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站在陽台上，倚著欄杆曬太陽，看著張長老遠去的身影，「事先跟他談過？」

「沒有。」司笙輕描淡寫道，「不過，讓安老闆帶過話。」

她握有張長老兩大弱點：

一、急需錢。

二、三年前的心結。

她讓安老闆給張長老帶話，在會議期間看她的表現，如果滿意了，就在新合同上籤下名字。

就結果來看，張長老應該是滿意的。

這幾個長老裡，只要清正廉明的張長老最難搞定了。

墨上筠略微頷首，同司笙道：「這事完了，給我一下宋清明的聯繫方式。」

「嗯？」

司笙狐疑地掀起眼瞼。

墨上筠坦然道：「國家需要他。」

「……聽說錢泫（黑客大神）就是這麼被你們忽悠過去的。」司笙嘴角微抽。

墨上筠不置可否。

司笙問：「你們要玩無人機？」

「我們走在科技前沿，什麼武器都是我們第一手試用。」墨上筠道，「不過，現在是玄方科技需要他，我賣個人情。」

瞭然，司笙挑挑眉，緩緩拖長了音調，「這個人情……」

墨上筠倒是一點都不避諱，「等產品研究出來後要還的。」

「……」

司笙默默同情了自家男友三秒。

不過，宋清明畢竟是行業領頭羊，如果真能將宋清明弄到手，凌西澤哪怕事後再怎麼被墨上筠坑，估計都覺得不虧。

她就不摻和了。

將宋清明的聯繫方式發給墨上筠，司笙道：「宋哥有點難搞，你有信心嗎？」

墨上筠淡然地斜了她一眼，「沒有我弄不到手的人。」

同一時刻，身處各地的天才們，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爾後隻覺得背後冷汗涔涔。

——墨隊莫不是又要作妖。

……

在別墅裡待了六天，長老們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然而，這六天如同地獄般的折磨生活，卻讓他們毫無初來時光鮮亮麗的模樣，唯有頹廢、狼狽、虛弱。以及對路代理的憤怒。

原本該沖著司笙去的憤怒，這下，全都發泄在路代理身上。

開始他們還想著出來後如何對付司笙，現在巴不得離司笙遠一點，畢竟她的手段和魄力都遠超於范堂主，他們明顯意識到自己老了，在司笙面前壓根翻騰不出什麼浪花。

現在塵埃落定，他們離開的時候，哪裡會想著作妖，只會想如何快點離開。

於是一拿到孟菁、孟翎還回來的物品，他們就迅速離開了，一刻鐘也不敢多留。

至於路代理——

在被暴揍一頓後，誰也沒搭理他，就這麼將他扔下了。

然而，當天下午，就有消息傳來——

路代理在回程的途中遭遇車禍，當場斃命。同一時間，一直在家裡休養的二長老，突發腦溢血送去醫院搶救，當晚就沒了。

一一收到消息的司笙，並不覺得意外。

百曉堂算半個江湖組織。

江湖事，江湖了。

不過，大仇得報的長老們，剛一回去，就被一堆破事攪得焦頭爛額，路代理和二長老的事，全然被他們拋諸腦後。

「姓安的把我的產業搞沒了九成！」

「我剛培養出來的精銳被揪住把柄，直接被總部踢出百曉堂了！」

「！！！草泥馬，我家都沒了！」

……

幾位長老在群裡破口大罵。

短短六天的時間，除了張長老幸免於難，其餘所有長老的勢力都因各種各樣的因素大打折扣，損失慘到他們今後十年都補不回來，直接削弱了他們在堂裡的權利和地位。

因為長老們被隔絕在別墅裡，部下壓根聯繫不上他們，部下們隻得眼睜睜看著各方勢力倒塌。

當然，也有人來過別墅，想強行將長老們帶走，但是墨上筠往門口一站，出示她的證件後，他們便不敢有半分抵抗，老老實實地離開。

——這一切，都是被隔絕在別墅裡的長老們不知道的。

得到噩耗的長老們，仔細想過司笙的計劃後，隻覺得毛骨悚然。

司笙不止是想讓他們心服口服地在新堂規上簽字，還想借著將他們隔絕的機會，大大削弱他們的勢力，讓他們在堂裡失去話語權。

長老們很快就想明白了：

「司笙一天爆一個，嘴上說著我們簽了名隨時可以離開，實際上利用我們『獨落魄不如眾落魄』的心理，勾著我們自願留下來。」

「她就是料準我們不會走的。現在還不能向她潑髒水，她可以直接用『自願』二字壓死我們。」

「歹毒！這女人實在是太歹毒了！」

……

實在是被氣得不行，長老們明裡暗裡問候了司笙祖宗十八代。

但是，他們連問候司笙都得見縫插針，因為他們得趕緊回去處理那一堆的破事，盡量將損失減少到最小。

……

殊不知，司笙也在心裡問候他們。

這群長老太會作妖，一堆堆破事司笙都要了解，直接導致司笙這晚在百曉安保加班到天亮，直至第二天凌晨，塵埃落定。

長老們無力回天。

自此，百曉堂的長老團，不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要再說話語權，他們的職位如同虛設，不再有任何意義。

話語權被握在司笙及其秘密情報團手裡。

也是在這一晚，司笙正式接手百曉堂的秘密情報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