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柔眼底劃過一抹暗色,心下開始盤算怎麼利用好手裡的棋子。
可溫晴卻彷彿沒看見一樣,言笑晏晏地從她身側走過。
溫思柔氣上心頭,伸手就想拽住溫晴的手腕,卻被站在一旁的蓉姨扣住。
她不解地轉頭,卻看到蓉姨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現在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應該好好商量對策才對。
溫思柔緊咬下唇,隱忍地看著溫晴離去的方向。
而溫晴趁這個時間,走進了宴會廳。
等溫思柔恢復情緒進宴會廳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少人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厲應寒,男人面前正站著一個企業家,一臉巴結的朝著厲應寒正說些什麼。
見此,溫思柔揚起下巴,嘴角重新掛起笑意,向他走去。
「應寒。」
溫思柔走進厲應寒身邊的時候,自然地伸手想要去挽上他的手臂,卻不想厲應寒微微側身,躲開了她伸出去的手。
溫思柔臉色一僵。
企業家見此,忙不迭的告辭遠離了此處。
溫晴維持著笑意,抬頭向身邊的男人看去,卻看到他眸色淡漠疏離,一直盯著站在不遠處的溫晴的方向。
該死的!
溫思柔嘴角笑意未變,拿著酒杯的手指卻一點點收緊,只見泛白。
她看了一眼遠處嫣然淺笑的女人,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怨恨。
……
此刻,宴會另一邊的溫晴端著香檳紅酒,對著眼前的兩個公子哥微笑,「沒想到你們對畫作的研究這麼深。」
「sunnay小姐說笑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一個富二代的聲音剛落下,另一個富二代立馬開口附和,「就是,我們哪敢在sunnay小姐面前獻醜呢?」
二人臉上都堆著笑意,看著sunnay的眼神越來越著迷。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麼著名的畫家,竟然會這麼年輕,而且還擁有一副這麼迷人的外表。
厲應寒的視線就沒從溫晴身上移開。
他抿了一口酒,眸色愈發暗沉,握著杯酒的手不自覺收緊。
不遠處的一幕,十分刺眼,他心下更是抑鬱不已。
溫晴談笑風生的樣子,像一把利刃狠狠捅進他心臟的位置。
不管是溫晴身上性感的禮服,還是她跟別的男人搭訕的樣子,無一不在告訴厲應寒,溫晴早已不是當初的溫晴了。
……
晚宴結束後,溫晴剛走出酒店大門,早已在門口蹲點的記者們立馬迎面上前,紛紛舉著話筒對向她。
站在她身邊的助理見狀,立馬上前擋在她面前,替她攔下了一部分記者。
但是有一部分站在靠前的記者,已經開口提問了,「sunnay小姐,聽說你要在本市辦畫展,是不是真有其事?」
眾所周知,從畫家sunnay成名以來,就辦過三次畫展。
這三次畫展分別辦在了三個不同的國家,風格各異,也讓她聲名鵲起。
再加上sunnay身份的神秘,更讓人感覺她在哪裡舉辦畫展,對當地的知名度,都能得到提高。
溫晴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優雅地點了點頭。
站在她面前的記者看到她的回應,急忙再次問道:「那您這次還是讓溫氏當主辦方,舉辦畫展嗎?」
在本市,人盡皆知溫氏現在附屬於厲氏集團。
而厲氏集團則是本市巨頭,所以面對sunnay畫展這麼震撼的展覽理所應當會落到厲氏集團的頭上。
聽到熟悉的字眼,溫晴微微皺眉。
本不想作答的她,在下一秒,不經意看到不遠處厲應寒跟溫思柔雙雙從酒店出來的身影。
她瞬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溫晴不動聲色的轉回視線,得體露出微笑,開口打斷了助理說到一半的官方回答。
「對於今晚的拍賣會我很不滿意,並且我個人不打算再和厲氏集團以及旗下的任何企業合作。」
溫晴的身後,溫思柔剛走出酒店門口兩步。
她聽到這鏗鏘有力的回答,溫思柔面色跟著一沉,放在身側的小手不自覺收緊。
該死的溫晴,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厲氏會稀罕跟她合作?
而站在她身邊的厲應寒眸色深邃,面上沒有任何一樣,只是眼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溫晴用餘光看到溫思柔僵硬的神色,面上的笑容愈發滿意。
溫思柔,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溫晴了。
我失去的東西,我會慢慢的,一點點的全都討回來!
溫晴眸色一暗,側身對著溫思柔的方向得意地聳了聳肩,笑著轉身坐上了停在路邊的車,揚長而去。
厲應寒看到這一幕,也皺眉跨步向自己的車走去。
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她就這樣離開了。
站在他身邊的溫思柔,看到心愛的男人要去追溫晴,心下不禁有些慌亂。
她抬腳想跟著一起去,卻被剛剛圍堵上來的記者攔下腳步。
「應寒,我……」
溫思柔想告訴厲應寒她還沒上車,就聽到厲應寒涼涼的聲音在車後座響起,「這裡交給你了。」
話落,厲應寒穿過記者,啟動車子,消失在黑夜裡。……
原地,溫思柔根本走不了。
她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心下一陣氣惱,但是耳邊儘是記者的吵雜聲,彷彿在提醒她千萬不能動怒。
她現在代表的是整個溫氏企業,在外形象根本容不得閃失。
溫思柔想到這裡,只能按耐下心裡的煩躁,笑著應付記者們的提問。
另一邊,在車上休息了半個小時後,溫晴順利到達酒店門口。
剛剛在半路上,她聽司機說到後面有輛車子在跟,心下就猜到是厲應寒的車了。
溫晴下了車後,揮手讓司機先離開,獨自站在原地等那男人。
今晚要是沒說清楚的話,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她緊抿薄唇,定定地看著車中的男人下車,從燈光處踱步向她走來。
溫晴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禁有些恍惚。
四年了,歲月真的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但她面上卻一臉從容,嘴角甚至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靜靜地凝視著不遠處的男人慢慢走近。
厲應寒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禁有些煩躁。
他面色陰沉地上前,一把抓著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他一想到,剛剛在宴會上這個女人對別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心下就一陣的惱火。
她只能是他的,怎麼可以那樣對別人?
溫晴嘲諷一笑,淡漠地掙開被握住的手。
「厲先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這樣對我,我有權讓保安趕走你。」
厲應寒臉色不好,周身森冷的氣息卻收斂了不少,再次開口:「跟我走,我有話要問你。」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早就說完了。」
溫晴薄唇輕啟,轉身向酒店走去。
厲應寒見她要離開,快步上前,伸手擋在她面前,「我們之間沒完,你還欠我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