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厲氏集團。
厲應寒看著桌上高高堆起的文件夾,不禁想起昨天在書房發生的事。
他給溫晴發了條信息,讓她把書房的文件送到公司。
這些年,溫晴不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助理。
當然初衷是為了羞辱她,每次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後,都讓她去善後,故意膈應她。
這邊,溫晴換上了職業裝來到公司。
壓抑著情緒,她抬手叩響總裁辦的門,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走進去,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不看那男人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細小的劃痕落在女人白皙的臉頰上,顯得格格不入。
一向溫和的她,今天對他的態度格外的冰冷。
厲應寒心下不爽,眸色銳利地盯著要離開的女人。
「我讓你走了嗎?」
溫晴纖細的身子一僵,作為下屬,聽話地站在原地,背對著那人。
下一刻,厲應寒清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昨晚你求我的事,也不是不能幫。」
溫晴眸眼微斂,出口的語氣帶著絲絲譏諷:「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骨髓。」
男人薄唇微抿,這就是她求人的態度?
他按耐下心中的不悅,視線冰冷盯著女人的背影。
「思柔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能動手術。」
原來如此啊。
「所以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你,暫時留我一命?」
對於女人的冷言冷語,厲應寒面色不耐,冷嗤:「你曾經那麼對她,現在只是要你骨髓移植,又不是要你的命!」
又不是要她的命……這話聽著,還真是傷人。
溫晴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轉身目光堅定地看向這個男人,反問道:「口口聲聲說曾經,我也想知道曾經的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深惡痛絕?」
聞言,厲應寒冷笑。
「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他這話,無疑是將她定了死罪,所以不管她說什麼,他不會相信她的。
厲應寒不想與她在糾結過去,因為她否認的嘴臉,讓人噁心。
「想救你父親的公司,我有一個要求。」
又是捐骨髓嗎?
溫晴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還是忍不住追問道:「什麼要求?」
「今晚陪我去見個客戶,你能拿下這個合作,我就融資入股。」
聽到這話,女人怔愣幾秒,沒料到他會突然鬆口。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為了父親,她必須得去試一試。
「好。」
……
出了辦公室,溫晴腳步有些虛,回到了座位上,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拿下晚上的合作。
她剛坐到椅子上沒多久,一大疊文件被人重重扔在她桌上。
何葉身穿緊身連衣裙出現在她面前,趾高氣揚地說道:「半個小時之內,把這些文件整理出來給我。」
溫晴俏眉緊擰,「這麼多,至少要兩個小時。」
「那是你的事!反正半個小時候後,我要是見不到文件,耽誤總裁的合作,就是你的過失。」
何葉理直氣壯地瞧著她,眼睛裡儘是嘲諷。
溫晴看著面前這位跟厲應寒有過曖昧關係的秘書,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這三年來,作為厲應寒的妻子兼助理,所有人都看出她不受寵,踩到她頭上。
這些事情,她早就受夠了,也不想再忍讓下去。
溫晴起身,把文件拿起來,當著何葉的面,砸到地上——
「這不是我的工作,你沒資格命令我。」
話落,不等看到何葉震驚的神色,她轉身就走。
洗手間裡。
冷水潑在臉上,溫晴試圖讓自己神志清醒一些。
看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女人,她落寞的神情,更加無助彷徨。
這樣的她,不知道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