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百曉堂新堂規》正式上線，零點一到，就自動發布到每個成員的手上。

當即，引起驚濤駭浪。

百曉堂的內部APP裡有一個討論區，平時都是成員自由交流的地方，有求助的、討論的、約玩的……各種都有，反正只有內部成員能看到。

平時這裡活躍度不高。

但舉國同慶的這一天，討論區的活躍量直達頂峰，以小時呈指數增長，基本只要知道這個討論區的，都會來這裡踩一腳。

討論區新堂規公告置頂，一個上午就跟帖八千。

新發布的帖子裡，十個中八個在討論新堂規，兩個在討論美若天仙·司堂主。

如：

【還有不知道堂主是最近當紅綜藝女王司笙的出來冒個泡。】

【為黑鍋我天仙堂主的事真誠地下跪，跪個三天三夜能被原諒嗎。】

【我瞎了嗎，新堂主上任一年，竟然將堂規改了？】

【大家來說一說新堂規的科學合理性。】

【新堂規都看了嗎，我簡直太可以了！】

【講實話，堂裡最為人詬病的就是堂規了，沒想到竟然會在一個花瓶堂主手裡改了……】

……

具體內容上，從以前閉眼黑司笙花瓶的言論，清一色轉成對司笙的誇讚。

在一個叫【萬萬沒想到，新堂主竟然不是個花瓶】的帖子裡，跟帖無數。

2L：萬萬沒想到，新堂主竟然不是個花瓶。＋1

3L：萬萬沒想到，新堂主竟然不是個花瓶。＋身份證

……

100L：爆個料，長老團完了，天仙堂主幹的。

111L：新堂主繼位後，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退堂，現在……能不能抱一抱堂主的大腿？

……

122L：就沖著這一份新堂規，我也對新堂主心服口服。這踏馬要是一花瓶，誰擱她這裡都是碰瓷。

123L：無條件支持天仙堂主。

224L：堂主什麼時候來我們這兒做客，讓我傾家蕩產都沒關係。

……

300L：身為邊緣人物的我落後了，emmm原來我們堂換堂主了嗎？看了下新堂主照片，感覺有點眼熟……像西北某個女魔頭……

301L：樓上麻煩說清楚一點！我時間夠夠的！

302L：求300L說出你的故事！

303L：說多了都是淚。幾年前的事了。當年我在西北闖，當自由保鏢，僱主招了一批人，女魔頭是對家招的，就一個人。結果打了個照面，就把我們全都放倒了。後來陸續能聽到她一點傳說。總之，就是一個非常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時隔多年，我只是看到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她。

……

陸陸續續的，還有人爆料，大抵都是某位女魔頭全國各地惹是生非的事。

年齡大一點的，看看就過去了，不見得會放心上。

但，年紀輕的，看到這些傳奇事跡，抓心撓肺的，恨不得親自會一會司笙。

同時司堂主在這一日，湧現出諸多年輕的迷弟迷妹，有的甚至脫離百曉堂討論區，擴散到微博論壇，閑的發慌的甚至還嘗試著加入司笙的粉絲大軍，學會了怎麼給司笙反黑打榜什麼的。

……

同一天。

司笙在沙州某酒店醒來的清晨裡，接到了凌西澤的電話。

「宋清明答應參與我們的研究項目了。」

沒聊幾句，凌西澤就說上了正事。

司笙怔了下，問：「正式員工？」

「技術顧問。」凌西澤解釋道，「他還要當老師。」

司笙失笑，悠然自得地感慨，「小師姐牛。」

凌西澤不置可否。

司笙這個小師姐，做事還真有一套。只是跟宋清明約見了一次，就讓宋清明同意了，比閻天靖找人約見多次都管用。

而且，墨上筠的手段一針見血。

——或許也只有她的身份來勸宋清明管用。

宋清明的心結是他做出來的軍用無人機造成了一些傷亡。

墨上筠曾利用無人機作戰過，她以自己的職業角度告訴宋清明——

「我們得強大，我們想活著，我們需要你。」

「那些虛無縹緲的數字，都是活生生的人。或許你未來能拯救的，此刻就站在你跟前。」

話不多，戳到人心窩裡，就足夠了。

宋清明幾乎當場就答應了。

司笙聽著凌西澤的講述，微垂著眼，極輕地笑了一下，眉眼染上一抹自豪。

墨上筠說話是有力量的。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能令人熱血沸騰。有同樣信仰的人，看到她就等同看到了光，跟著她哪怕是赴死都無怨無悔。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忽然響起。

收了心神，司笙站起身，唇角輕勾，「先去給你賺零花錢了。」

「？」

司笙說：「我有預感，你會被小師姐訛一大筆。」

「……我連唯一一點對你有用的價值都要被剝奪了麽？」凌西澤配合地嘆息。

「擱家裡當花瓶吧。」

凌·花瓶·西澤：「……」哦。

*

掛了電話，司笙去開門。

本以為是節目組的人，沒想一打開門，見到的卻是許久未見的冬至。

前段時間冬至在全球巡演，冬至有時間也不敢貿然打擾司笙，所以司笙平時還跟冬穎約著去吃了兩頓飯，但是跟冬至一點聯繫都沒有。

「笙姐！」

看到司笙，原本忐忑不安的冬至當即喜笑顏開，眉花眼笑的，別提多燦爛了。

司笙疑惑，「你怎麼在這裡？」

「我也是《在路上》的嘉賓啊！」

「這麼巧。」

「不是，」冬至笑得軟甜軟甜的，「不是巧，我聽說你要參加《在路上》，特地找節目組簽下這一期的。正好我巡演結束，最近比較閑。」

「……哦。」

司笙不知該怎麼跟他說，就算不上節目，私下裡也是可以約的。

冬至兀自激動片刻，然後跟司笙發出邀請，「該到早餐時間了，三樓有自助，要一起去嗎？」

「行。」

司笙點點頭。

她回屋收拾了一下，不多時就出來，跟冬至一起去了三樓。

因為忙百曉堂的事，她出發比較晚，今天凌晨才趕到。包括冬至在內的三個嘉賓都見過面了，但司笙對嘉賓是誰都一無所知。

冬至便在路上盡職盡責地介紹。

「另外兩個，一個叫徐軍，以前是個主持人，三十多歲吧，據說很擅長下廚，拍節目的途中需要我們做幾頓飯，他可以幫忙。老好人大哥，人還是挺好相處的。」

「還有一個是楊玥，歌手出道，正在轉型做演員……我不太熟。」

因為流量屬性，加上大堆姐姐粉、媽媽粉，冬至的經紀公司有要求他盡量少跟女藝人來往的。

當然，冬至並非誰都保持距離，像司笙這樣的，以及圈內人品好、人緣好的女藝人，他能聊得來的，都會保持聯繫。

可這位——

冬至不愛背後說人是非，所以簡單說兩句就過去了，只是用眼神和語氣暗示司笙：可以適當跟楊玥保持一下距離。

司笙get到了。

同時，因為從未通過徐軍和楊玥的名字，大致能了解到——《在路上》節目組是真的窮，估計是請不到大咖了，能請來的嘉賓都是些二三線的。她和冬至純屬意外。

二人取了自助餐，找了個位置坐下，邊吃邊聊。

吃到一半，徐軍和楊玥陸續到場。

徐軍確實是冬至說的老好人，過來後主動跟二人打了聲招呼，態度彬彬有禮的很和善，之後就離開了。

倒是楊玥——

「司笙？」

那是個二十齣頭的姑娘，長得還算清秀可愛，剛一抵達，就笑容滿面地走過來，特別熱情開朗。

司笙抬頭看了她一眼。

「姐姐好，我叫楊玥。」楊玥主動打招呼，「也是《在路上》這一期的嘉賓，接下來幾天我們得一起度過呢。」

「……」

司笙不討厭自來熟，但不喜歡這種眼角眉梢都寫著「目的」的。

不過，既然決定來參加這檔節目，也知道自己的熱度和價值，所以對這樣的場面亦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題外話－－－－－－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