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看到他剛緩和的臉色跟著又是一沉,黛眉不悅的蹙起。
這個男人來做什麼?
她心裡剛這麼想,厲應寒的聲音響起:「溫伯父,卿姨,我陪你們一起去祭拜溫伯母。」
他一直都知道,溫伯母當年是為了救溫思柔而去世得,只是……過去他從未在意過。
後來,他跟溫晴結婚了,也從來沒有去祭拜過溫伯母,沒能履行作為一個女婿應做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對,但是從現在開始,他一定會每年都去墓園,做一個女婿該做的事情。
溫晴聽到這話,眉目蹙的更緊幾分,冷漠回答:「不需要。」
昨晚要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把藍海項鏈摔壞,說不定她跟路易斯先生的合作還有得談。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在拍賣會那麼大的地方鬧。
溫晴想到這裡,看著厲應寒的眼神跟著帶上幾分憤怒。
厲應寒瞳孔一縮,垂眸低聲說道:「以前是我沒盡到做一個女婿應盡的義務,這次就讓我跟著去祭拜一下溫伯母吧。」
坐在輪椅上的溫守仁聞聲,抿唇沒說話。
而站在他輪椅後面的卿姨,則看到了厲應寒眼裡的堅決,心下知道今天就怕他們不同意,厲應寒也會自己去的。
厲應寒以前做的事情,卿姨是真的很不喜歡他的為人。
可這個男人自從知道自己的錯誤後,一直在改正,現在對溫晴也是真心的,反而讓她不忍心冷言相對。
暮地卿姨突然看到厲應寒眼裡的紅血絲,突然出聲反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病了?看著臉色不太好。」
溫晴轉頭又看了一眼厲應寒,眼底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關心。
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厲應寒為了控制催情葯發作,用玻璃捅自己的那一幕。
她的黑眸一暗,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面色暗了幾分。
他之前的傷還沒好,昨天又帶傷去拍賣會,也不知道傷口是不是惡化了。
溫晴唇瓣緊抿,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隻轉身坐上了副駕駛座。
厲應寒看到溫晴這樣,心下便明白她這是默許自己跟著去了。
他原本黯淡的眸子恢復了些許色彩,轉頭看向卿姨,笑道:「我沒事。」
卿姨點了點頭,轉身推著溫守仁上了車。
厲應寒看著三人都上車後,他也上了駕駛座,驅車離去。
一個小時後,車停在了墓園外面。
厲應寒下車給溫守仁跟卿姨開門,還自覺的拿過了祭品準備跟他們一起去祭拜。
誰知溫晴下車後,徑直朝厲應寒走去,伸手接過了他拿著的祭品。
「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厲應寒微微蹙眉,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不想讓我去祭拜溫伯母?」
「不是一家人,沒必要去祭拜。」
溫晴淡然的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冷聲回答道。
厲應寒眸色一沉,出口的聲音也跟著帶上些許急躁。
「我們還沒離婚,我還是你丈夫,怎麼就不是一家人?」
「以前怎麼不見你說這種話?」
溫晴嘲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掛著一抹嗤笑。
厲應寒聽到這話,薄唇緊抿,垂眸不再說話。
以前是他錯了,現在他不是正在改正嗎?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溫晴,見她還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心裡跟著有些著急。
下一秒,他的餘光突然掃到停在不遠處的溫守仁。
厲應寒靈機一動,默默的朝溫守仁走去,對著卿姨頷首,「我來吧。」
溫晴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無語。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溫晴身邊的卿姨則輕輕拉了拉溫晴的衣袖,小聲說道:「今天來看你母親就別跟他置氣了,我相信你母親肯定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
溫晴微微蹙眉,末了終究還是沒再說什麼。
卿姨看到她不再生氣,連忙拉著她的手朝溫晴母親的目的走去。
十幾分鐘後,四個人停留在一個墓地前面。
溫晴眼眶微紅,哽咽道:「媽媽,我來看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坐在輪椅上的溫守仁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笑著說:「好久不見。」
卿姨聽到這裡,也不住落淚,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擺放著祭品與鮮花。
溫晴慢慢走近墓碑前,伸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笑顏如花的女人,一如小時候撫摸母親的臉頰一般。
「您放心,卿姨把我照顧得很好,我跟父親都很好。」
「對了,您現在做外婆了,我生了個兒子,馬上快五歲了,叫小北。不過小傢夥還在醫院,等他身體再恢復一些,我一定帶他來看看你。」
厲應寒一直站在溫守仁身後,靜靜聽著溫晴說著這些年她在外發生的事情。
他自責的看著墓碑上笑容燦爛的溫母,心下五味雜陳。
要不是他,溫晴不會受這麼多苦。
不過,他在這裡跟故去的溫母保證。
以後他一定會好好對溫晴,絕不讓她再受到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