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皺眉，道：「我需要你保證，你們的大戰不牽扯現世，不波及無辜。」

奧匈看了一眼林凡：「後輩，你的要求與條件太多，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與你一戰，並非代表我怕你。」

林凡冷笑：「這並非是怕與不怕的問題，而是底線。」

「底線？」奧匈笑了：「你應該知道，在很多時候底線是不值錢的。」

「那就戰吧。」林凡極為強勢。

哪怕此時，多處源髓中，釋放出極為恐怖的殺機，他依舊無懼。

甚至三世身都已經召喚出來了。

看見這一幕，奧匈慫了！

是真的慫了。

若是以一敵二，他還略有自信，但若是以一敵五，他會被活生生打死。

最主要是，這些源髓鐵定要爆開了，他的族人跟本存活不了。

「我並不想去參與你們這一族的恩怨糾葛，沒那個必要。」林凡看出了奧匈的猶豫，所以開口，道：「事實上，就算你們去現世揪出你們的仇人來殺了，我也不會多說半個不字，我的意思是，不能在現世一戰，不能牽扯無辜，這個要求不過分。」

奧匈沉默。

半晌後，道：「好。」

林凡心中略微一松。

這一族真的很強，否則先神也不可能與他們合作，並答應那等條件。

所以究其原因來說，若有可能，林凡也不想與他們一戰。

至少在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前。

他需要時間。

已經看見了那條朦朧的路，順著他的大道蔓延向未知之處。

時間到了，他神中稱尊。

那時候誰敢作亂，統統鎮殺了就是。

新約成。

林凡與青月都長鬆口氣。

「我很想知道你們這一族，不修道與法，為何能這麼強。」林凡好奇詢問。

奧匈道：「道與法？能強過自己的肉身嗎？」

林凡皺眉，想了想，他向奧匈提供足以讓他破源而出的生命氣息。

奧匈破源而出。

林凡覺得，這奧匈的生命氣息宛若熊熊燃燒的道火，炙烤得虛空扭曲。

「能詳細說說嗎？」林凡開口，道：「我想體悟不同的路。」

奧匈微微沉默，盤坐下來，道：「你先向我演示你們這一紀的法與道。」

「好。」林凡點頭，他攤手，一副道圖出現，瑞氣萬千紋路繁瑣如諸星旋轉。

奧匈皺眉：「與你們先神的道與路雖有差別，但不明顯。」

「哦？」林凡挑眉：「你知上古先神的道？」

「如何不知？」奧匈笑了笑：「那時候我們喜歡坐而論道。」

說完，他就為林凡演示上古諸神的道與路。

很快，林凡就怔住了。

事實上，這奧匈說的道與路有差別，但在林凡看來，根本沒有差別。

只是對於道的演繹不同，準確說，是對規則與秩序的具現化不同罷了。

譬如，上古先神對於雷霆一道的演繹，就是粗暴的一個閃電凝為神紋。

但他演繹的雷霆一道的神紋，則只是一道雷電而已。

還有很多。

至此，林凡就知道了，雖修者界多次斷層斷代，但事實上，像是有某種局限，被人推演到巔峰之後，也是大同小異，殊途同歸。

「你們那一界呢，能演繹嗎？》？」林凡看向奧匈。

奧匈點頭，而後他肉軀發光。

林凡驚訝。

奧匈的脊柱竟然是一頭真龍，丹田處湧現出無窮的霧靄。

那是奧匈的力量源泉。

並且，他的五臟六腑，都化作一個個神府，其內供養五尊真我，都在閉眸養神。

但林凡能看出嗎，這五尊真我，沒有戰力，但是這奧匈的力量源泉。

「那是一條真龍嗎？」林凡盯上了那條脊柱。

奧匈搖頭：「不是，只是從苦海到彼岸到破天的鏈接而已。」

「苦海，彼岸，破天？」林凡皺眉。

奧匈道：「是，這就是我們的修鍊三境。」

林凡頓時無言了。

他在思索，他這個紀元的境界劃分，與奧匈這一族的相比，未免同也太過得多了。

「有人稱你們這一族，生而強大，哪怕剛出生的嬰兒，都如我們這個世界的帝級？」青月好奇詢問。

奧匈點頭：「是這個道理。」

青月頓時無言了，道：「那若是你們鼓勵族人多多生育，那豈非是能佔領宇宙星海？」

奧匈道：「我們族人，從孕育到分娩至少千年。」

林凡吃驚了。

哪怕是他來得那個世界，傳說中的那個小哪吒，也只是三年多就出生。

這麼來看，林凡就知道為何這一族族人那麼稀少的原因了。

奧匈道：「我們那個世界很兇險，哪怕是嬰兒從出生起就要廝殺與爭鬥，要變強就只有掠奪資源，但最終吳志金的掠奪資源，我們的母星終究是……」

林凡嘆了聲。

他想到了自己來得那個世界，何嘗不是如是？

無止境的索取，終有一日，會受到反噬。

「事實上，該死的是那方天道！」奧匈語氣突然凶戾起來：「我們的母星事實上已經在慢慢復甦，在我們察覺問題嚴重之後，可他要求王都要臣服，將道心烙印與天心上。」

「什麼？」林凡發現事情嚴重性。

據他所知，亙古而今諸多神祇，都是將道心烙印於天心上。

若奧匈說的為真，將道心烙印天心上，最終都會成為天道的奴隸，那事情大條了。

青月與林凡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這麼看來，也許最終一戰時，不只是要對付外敵，就連大本營中的神祇，也需要戒備？

奧匈語氣越發的凶戾：「所以，我們奮起一戰，最終打崩了星海，也間接的葬送了我們的母星。」

林凡點了點頭：「那時候剛好我們這個世界的神祇找上你們的王，所以協議達成？」

「是。」奧匈直言，若非大界破滅，兩方世界永遠都不可能互通，更不可能說形成合作。

「最終……你們殺了多少天？」林凡問出這句話時，心都在顫。

奧匈沉默：「很難殺，付出天大代價，也不過屠了幾層而已，但他們都只是爪牙而已，真正的天，依舊高懸世外，俯瞰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