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郊別墅。
厲應寒趕到時,是在半小時後。
溫思柔身著一件黑色弔帶短裙,躺在沙發上,故作虛弱地看著走進來的男人。
「應寒,我……我剛剛感覺全身無力,還以為我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
說著,女人眼角的淚珠適時滑落,整個人看上去那麼的楚楚可憐。
「沒事的。」
厲應寒的俊眉緊擰成一團,坐在沙發邊上,將女人擁入懷中。
他端過桌子上的水杯,拿來治癌葯,動作輕柔地喂她服下。
溫思柔配合的張口咽下,面色露出一抹苦澀,彷彿這個藥片很苦。
但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這不過就是普通的維生素而已。
「你別多想,生病就應該好好休息。」
厲應寒輕輕撫了撫女人的頭髮,起身抱著她去床上躺下。
溫思柔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有氣無力道:「今天晚上,你……你能不能別走?」
看到她這副樣子,厲應寒不禁有片刻怔愣。
今晚溫晴來找他的時候,臉色也很蒼白,那文件劃破了她的臉,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上藥,會不會留下傷疤?
意識到他剛在想那個女人,厲應寒眸色猛地一縮。
那女人破不破相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眉宇微不可查地蹙了蹙,顯出幾分煩躁不耐。
看到他這樣,溫思柔不敢多做揣測,只能假裝忐忑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問:「應寒,這些年,你是不是……喜歡上姐姐了?」
「沒有。」
厲應寒眸底的異樣一閃而過,矢口否認。
聽此,溫思柔緩緩鬆了口氣,伸手拉著身男人坐在床邊。
她靠在他懷裡,嬌弱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時候,姐姐對我非打即罵,但是這麼多年她對你卻是一片真心。如果,如果我真的活不了多久,我想你能和她……」
說到這裡,溫思柔停下,用力咳了兩聲:「咳咳!」
厲應寒菲薄的唇輕抿成線,對溫晴的厭惡感再次湧上心頭。
他控制著情緒,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女人。
「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只有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厲應寒不否認,他是先認識的溫晴,那時候年少懵懂,覺得那女孩溫靜善良。
可後來他見到了溫思柔,看到她身上的傷痕,都是溫晴打的,從那刻起,他對溫晴再無好感,越來越厭惡。
男人眸色柔情,對於溫思柔,他有心結。
「思柔,在我人生最煎熬的時候,是你陪著我,走出喪親之痛。」
這段情,厲應寒這輩子都不會忘。
而這話在溫思柔聽來,眼底滿是複雜,心虛的同時還有所忌憚。
要是有一天,他知道真相……
不行,她一定要留住他,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溫思柔抬起頭,主動吻上他的薄唇。
厲應寒低頭,淺淺回應著她的吻。
動情時,女人想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可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腕。
「你……不想嗎?」
「思柔,你現在身體不好。」
溫思柔臉色暗下,覺得這是借口,不甘心的再次去吻他,卻被男人按住身板躺回床上。
「睡吧,我就在這裡守著你。」
看到他眼底的不容拒絕,溫思柔很氣,但又不敢再硬來。
只能掩去眼底的不甘,不再亂動。
……
另一邊,溫晴蜷縮在柔軟的大床角落,安靜地聽著窗外的雨音。
這場雨,就跟十年前那晚一樣大。
那一年,她十四歲,厲應寒十八歲。厲氏夫婦遭遇事故離世,他在墓園跪了一整夜,之後人就病倒了。
那時候,他不想看到任何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鬱鬱寡歡。
她沒辦法,就只能戴著玩偶面具,每天陪他說話,照顧他,直到他走出失去父母的陰霾……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她就在一廂情願地付出。
厲應寒走出喪親的痛苦後,來到溫家,在她面前,卻抱著她的妹妹,傾訴情感。
那一幕……她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