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溫晴的房間外。
溫守仁站在門口輕輕敲響了房門,面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房間裡傳來溫柔的應答聲,「請進。」
溫守仁聽到這話,慢慢推開了房門。
他一走進去就看到女兒坐在窗戶的旁邊,面前擺了一個畫架,架子上畫的是一個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畫像上的女人眼睛炯炯有神,眉眼裡帶著笑意,像是穿越時空在望著他笑一樣。
溫守仁失神的看著不遠處妻子的畫像,恍然見感覺她就站在自己眼前。
溫晴轉頭看向熟悉的身影,輕聲開口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爸。」
「你母親都過世十幾年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她的模樣。」
溫守仁感慨萬分的看著自己女兒,眼睛裡泛著淡淡的淚水。
溫晴輕輕點了點頭,轉頭看著自己的畫像,輕聲說道:「她是我的母親,我不會忘了她。」
她才不是厲應寒,能把最重要的人都遺忘掉。
也或許,他遺忘的,並不是重要的人吧。
溫晴想到這來,微微垂眸,眼底深處閃過幾絲異樣。
溫守仁敏銳察覺到女兒情緒的不對,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啊。」
溫晴回神後,笑著看向自己的父親。
後者看到女兒勉強的笑意,看著她的神色都帶著心疼。
他在心底猶豫了良久後,一臉關切的看著她,「是不是厲應寒出什麼事了?」
溫晴微微搖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最後神色淡淡的回答道:「他現在很好。」
溫守仁微微蹙眉,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敲門聲,跟著傳來了叮棠大大咧咧的聲音——
「溫晴,是我,我來了!」
「爸,是叮棠來了。」
「那你們聊。」
溫守仁笑著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溫晴的房間。
他在走出門口的時候,遇見了丁叮棠,後者還跟他打了個招呼。
溫守仁離開後,叮棠快速的進入溫晴的房間,並關上房門。
叮棠轉身,有些擔憂的看向坐在窗邊的閨蜜。
「你還好嗎?」
溫晴聳了聳肩,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挺好的。」
叮棠看到自己閨蜜這副模樣,便知道對方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她從裴聽風那裡知道了厲應寒失憶了,還對溫晴言語中傷,所以特地裡看到。
她在心裡醞釀了一會兒後,出聲問道:「厲應寒是不是有言語傷害你了?」
溫晴一愣,繼而笑了笑,淡淡的說:「沒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叮棠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氣急。
她氣憤的坐在椅子上,不悅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雖然說他失憶了情有可原,但是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和孩子。」
「他不記得我們了。」
溫晴淡淡的應了一句,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過。
叮棠的氣沒有因為這句話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那也不能這麼對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那些話是一個男人該說的話嗎!」
「我們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
溫晴不以為意的說著,面上的神情有些冷然。
她不會去跟厲應寒計較那些的,計較那些有什麼用,反正以後他們也沒什麼交集了。
叮棠惱怒的瞪大的眼睛,不高興的反問了一句。
「為什麼不計較?他傷害了你,你就這樣放過他?」
「不然我還能怎麼樣?」
溫晴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眉眼裡都透露著淡淡的黯淡。
叮棠一愣,頓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隨即又開始不悅的抱怨起來。
「失憶了也不能作為厲應寒是非不分的理由吧!裴聽風一直為厲氏忙上忙下的,他厲應寒倒好,一醒過來就直接把裴聽風的所有功勞苦勞都抹去了。」
「裴聽風怎麼了?」
溫晴微微蹙眉,疑惑的追問了一句。
自那天她跟小北離開醫院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一直待在家裡畫畫。
倒是沒聽說過厲應寒對裴聽風做了什麼事情,所以現在聽到叮棠說起才非常疑惑。
叮棠皺眉,沒好氣的說道:「厲應寒革了裴聽風的職位!」
溫晴怔然,她這兩天沒出門,革職的事情也沒聽裴聽風提起過。
只是,叮棠是怎麼知道裴聽風被革職的事情?
她想到這裡,有些不解的看著依舊在跟她為裴聽風打抱不平的叮棠,心下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的好閨蜜,不會跟裴聽風在一起了吧?
此時,叮棠坐在椅子上,依舊氣憤的在罵人——
「真的太氣人了,裴聽風為了厲氏做了那麼多,厲應寒竟然不給一個理由就把他革職了。」
驀地,溫晴出聲問了一句:「你……你是不是跟裴聽風在一起了?」
「沒……沒有,我怎麼可能跟裴聽風在一起!」
叮棠想都不想直接開口否認了,但是臉頰卻可疑的泛起紅色。
溫晴顯然看到了這一點,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打趣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開始臉紅了?」
坐在她面前的女人聽到這話,害羞的低了低頭,笑得回答。
「我們,我們確實在一起了。你會不會怪我?」
「我怪你什麼?」
溫晴不解的反問了一句,而後想到了什麼,無奈的笑了笑,「你們能在一起是好事啊。」
叮棠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你不怪我就好。」
說完這話,她又忍不住開始擔心起溫晴的事情,面露擔憂的看著後者。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你跟厲應寒之間的事情。」
「隨他。」
溫晴語氣淡淡,絲毫不在意的回答了一句。
但是了解她的叮棠卻知道,溫晴雖然面上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心裡一定不舒服。
好不容易等到人醒來,結果醒來卻這麼對自己。
次日,溫晴早早去了厲氏。
雖然厲應寒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該處理的事情還是要處理。
一個小時後,溫晴踩著高跟鞋進了厲氏大樓,坐著電梯直達總裁樓層。
她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裡只有厲應寒一個人,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正埋頭處理文件。
厲應寒聽到有人進來,冷眼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的視線在看到溫晴的身影后,狹長的眸子變得深諳。
「你還敢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