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瘋了嗎?
溫晴狠狠瞪著他,也沒看到身邊的男人有要停車的意思,索性不說話了,轉頭看向窗外,眼不見心不煩。
半個小時候後,急速飛馳的轎車終於在厲家別墅門口停下。
溫晴看到熟悉的別墅,頓覺眼睛有些酸澀。
四年了,這裡一點都沒變,就像她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但是這裡,不屬於她。
不等溫晴多想,車門就被厲應寒打開。
緊跟著,男人彎腰直接抱起她向別墅裡走去。
「厲應寒,你不要太過分了!」
溫晴氣憤地伸手捶打男人的胸膛,剛才微微傷感的情緒蕩然無存。
厲應寒抱著懷中人的手微微收緊,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加快。
別墅裡的傭人們看到他懷裡的女人,瞬間呆愣在原地,面面相覷。
厲總剛剛抱的是溫小姐嗎?
溫小姐還活著?
重點是,厲總竟詭異的抱著溫小姐回來?
溫晴掙扎著,厲應寒低啞著嗓音,「別鬧。」
溫晴卻仿若未聞,掙扎的力度不斷加重。
「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的聲音剛落下,厲應寒已經抱著懷裡的女人走到了她以前住的房間門口。
溫晴心頭一震。
她驀的睜大了眼睛,這是她以前住的房間,竟然還在?
厲應寒放下了溫晴。
溫晴環視著這件熟悉的房間,眼睛裡不自覺溢上一層薄霧。
在這裡,她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
在這裡,她受到過心愛男人的羞辱。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女人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
「厲總,請你自重!」
話落,溫晴立馬轉身向外走去。
可下一秒,她剛邁出去的步伐再次騰空,遠離地面。
緊跟著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拋到了床上,溫晴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下一秒,男人清冷又霸道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不許亂跑,你乖乖待在這裡,直到養好身體。」
溫晴怔了一下,隨即唇角勾起嘲諷的笑:「厲總說笑了,這是我什麼地方?我叫溫晴,要回家,也應該是回溫家。」
溫晴冷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睛裡滿是淡漠。
厲應寒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薄唇輕啟。
「這裡就是你的家。」
他們之間還沒離婚,厲家就是她的家。
男人想到這裡,向前走了兩步,直接站在床邊。
溫晴眸色一沉,語氣冷硬的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厲應寒沒說話,房間陷入一片寂靜。
男人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半晌,厲應寒才低低出聲:「溫晴,之前的事情,是我誤會了你,我……」
「厲總,這還是你嗎?」
溫晴撐手坐起,打斷了男人,涼涼的笑:「我沒聽錯吧?一向驕傲,不可一世的厲總,竟然會跟我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道歉?」
當初他辱罵她的話,現在她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聞言,厲應寒一僵。
「溫晴,那是……」厲應寒澀澀開口,嗓子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難受的很,許多想要說的話,都窒在了嗓子裡。
「你不用覺得愧疚,我已經習慣了。」溫晴嘴角泛著涼薄的笑意,繼續道:「厲總怎麼會錯呢,是我錯了。」
厲應寒臉色愈發的難看。
「你……」
他拉住溫晴,剛要張開說話,溫晴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要真覺得以前對不住我,就把離婚協議簽了,說不定不還會感謝你。」
男人高大的身子一顫,握著她的手微微鬆開,抿唇不語。
溫晴蹙眉,果斷地抽離自己的手。
等她心冷了,涼了,才有一絲絲悔意的人,她已經不屑去要了。
溫晴明白厲應寒現在這個樣子是沒得談,整了整衣服,跳下床。
「既然沒得談,那我也不必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
「不準走,這段時間,你必須住在這裡。」
厲應寒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過,眸色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看到他這副樣子,笑了,眸色涼薄,是低低的淺笑。
「為什麼?」
男人還沒想好說辭,溫晴嘲諷的聲音先他一步響起。
「厲總,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話落,她立馬轉身向外走去。
厲應寒看到女人執意要走,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三個月。」
溫晴的腳步一頓,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
「在這裡住三個月。」
溫晴皺眉轉頭,正好對上男人湛黑的眼眸,深沉的讓人看不透……。
溫晴狐疑,他為什麼要讓她在這裡住三個月?
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
頓了頓,溫晴笑道,「什麼意思,這是你的交換條件嗎,三個月後,你就肯簽離婚協議?」
厲應寒心裡越發的堵。
這個女人怎麼心裡只有離婚協議?
「我只要這個,別的,免談。」溫晴淡淡道。
她不是沒有看見厲應寒越發難看的臉色,但是,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溫晴環視整個房間,俏眉緊蹙。
這個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待,更何況三個月。
厲應寒看到女人眼中的不耐,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半晌,他沉聲開口:「你不是要溫氏的股權嗎?」
溫晴聽到這裡,原本要出門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溫氏的股權?
他怎麼突然提起溫氏的股權?
雖然不知道厲應寒為什麼突然對溫氏股權的事鬆口,但是她要拿回溫氏的股權確實得跟他交易。
而現在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她不能錯過。
溫晴心裡千迴百轉的想著,出口的話卻帶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那厲總準備把手上的溫氏股權,以多少的價格賣給我?」
「不是賣,是給。」
厲應寒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眼神暗沉又深邃。
女人的呼吸一窒。
「厲總,你我之間還是分清界限比較好。」
溫晴神色微眯,心下開始猜測厲應寒會怎麼說。
她才不信厲應寒會突然變得這麼好,拱手把溫氏的股權送給她。
所以,為了避免發生什麼問題,還不如直接買過來。
反正,自從她以sunnay的名字出名後,她也不差這點錢。
溫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漠地轉身,盡量平緩心裡的氣惱。
下一刻,她出口的語氣再次恢復了剛剛的生疏而冷漠,「厲總想要多少錢出售溫氏的股權,直接說就好。」
厲應寒聽到這話,頓覺心口處刺痛,像是被千萬跟針扎一般,刺痛感綿長又細密。
他看著面前女人看他的眼神冰冷無情,除了對他的厭惡之外,再無當年的愛慕,隻覺得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