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某地下室。
溫晴被綁在石柱上,雙腳的鐵鏈早已被她的血水浸濕。
她被綁在這裏已經很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什麼時候。
昨天她是厲應寒的婚禮,她能想到他們的婚禮一定很盛大,只是女主角卻不是她。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否已經發現了那個女人的不對勁,但是她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日復一日的取血,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讓她的內心十分絕望。
剛開始,她還期盼有人能夠發現外面的那個人不是她,前來營救她。
可慢慢的,她絕望了。
也許,她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就在溫晴吃力的喘息了一口氣後,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帝家主母佝僂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地下室裡。
她拿著一根醫用針管,滿臉陰笑的走進此時被綁在石柱上狼狽不堪的溫晴。
「又到了你獻血的時間了。」
溫晴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隻垂著腦袋愣愣的看著地面。
帝老太太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大笑了兩聲,嘲諷的聲音在地下室裡響起——
「怎麼,這麼快就撐不下去了?」
溫晴冷漠的抬眸,眸光冰冷的望向站在不遠處的老太婆。
「那不正好如你所願嗎?」
「你說錯了,我這麼疼惜你,自然是希望你活得越久越好。」
說著帝家主母走近溫晴,伸手熟練的把醫用針管扎入溫晴的手臂上。
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溫晴活得久一點,因為只有她活得久一點,她才不用擔心血液的庫存。
很快,針管的血液就抽滿了,帝家主母有熟悉的拔下針管。
她看著滿滿一針管的血液,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自覺加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溫晴用力的喘息著,片刻後,她吃力的開口問了一句。
「看著你的孩子一個個的死去,你的心就不痛嗎?」
同樣都是母親,她都不敢想像小北要是遭遇到這些,她會有多崩潰。
可眼前這個老太太,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的孩子下手,難道她沒有痛感嗎?
很快,帝老太太冷笑一聲:「心痛?為什麼會感覺心痛?」
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奄奄一息的溫晴,得意的揚了揚手裏的針管。
「他們死的有意義,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活這麼久。再說了,人終有一死,與其老死,還不如為我做點貢獻,你說是吧?」
溫晴一愣,繼而看向老太太的眼睛滿是驚恐。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老太太的思想竟然這麼偏頗。
帝家主母看出了溫晴眼裏的震驚,臉上嘲諷的意味更甚。
她玩味的伸手摸了摸溫晴那酷似帝雲熙的面頰,陰惻惻的說到:「你覺得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溫晴蹙眉,黑色的眼眸裡滿是疑惑和複雜。
她不明白,這個老太太為什麼又說起這個事情,難道母親的死另有隱情?
還是說……
驀地,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溫晴心裏冒出來,讓她背後冒出一層冷汗。
帝家老太太清楚的看到溫晴眼睛裏的驚懼,笑著伸手為溫晴把散落的頭髮別在後者的耳後。
「你想的沒錯,害死你母親是我,原本你母親也沒有什麼命格不凡的說法,是我,從她出生就開始計劃。」
「是我,讓帝冷商以為你母親的命格不凡,天生富貴命,激起帝冷商的嫉妒之心,從而把他當成幌子,掩飾我的所作所為。」
溫晴瞳孔猥瑣,身子跟著輕輕顫動起來。
她沒想到,原本她以為的罪魁禍首竟然從一開始就是擋箭牌,一個徹徹底底的替死鬼。
溫晴抿唇,看著眼前老太婆的眼眸滿是驚懼。
對方看到後,卻像是看到了笑話一般,笑著更加得意。
「沒想到吧?」
溫晴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帝老太太,沉默了半晌後,只出聲說了一句話。
「你真的是我的外婆嗎?」
為什麼會這麼恐怖?
為什麼會這麼不計手段的殘害自己孩子的性命?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帝家老太太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再次出口的話像是來自地獄的幽靈一樣。
「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