包庇醫館的主人林子然,與京兆府的衙差勾結,試圖壓下此案!懇請大人為民女做主,民女願結草銜環以報大人恩德!」

隨著她的敘述,四周圍觀的人都是義憤填膺:

「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然有如此目無王法之事!?」

「我早聽人說過鎮南王世子橫行無狀,平日最喜仗勢欺人,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鎮南王世子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

那位白衣姑娘很快就被官轎裡的那位大人帶走,而留下的喧囂與議論卻是久久無法平息,甚至是民憤漸起……

不過是短短兩日,幾乎是近半個王都的百姓都在討論百草廬醫死人,鎮南王世子目無法紀,包庇真兇的事。

隨著這些消息傳開,林子然的百草廬更是時不時有人圍觀,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偷偷往裡面扔臭雞蛋與爛水果。

林子然忍了又忍,到了第四日,終於忍不下去了,他關了百草廬,匆匆地去了鎮南王府。

不巧的是,蕭奕正好不在府中。

在門房的指點下,林子然又改道趕往南宮府。

既然到了南宮府,他第一件事自然是給姑母林氏請安,說了會兒話後,才在丫鬟的指引下去了位於府裡西北角的小型演武場。

因著世家子弟都需要學習君子六藝,而君子六藝中也包括了禦和射,因此在南宮府中也有設有一個演武場,只是這演武場自然不能與武將府中的相提並論。

林子然心中煩躁,便不自覺地體現在了舉止上,步履越來越快。引路的丫鬟也看出他心事重重,不敢隨意搭話。

另一邊,演武場裡,卻是和樂融融,歡聲笑語,除了蕭奕和南宮玥,南宮昕也在。

此刻,南宮昕正在練習射箭,只見他熟練地搭弓拉弦,瞄準靶心……看他的架勢和眼神,已經是似模似樣,凝神靜氣時,渾身釋放出一股淡淡的銳氣,看來與他平日溫和的氣質迥然不同。

「嗖!」

那箭如流星般地射出,在空氣中留下一片殘影,然後只聽「咚」的一聲,箭矢正中靶心。

接著,南宮昕又連射了三箭,箭箭不落靶。

「好,哥哥太棒了!」南宮玥毫不吝嗇地拍手鼓掌。

南宮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阿奕和六娘比,我還差得遠著呢!」

「阿昕你真是進步神速。」蕭奕笑眯眯地拍了拍南宮昕的肩膀,「看來這些日子在詠陽祖母那裡沒白練,沒給詠陽祖母丟臉。」

南宮昕的箭術是在詠陽大長公主府裡和傅家子弟們一塊兒學的,雖有專門的騎射師傅教導,但詠陽偶爾也會來指點一二,因而才不過一年多的工夫,就已經有模有樣了。

南宮玥看著前方的箭靶也有些意動,躍躍欲試地道:「我也來試試,自從秋獵回來,我就再沒射過箭了,手還真有點癢癢了。」

一旁的百合心裡真想勸自家姑娘還是別勉強了,但被百卉一瞪,還是把話給吞了回去,乖乖地把南宮玥的長弓和箭囊遞了過去。

百合在心裡嘆氣,真是不忍心看啊。

南宮玥站位、搭箭、扣弦等等的動作已經是無比嫻熟,如行雲流水般的優雅,可是到了真正射箭的關鍵環節……

果然,如百合所料——

慘不忍睹啊!連射了十箭,箭箭落靶!

蕭奕用力拍手,笑著誇獎道:「阿玥!你的箭術越來越好了,動作都是有模有樣的!一定是這弓沒有調好,下次我帶把好弓過來給你。」

南宮昕認真地看了看靶子,又看看南宮玥手上的弓,也跟著說道:「妹妹,我覺得阿奕說的很有道理!一定是你的弓不好!換把弓你一定能射中靶子的!」

南宮玥蹙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上的弓,也覺得他們倆說的沒錯,不然怎麼會總是射不中呢……

百合同情地看著蕭奕和南宮昕,覺得他們倆真是太不容易了,為了安慰三姑娘就睜眼說瞎話。

這人都有短板,三姑娘怎麼就對射箭不死心呢!

眼看著南宮玥不死心地想再試,百合突然注意到有人來了,忙出聲提醒道:「三姑娘,表少爺來了。」

林子然已經到了跑馬場的入口,南宮玥自然是不好繼續練箭,隻得把長弓又交還給百合。

「表哥!」南宮玥、南宮昕忙迎了上去,蕭奕則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昕表弟,玥表妹……世子!」

林子然與南宮昕和南宮玥打招呼時表情還好,但目光對著蕭奕時卻是面沉如水,眉宇緊鎖。

蕭奕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嘴角,不以為意。

「然表哥,」南宮玥知道他倆不對付,笑吟吟道,「你難得來一趟,要不要也和我們一起射箭騎馬?」

「下次吧。」林子然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再次看向蕭奕,「今日我是特意來找世子,我與他說兩句就走。」

「表哥可是有什麼吩咐?」蕭奕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子然,那副懶散的樣子讓原本就有些煩躁的林子然心中被點燃了一簇火苗。

「世子,吩咐不敢當,我只是來求你一件事。」林子然板著臉抱拳道,「我自認沒有治死人,問心無愧,我必須去京兆府把事情說清楚,這事還請世子就不要再管了!」

自從那日蕭奕把衙差和李姑娘趕走後,林子然已經去了兩次京兆府了,想要把事情說清楚,按理他是嫌疑人,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是要被收監的,可是因為蕭奕的緣故,京兆府上下都對他恭敬得很,絲毫不敢怠慢,更不用說拘捕、關押他了。

還有那李姑娘被京兆府驅趕的事……

想到這裡,林子然慚愧得幾乎無顏在王都繼續呆下去。這個鎮南王世子實在是行事太過目無法紀了!

看著林子然正兒八經的模樣,蕭奕來勁了,嘴角一勾,只是這麼微微一笑,下巴一抬,那種紈絝不正經的氣質已經散發出來。

南宮玥抿唇輕笑,拉著蕭奕的衣袖搖了搖,蕭奕立刻懶得理會林子然,沖著南宮玥揚起了足以迷倒任何人的笑容。眼看著自家表妹一瞬間被他迷住了的樣子,林子然心裡不禁有些氣悶。

「世子……」

林子然正要再開口,就被南宮玥打斷了,就見她正色地向林子然說道:「然表哥,現在這事已經同表哥你無關了,你就別管了。後續的一切,我和阿奕自會處理的。」

林子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結舌道:「此事因我而起,怎麼就同我無關了?」說著他蹙眉道,「此事現在在王都中傳得沸沸揚揚,這麼下去,不止是百草廬,連林家的名聲都會因我受損……」那他就成了林家的罪人!

這些日子,林子然不止是在百草廬中呆不下去,在王都的宅子中更無法面對林凈塵,生怕此事不知何時會傳到林凈塵的耳中,讓祖父平白為他擔心……

南宮玥耐心地解釋道:「然表哥,你的百草廬還是先暫時歇業吧,等事情解決了,再擇日開業。表哥你一心從醫,不知道王都中的關係錯綜複雜,並不是簡單就能說清的。正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現在此事的性質已經變了。」

雖然交給表妹也許更簡單一些,但林子然卻無法就此當甩手掌櫃,他還是搖頭:「玥表妹,不……」

「表哥,不如這樣吧,你幫我帶一封信給外祖父吧。」南宮玥微笑著打斷了他,「此事就交給外祖父決定好了。」

說完,南宮玥吩咐百合:「百合,去把我昨晚寫的那封信拿來,交由表公子。」南宮玥早寫了那封信,卻還在遲疑何時給林凈塵送去,現在既然林子然來了,就乾脆讓他當一次信使吧。

「是,三姑娘。」百合領命而去,沒一會兒,就把那封信給取來了。

「表哥,那就麻煩你親自把信交給外祖父了。」南宮玥鄭重其事地道。

林子然有些複雜地接過了那封信。作為孫子,林子然自然是要聽從祖父林凈塵的意思。

跟著,他就帶著信告辭了,心頭還是沉甸甸的。

表哥走後,三人也暫時停下了練箭,找了地方坐下,立刻就有丫鬟送上了茶水和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喝了一杯茶,南宮昕便興趣勃勃地說道:「妹妹,我去練箭了。過些天詠陽祖母會來看我們比試的。」

南宮玥笑著點頭道:「那你快去吧,哥哥。」

南宮昕拿起長弓,又跑回到了演武場上,隻留下蕭奕與南宮玥兩個人。

蕭奕殷勤的替她斟了一杯茶,笑眯眯地說道:「臭丫頭,你喝茶。」

南宮昕笑臉盈盈地接過,問道:「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劉姑娘被章禦史救走了。」蕭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大概快要被彈劾了吧。」

南宮玥思吟著說道:「韓凌賦看來是真的放棄你了。連美人計裡的美人他都不要了。」

蕭奕連忙表忠心道:「臭丫頭你才是最好看的!」

對於這位劉姑娘的來歷,南宮玥和蕭奕兩人都不陌生,早在蕭奕的馬「撞上」劉姑娘的那一天,他便已經命人去查她,並在南宮玥進宮謝恩時,與她說起過這件事。

劉姑娘是韓凌賦的人!

準確的說,是韓凌賦用來對蕭奕行美人計。

蕭奕還未大婚,房裡也沒有正經的侍妾,若能在他的身邊安置一個美人,吹吹枕邊風什麼的,也有助於拉攏這位未來的鎮南王。之所以選了這劉姑娘,也是看中她與南宮玥截然不同的風情。

原本以為這出如戲本子一樣故事還會有後招,沒想到,後招確實是後招,卻不是美人計了。

而且看起來,韓凌賦已經不想拉攏蕭奕了,而是想要藉此來整垮他。與他兩個哥哥截然不同的做法,這倒是有趣的很……應該是有什麼人替他出了主意。

南宮玥眼簾微垂,忽然說道:「阿奕,你是要回南疆……莫非有戰事不成?」蕭奕故意順著韓凌賦把這件事越來越大,顯擺著是有用意的,南宮玥思來想去了許多天,唯一能夠猜測到的便是這個了。

蕭奕也不隱瞞,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南宮玥還記得蕭奕在得知韓淮君帶兵上戰場的時候,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羨慕。

是啊。蕭奕本是雄鷹,又豈能被困在這小小的王都呢?

哪怕戰場再兇險,南宮玥也不想因為自己而拘住了他……

南宮玥說出了擔憂,「皇上會放你走嗎?」

「南疆最近鬧出的那些事,皇上應該對我父王很是不滿。若是派別人去往南疆,一是兵權之事難以交涉,二是恐惹來我父王忌憚反而不美……」蕭奕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整個人散發出了迫人的氣勢,「所以,我才是最合適的。怕只怕咱們的皇上會不樂意讓我離開。」

蕭奕心知,皇帝這幾年來對於自己的聖寵並不假,南疆此行極其兇險,皇帝可能會不願意讓自己冒險。因而,他才會順水推舟的利用韓凌賦所設計出來這齣戲,讓自己更加張揚,讓自己囂張,讓自己惹惱皇帝……只有如此,在事態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才會成為最好的人選。

「只是如此一來……」南宮玥有些擔心地說道,「你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沒事,以後有的機會。」蕭奕並不在意,他笑著說道,「我離開南疆太久了,軍中恐怕已經不認識我了……這樣的機會難得。臭丫頭,你放心,我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南宮玥輕輕點了點頭。

想讓皇帝不厭棄,而蕭奕又能順利離開王都的辦法其實還有一個……南宮玥微微抿唇,心中已有了思量。她笑著站了起來,說道:「阿奕,再陪我去練會兒吧,我就不信我一次也射不中靶子!」

蕭奕的笑容又深了一分,比這烈陽還要燦爛。

……

又是三天過去,正如蕭奕與南宮玥所預料到的,事情不但沒有平息的跡象,還在不斷擴散,甚至有漸漸變了味的趨勢。有人傳鎮南王世子包庇兇犯,有人傳是鎮南王世子縱人行兇,還有人傳鎮南王世子殺人後為了斬草除根,還派人追殺苦主……

隨著事態一天天擴大,這一日早朝時,一個姓章的禦史在金鑾殿上向皇帝講述了關於一位可憐的李姑娘告狀無門的淒慘故事,然後義正言辭地彈劾了鎮南王世子蕭奕:「……皇上,鎮南王世子德行有虧,仗勢欺人,罔顧人命,欺上瞞下,實在是目無王法,無法無天,還請皇上嚴懲鎮南王世子!」

說完後,章禦史在原地俯首躬身,靜待皇帝的反應。他表面鎮定,實則心跳如雷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滿朝文武都是默不作聲,這種事可大可小,畢竟鎮南王世子既沒打死人,也沒強搶民女,事情如何處理端看皇帝的態度而已。皇帝一直表現得對鎮南王世子如此寵信,萬一說錯了話,豈不是一次得罪兩個?

皇帝面色沉靜,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問道:「眾卿如何看?」

皇帝這麼一問,朝臣們想要裝聾作啞都不行了。

戶部尚書上前回道:「陛下,此事既與鎮南王世子有關,臣以為不如就召鎮南王世子上殿詢問。」

其他大臣聞言都是眼睛一亮,紛紛點頭稱是,心道:高!真是高!這戶部尚書真是把「推託大法」練到了最高層。

皇帝亦是頷首道:「就依愛卿所言。」跟著就命內侍去宣蕭奕。

接下來,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都做了木頭樁子。這些大臣個個都是人精似的,自然是早就聽說了這幾日王都中關於鎮南王世子的流言,可這是短短時間就鬧得如此之大,還這麼快就捅到了皇帝跟前,若說這事背後沒有心人推波助瀾,他們可不信!

怪也只能怪鎮南王世子蕭奕平時行事太跋扈,被人盯上了。

要不然,這麼一件小事哪裡會鬧到現在這般沸沸揚揚的?

無論是拿錢擺平,還是找人頂罪,多的是解決的法子……一個沒身份沒來歷的民女又能把堂堂鎮南王世子怎麼樣!

就在大臣們思緒翻紛間,得到皇帝宣召的蕭奕終於趕到了金鸞殿中。

蕭奕行了禮後,皇帝神色淡淡地道:「平身。」跟著目光射向章禦史,眉眼一挑,「章愛卿,現在鎮南王世子來了,你就當面把事情說說吧。」

「是,皇上!」章禦史當下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接著就把蕭奕的惡形惡狀又細數了一遍,再次請求嚴懲蕭奕。

皇帝目光微沉,再次看向了蕭奕,問道:「奕哥兒,此事你做何辯解?」

「皇帝伯伯,章大人為民請命之心,小侄非常可以體諒。只可惜,章大人還是欠缺了那麼點……」蕭奕遺憾地看著章禦史,搖頭嘆氣道,「明辨是非的能力!實在是不堪禦史之位啊!」

「你……」章禦史氣得一口氣梗在咽喉,但很快想到跟蕭奕做口舌之爭根本無濟於事,便對著皇帝作揖道,「皇上,鎮南王世子如此汙衊微臣,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心裡想著,最好這個蕭奕在過分一點,惹怒了皇帝。

「皇帝伯伯,小侄沒有胡說。事發之日小侄就在現場,那家醫館的主人乃是搖光郡主的表兄,醫術高明,如何會誤診!分明就是那個民女貪心太過,起了訛人之心,被小侄拆穿所以心懷不滿,趁機鬧事罷了。」蕭奕振振有詞道,「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章大人身為禦史,不過聽那個民女胡說了幾句,就信以為真,還興師動眾地把此事鬧到金鑾殿上,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章禦史被氣得差點跳腳,但還是忍住了,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又道:「還請皇上明鑒,微臣所言句句屬實!」

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對蕭奕道:「奕哥兒,你對章愛卿太過失禮!朕今日就罰你閉門思過半月,你可服氣?」

「皇帝伯伯罰小侄,小侄自然沒話說!」蕭奕笑吟吟地領罰。

章禦史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實在不知道他們這次的計劃到底算成了沒!皇帝雖然罰了鎮南王世子,卻又沒對這次的事表態,那皇帝這算是厭了鎮南王世子,還是沒有呢?

之後,皇帝便讓退朝,蕭奕自皇宮回了鎮南王府後,便吩咐著門房閉門謝客,算是在家思過。

不過,這是做在明面上的而已,這一晚,華燈初上,蕭奕就悄悄地從鎮南王府的後門熟練地翻牆而出,然後飛簷走壁地抄「捷徑」趕往安逸侯府。

「小白!」

蕭奕翻牆進府後,熟門熟路地摸進了官語白的書房。

小四也在書房裡,但一看到蕭奕,就皺著眉頭跳窗出去了。

「阿奕!」官語白放下手中的書,招呼蕭奕坐下,並親自給他斟茶。

蕭奕啜了一口,眨了眨眼笑道:「上好的碧螺春,今年的新茶,我還是真是有口福!」

「小四早上辛辛苦苦收集露水泡的,你確實有口福。」官語白淡淡地笑道。

「那我可得多喝點才行。」蕭奕一口氣飲完杯中的茶水,跟著語鋒一轉,「可惜只是被禁足,我還以為至少會被免職呢。看來我父王鬧出的那些事還沒觸怒到皇上的底線,待過幾日再瞧瞧。」

官語白含笑道:「此事不急。三皇子既有心思整你,就絕不會到此為止,我們順勢而為便成……」他說著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如玉般的白瓷放在唇邊,烏黑的眼眸如同夜幕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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