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應寒看到眼前的女人執意要跟他劃清界限,沉著嗓音道:「就按現在的市場價。」
溫晴眼眸微眯,心下開始計算,買下股權需要多少錢。。
當年厲應寒收購溫氏百分之七十的股權,用了兩千萬。
現在溫氏歸屬厲氏之後,已經逐步回到正軌了,甚至有蒸蒸日上的趨勢。
所以,如果按現在的市場價算的話,他所持的股權價格至少翻了五倍。
也就是說,她需要花一個億才能買回厲應寒手裡溫氏的所有股權。
女人的俏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眸色跟著一沉。
現在她的畫都被燒毀了,也沒什麼別的賺錢途徑。
就算加上之前的資本,她的存款也才六千萬,根本沒到一個億。
溫晴的唇緊抿在一起,久久不出聲。
厲應寒良久沒聽到女人的聲音,開口道,「有難處?」
他估算過溫晴手中的資產,如果不是畫展被毀,還真有可能讓她買走了股權,但現在……他篤定溫晴手中沒有這麼多錢。
果然,溫晴凝眉道:「畫展的畫都被燒了,我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
她現在拿不出錢,可不代表她一直都拿不出這些錢。
「時間久了,說不定我就改變主意了。」
厲應寒垂眸,掩住眼底的複雜,他有的是時間等她低頭。
……
溫家。
卿姨接到溫晴的電話,跟她聊了兩句後掛斷了手裡的電話。
一轉頭,她迎上了溫守仁的目光,輕聲開口說道:「大小姐說她這段時間,可能不回來住了。」
說完這話,卿姨走上前,把溫守仁的被角按了按。
「大小姐說她要在厲家住三個月,三個月後厲應寒就會跟她離婚。」
躺在床上溫守仁聽到這話,目光閃過一抹擔憂,放在身側的手指更是輕輕勾了勾。
卿姨明白他的心思,伸手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勸慰著。
「大小姐自有她自己的打算,現在我們兩個,只要養好自己的身子,就是對她最大的鼓勵了。」
說完這話,她拿過放在一邊的棉花浸濕後,在溫守仁的唇瓣上輕輕塗抹著。
溫先生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手指已經可以開始慢慢的動彈了。
她相信只要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康復的。
……
另一邊,簡安在把生活必須品送到溫晴手裡後,欲言又止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她很想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她只是一個下屬。
想了想,簡安還是先說了其他的事情。
「溫小姐,那兩個嫌疑犯已經定罪了,你可以要求他們賠償你的畫作。」
「他們能有什麼錢。」
溫晴眸色一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輕聲開口道:「算了吧,牢獄之災已經夠他們受的了。」
「好,我知道了。」
簡安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厲家別墅。
助理離開後,溫晴拉過面前的行李箱,準備上樓。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傭人立馬走上前,恭敬地說道:「太太,讓我來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溫晴嘴角勾著笑意,看著面前四年不見傭人客氣道。
厲家的傭人基本上還是四年前的那一批,只是時隔四年,很多事情早就變了。
她推著行李箱向樓梯口走去。
在臨近上樓的時候,她突然回頭,沉聲說了一句。
「以後不要再叫我太太了,叫我溫小姐。」
此刻站在樓梯上的厲應寒聞聲,眸色一沉,薄唇緊抿在一起。
站在溫晴對面傭人,自是看到了厲應寒。
她抬頭為難看了看先生一眼,又轉頭看著面前的女人,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答應。
女人感覺到不對勁,順著傭人的視線看去。
她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俏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繼續轉頭看向傭人。
「你看他做什麼?」
說著,溫晴也不等傭人開口回答,伸手提著身邊的行李箱,將行李搬回了客房。
……
晚上十一點。
溫晴躺在客房的床上,毫無睡意,眼睛時不時地看向早已被她反鎖的房門。
再次回到厲家,總讓她感覺哪裡怪怪的。
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以無,所以她為了保護自己,睡覺之前特意問傭人要了這間客房的備用鑰匙。
又翻了幾個身之後,溫晴煩躁地起身坐在床上。
她感覺喉嚨有些乾渴,又想起葯還沒吃,便開門準備下樓。
剛到樓梯口。
一位年輕的傭人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
「我感覺現在太太回來之後,變化特別大,也沒以前那麼平易近人了。」
她的聲音剛落下,厲家的一名老傭人的聲音跟著響起。
「太太能死裡逃生回來是一件好事,我們都不是太太,沒經歷過那種事情,也不知道那些痛苦到底有多痛。以後在厲家,我們都最好順著太太的意思來。」
下一秒,小傭人略帶遲疑的聲音響起。
「可是現在,先生好像很在乎太太……,不對,她讓我們叫她溫小姐。」
「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先生今天這樣。他把溫小姐抱回來的時候,神色可緊張了。」
另外一名傭人的聲音突然傳進溫晴耳朵裡,讓她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
神色緊張?
那些不過都是那個男人的虛情假意而已,這也能變成伉儷情深?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假裝喉嚨不舒服輕咳了一聲,這才慢悠悠地走向樓梯口。
那三個議論的傭人看到她,頓時緘口不言。
溫晴慢悠悠地走下樓,睨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三個傭人。
老傭人見此,低頭恭敬地問道:「溫小姐這個點下樓,是有什麼需要?」
「我需要一杯熱水。」
她的話音剛落下,老傭人立馬轉身去接水。
沒過多久,她就端著熱水走回原地。
溫晴面帶笑意地端過她遞來的熱水,客套地說了一句,「謝謝。」
話畢,她轉身向樓梯口走出。
她剛走了兩步,腳步一頓,漫不經心問了一句話。
「這幾年來,溫思柔有在這裡留過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