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仙就這麼走了。

孓然一身。

林凡初見她時，漫天花瓣飄舞，隻為鋪她前行路，那時她眾星捧月，世間無數男兒為她傾倒。

現在她離去孓然孤獨，竟然只是他這個大敵在送行。

從此後，怕是這天下，再也不會出現傾仙之名，也不可能在有這個人的出現。

「夫君……」傾城開口，眼神很是複雜。

也許同為女子，這傾城的感悟，總是會比林凡深。

「俗人都羨我們修者高高在上，動輒可移山填海，一怒之下蒼穹變色，擠破頭都要拜入宗門或是大族，可這傾仙，分明有不俗的天資，卻是要離去。」追月嘆息，道：「不知為何，現在我卻是覺得她好生可憐。」

林凡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有一句很酸的話，海鳥不知魚之苦，只因魚的淚都融在了海水中，當然有一句很好聽的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這是個苦命的女子，讓小右派出一人去照拂下吧。」傾城苦笑，道：「她一個天之嬌女，哪怕已經下定決心去做一個農女，但也不可能這麼簡單。」

「好吧，我這就傳信。」林凡點了點頭。

傾仙孓然而行，被封了修為，當然是不知道有一個殺手一直尾隨保護於她。

……

「前輩，這姑射神族可是比你家漂亮了好多倍。」林凡哈哈笑著，道：「我說真的，若非有櫻淑前輩，你那神府，真不如俗世中的一個皇庭漂亮。」

海狂瞥了一眼林凡，道：「要漂亮作甚？」

林凡翻了個白眼，道：「你一個大男人，老不死，當然覺得只要有片瓦遮身就無所謂，但是櫻淑前輩，肯定是希望自己住在夢境般的環境中的。」

「真的？」海狂皺眉，道：「都已經到了我與她這個境界，還在乎這身外之求？」

林凡再次翻了個白眼。

而後看向姑射敬，姑射敬極為懂事哈哈一笑後，以借口退下。

林凡看著姑射敬走了很遠後，這才湊近海狂，道：「老傢夥，是不是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什麼力不從心？」海狂皺眉。

「裝糊塗？」林凡鄙夷的看向海狂，眼神很曖昧。

「找打的小子！竟然敢調笑老子，老子打不死你，讓你不懂大小。」

海狂老臉通紅，作勢欲打。

林凡笑著，道：「我那日前往海家，隱隱看出櫻淑始祖眼中的晦暗與難過，就猜測出了些東西。」

「你這小子還提？」

海狂氣得吹鬍子。

林凡道：「這沒什麼好羞人的，修為越高，越是難以誕下子嗣，這是共理。」

海狂皺眉，苦笑。

「此處的力不從心，不是說前輩不行，以你我這境界，在那方面怎麼可能不行，連戰十天十夜都可以，只要自己不想泄就不可能泄。」林凡說得很認真，道：「只是修為越高，身體越是與道和，與天容，精元等等，早就是化作了自身道痕的一部，所以……」

海狂道：「那怎麼辦？你這小子有辦法？」

林凡偷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我現在臨神六境之巔，距離七境其實也不過一步之遙，甚至好不誇張的說，若是我願意，可以隨時進入那個境界。」

「我看出來了。」海狂瞪了他一眼，道：「有些人你瞞不住，最起碼在始祖級生靈面前，若是他們隨身帶了究極器，你無所遁形。」

林凡惱道：「現在關注的不是這個問題，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有兩個妻子，估計現在可能都已經誕下子嗣，而追月怕也是快要有喜。」

「你這小子還不快說出辦法，是非得等老子揍你？」

海狂大罵，而後又殃殃道：「馬德，想要揍你這小子，總得抓緊時間，你這小子破鏡太恐怖，怕是下次相見就揍不過你了。」

林凡面色一苦：「前輩可否別提我的痛處？要知道，我一直掀起我的破鏡速度慢。」

這句話，當然又被海狂當作了炫耀，揚起大手就狠狠地賞了林凡一個暴栗。

林凡吃痛捂頭，道：「老東西，你在敢動我一下，我保證你後悔。」

海狂一怔，而後看向林凡，哈哈哈大笑，道：「若非是你與追月成婚，我們之間存在著不可改變的輩分之差，老子倒是真的很想與你結成兄弟。」

他真的很歡快。

好像只有在與林凡的談笑中，他才能徹底的放鬆。

林凡瞥了一眼海狂，道：「先去將你的海家妝點，一點要如夢似幻，在用我的丹藥，保管年余內……」

「當真？」海狂狐疑，並且將林凡給他的丹藥湊在鼻翼下輕嗅：「你這小子！這不是……」

「對。」林凡點頭：「就如你這老東西猜測，正是那東西，但此葯非彼葯，這能讓你們忘情，能讓你們全身心的投入，以往的你們太過刻意，越是刻意越是不行。」

「忘情？投入？」海狂眼眸微亮。

林凡點頭。

「好，小傢夥，我就信了你這次。」海狂開口：「老子這就是請最高明的花匠，最高明的建築師，老子要大改神府。」

海狂一溜煙的走了。

林凡眼神突然怪異下來。

他在想，那個花白鬍子的海家大長老，也即是海狂的親子，一大把年紀，幾萬歲的老不死了，若是突然得知自己一定會多一個弟弟又或者妹妹，回事什麼精彩的表情。

但仔細想來，流櫻淑為了海狂差點蹉跎了此生，那麼圓了她一個母親夢，林凡隻覺做得對。

……

夜晚，浮空島上。

「夫君還不傳訊嗎？」傾城撐著下巴，在看著靠在追月胸口懶散睡著的林凡。

林凡眼神陰冷，道：「始神族那老東西著實噁心到我，所以讓他多難受難受再說。」

傾城道：「這始神族始祖已經對天族恨到了極致，勉強算是半個自己人，你可得悠著點，別真等他們殘了。」

「半個自己人？這還稱不上，但從此後，天族的命令不會在那麼好用，這是事實。」林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