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笑著離開拍賣會現場後,淡了笑容。
她揉了揉眉心,心下隻想快點結束晚宴。
「溫晴!」
突然身後傳來男人熟悉的嗓音,溫晴腳步輕頓,隨即繼續往晚宴現場走去。
下一秒,厲應寒就快步追上她,伸手直接扣住她的手腕。
「溫晴,這四年你去哪裡了?」
溫晴身子一僵,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厲總,你認錯人了。」
「你就是溫晴!」
厲應寒扣著面前女人手腕的手收緊,眼中篤定。
她明明沒死,為什麼這四年都不回來?
見此,溫晴眸色浮出一抹複雜,卻僅一瞬間又消失無蹤。
她轉了轉手腕:「厲總,你弄疼我了。」
女人坦然的和厲應寒對視,「厲總,我是sunnay,至於你口中說的溫晴,我並不認識。」
話落,她抽出手腕就要走。
厲應寒見她還是在否認自己是溫晴,愈發惱怒,想也沒想,就像曾經一樣,伸手用力一拽,直接將面前的女人推倒迴廊的牆壁上。
冰冷的大理石跟肩膀狠狠一撞,溫晴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下一秒,厲應寒傾身靠近,盯著她,冷嗤出聲:「溫晴,你當我是傻子嗎?」
溫晴一愣,以往苦澀的回憶湧上心頭。
他們結婚三年了,她用支離破碎的心堅持了三年了,已經累了。
她放在身側的手猛緊,微微揚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愈發淡然:「厲總,也許我跟你口中的溫晴真的長得很像,但我不是她。」
也不可能再是以前的她了。
在醫院死過一次的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傻。
聞言,厲應寒黑了臉色,看著面前女人的眼神愈發凌厲,出口的聲音更是帶著壓抑已久的怒火,「溫晴,你別想玩兒花樣,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見男人依舊糾纏,溫晴心裡漸漸湧上煩躁。
在醫院裡,她千百般哀求,他的眼裡只有溫思柔,始終不肯放過她。
抽骨髓那種鑽心的疼痛,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現在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他說認得她,又怎麼樣?
溫晴用了力氣,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譏諷出聲,「認得我又怎麼樣?」
厲應寒怔了一下。
她果然是溫晴!
厲應寒心緒複雜,剛想動手拉住女人,就見溫晴側身躲開。
他對上溫晴冷漠又帶著嘲諷的眼神,收手成拳。
發泄似的砸在牆上。
但是他拳上關節處帶來的疼痛,卻沒有讓他的怒火消散一點。
「你還活著,為什麼一直不回來?」
他上前一步,瞪著面前冷漠的女人,氣惱地質問。
他以為她死了,被江城埋在那個僻靜的地方了。
他渾渾噩噩地過了四年,每天都在頹廢中度日。
可她,再一次回來,卻根本不打算跟他相認。
厲應寒狠狠皺眉,她就這麼狠心?
「活著,活著就一定要回來嗎?」
溫晴淡漠地抬頭,嘲諷地審視面前的男人,紅唇微揚,「回來做什麼?我在你身上耗費的時間還不夠多嗎?」
厲應寒抿緊了唇角,不語。
溫晴感覺到他細微的變化,紅唇揚起弧度加大。
「我從小就開始學畫畫,為了你,我甘願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為了你,我甘願成為你的助理,替你收拾一切爛攤子。」
說到這裡,溫晴看著面前男人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可你呢?你給過我什麼?」
「我……」
厲應寒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反駁,可搜遍了腦海裡的記憶,卻只有他對她的羞辱和傷害。
他似乎真的什麼都沒給過她……
溫晴看到他這副樣子,嘴角的嘲諷慢慢消失,字字清晰說道:
「現在,我離開你四年了。我擁有了曾經該有的一切了,你又想讓我回到原來的生活,可我憑什麼要對你搖尾乞憐,繼續原來的生活?」
厲應寒眼瞼微斂,心口處傳來的鈍痛越來越沉重。
溫晴在畫畫方面很有天賦,大學畢業後,就有老師建議她去深造,可她卻選擇嫁給他。
而他根本就看不上她那點畫畫的天賦,卻不想她現在竟然成為了知名畫家。
溫晴捕捉到他眼底的複雜,嗤笑地反問,「厲先生,你說,在你身邊的那些年,我的青春是不是被狗吃了?」
厲應寒撐在她身後的手猛地一緊,眸色晦暗不明。
溫晴倩笑一聲,伸手推遠了男人,「厲總,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話落,她側身走過,快步向晚宴的方向走去。
厲應寒看著溫晴纖細的身影漸漸遠去,菲薄的唇輕抿成線……
……
溫晴很快就走到宴會廳門口,剛想邁步進去,卻被一隻纖細的手臂攔下去路。
下一秒,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傳進她耳朵。
「溫晴,沒想到你還活著!」
是溫思柔。
溫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沒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門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睫毛輕顫,側身走了幾步,想避開身邊女人的阻攔。
卻不想溫思柔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跟著往旁邊走了兩步,手臂依舊穩噹噹地停在溫晴面前,嗤笑聲跟著響起。
「你命真大!」
溫晴的腦海裡,立馬浮現出在醫院經歷的一幕幕。
「沒死,讓你失望了!」
「你以sunnay的身份回來,能改變什麼?你早就不是厲太太了,而現在他也只有我一個女人!」
溫思柔嘲諷地盯著風輕雲淡的溫晴,眉眼裡滿是得意。
這些年,厲應寒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而她也是唯一一個配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溫晴唇角一勾,不緩不慢巧笑嫣然的問道:「是嗎?那這些年,他為什麼沒娶你?」
溫思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怒意升起,卻又不敢讓身邊來來去去的人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溫晴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卻穩穩噹噹地戳中了她的痛點。
見此,溫晴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加大,輕笑著呢喃,「也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到底是誰贏了?」
「可是,我已經沒興趣跟你比了。」
不等溫思柔反應過來,溫晴已轉身離去。
「你……」
溫思柔沉沉地呼了一口氣,紅唇微張,想開口教訓她,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就在這個時候,蓉姨搖曳著妖嬈的身姿走來,剛好攔住溫晴的去路。
「sunnay小姐,您的畫作很美,今天你能來捧場,是我們公司的榮幸。」
「客氣了。」
溫晴回頭輕輕頷首,面上帶著溫婉的笑意,彷彿剛剛的一切根本就沒發生過。
就在溫思柔剛要張嘴嘲諷的時候,溫晴上前一步,壓低聲線,淺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把父親囚禁在家裡,取代父親的位置,拿走股權的事。」
溫思柔一愣,眉眼裡帶著幾分震驚。
她怎麼都沒想到,溫晴竟然會知道這些事情。
不等她想明白,溫晴沉沉的聲音在溫思柔跟蓉姨之間再次響起。
「溫思柔,你所拿走的,我都會一一搶回來。你永遠都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