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聽卿奶奶說爹地已經醒了,可他還是想去看一看爹地。
卿姨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家小北是個好孩子了,怎麼可以在爹地這麼虛弱的時候,過去讓爹地擔心呢?」
「小北乖,我們過段時間再去看爹地,到時候你爹地精神好一點,還能陪小北一起玩。」
小北輕輕點了點頭,原本忐忑的心也跟著放下。
爹地真的沒事,卿奶奶說爹地再過一段時間就能陪他玩了。
小北不會失去爹地!
小傢夥嘴角微微上揚,高興的神色掛在小臉上,那般明顯。
晚上溫晴回到房間後,思慮再三還是給封子戚發去一條信息——
【厲應寒的情況很複雜,能不能清醒另說,醫生讓我們做好最壞的準備,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發完這條簡訊後,溫晴愣愣的看著手機屏幕,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
封子戚應該一直在等厲應寒的消息。
只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罷了。
沒過幾天,厲應寒昏睡不醒的消息就在當市引發熱議,上了新聞,熱度越炒越熱,久居熱議榜首不下。
而厲氏的股票開始呈現斷崖式下跌。
【厲氏總裁現如今變成植物人,還有蘇醒的可能嗎?
厲應寒陷入深度昏迷,厲氏該何去何從?
深情厲氏總裁,為救妻子負傷昏迷,永垂不醒。】
溫晴冷眼看著這些或反問或浮誇的新聞,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厲嵐的傑作。
想起那天厲嵐在醫院哭訴的模樣,就覺萬般諷刺。
當著她和卿姨的面,厲嵐那女人哭得別提有多傷心,可一轉頭就直接把厲應寒變成植物人的事情透露給媒體。
那女人散布這樣的新聞,無非是想引起厲氏的恐慌。
厲應寒昏睡不醒,厲嵐就以為自己是厲氏的唯一一個活著的掌舵人嗎?
溫晴眼睛微微眯起,眸色愈發深邃。
手機的震動,打斷她的思緒。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備註,是裴聽風打來的。
女人俏眉微蹙,剛接通電話,就聽裴聽風略急切的聲音傳來:「溫晴,你看新聞了嗎?」
「嗯。」
房間裡的女人淡淡的應了一聲,靜靜等待裴聽風的下文。
「厲氏的股東們聽說厲應寒醒不過來了,都在商量對策,要求換一個總裁董事。厲氏畢竟掌握著整個城市的經濟命脈,不能一直沒有少東家,所以……我實在沒辦法了。」
溫晴沉默了幾秒後,冷厲出聲問道:「是誰帶頭挑事?」
裴聽風無奈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厲應寒還有個姑姑叫厲嵐嗎?」
「是她讓股東們推選新的總裁?」
女人黛眉緊蹙,看著房間裡的某處,眸色漸冷。
「嗯,厲嵐想要以厲家人的身份,在明天上午召開厲氏的股東大會,跟幾個老股東見面。」
溫晴眉目蹙的更緊了些,想不到厲嵐的野心在這個時候彰顯的這麼明顯。
也許,那女人巴不得這一天早點到來吧。
她沉吟了片刻,出聲詢問:「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畢竟不姓厲,這一次幫不了他。」
以往厲應寒在的時候,裴聽風是可以代表厲應寒出席一些場合。
但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厲應寒變成了植物人,又怎麼會懼怕他這隻紙老虎呢?
有厲嵐在,裴聽風始終只是厲氏的外人。
溫晴聽到這話,手上的力道不斷收緊,面色沉得難看。
她自然知道裴聽風說得對,他一個外人確實爭不過厲嵐這個正經的厲家人。
只是厲應寒如今昏迷不醒,難道他們就要眼睜睜看著厲氏落到厲嵐手中嗎?
溫晴薄唇輕啟,追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其實……
厲家除了厲應寒以外,還有兩個人是厲家的血脈。
一個是封子戚,一個是小北。
可兩者……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都不實際。
她的話音剛落下,裴聽風凝重的聲音再次傳來——
「有,眼下除了厲嵐,只有你能幫他守住厲氏。」
「我?我能跟厲嵐爭?」
女人蹙眉,她跟厲應寒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尤其是她回來後,基本上親近的人都知道,他們要離婚了。
現在,她哪裡有資格跟厲嵐去爭這個?
「恐怕不行,只怕知情人早就猜到我一直想離婚。」
「不,你可以。雖然你一直想跟厲應寒離婚,可你們並沒有去登記。只要沒有去民政局辦過手續,你們就還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關係。」
「但我再怎麼也只是妻子的身份,厲氏……」
裴聽風自然是知道溫晴的顧慮,實際上他今天打電話給溫晴,就是為了說服她出面的。
雖然希望不大,可是終歸是要試一試。
不然,厲應寒這麼多年的心血就全沒了。
溫晴暗下眸色,她的本意是想跟厲應寒離婚的,要是此刻介入厲氏的事情,那他們之間的羈絆不是更多了嗎?
她拂了口氣,閉上眼睛,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在遊樂園裡厲應寒保護自己的一幕。
她雖然在病床前,說過會給他一個重來的機會,但那更多是出於想讓厲應寒活下來。
她到底是還沒做好,就這麼毫無芥蒂的跟厲應寒修復關係。
裴聽風沒有聽到女人的回應,似是知道她的糾結所在。
他沉默幾秒,而後選擇把一些溫晴不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她——
「溫晴,有些事情,我不說你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