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冷漠,而此時卻在另一個男人面前毫不設防的微笑。
那相處的氛圍,讓厲應寒妒恨。
嫉妒的同時,更恨自己。
他相信之前的溫晴心裡並沒有封子戚。
她不是傻子,封子戚之前只是利用她報復自己,溫晴不會心動的。
那時候的厲應寒還是有信心的,但是如今的局面似乎不一樣了。
他開始隱隱擔心,這次封子戚忽然想通,願意不求回報的救孩子。
只怕在溫晴心裡,留下了位置……
厲家宅院,厲嵐聽著電話裡的內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十分難看。
「我知道了,後續有什麼進展,再告訴我。」
她掛斷電話,緊緊咬牙。
之前在醫院買通的一個護士剛剛打電話來,告訴她……
那孩子三天后就要動手術,骨髓捐獻者願意無條件捐獻骨髓,孩子很快就有救了。
厲嵐掛了電話以後,久久不能平復心緒。
她萬萬沒想到,封子戚居然就這麼輕易答應了手術!
事關那麼多年的仇恨,厲嵐不信封子戚會摒棄過往的仇恨,與心中的介懷,跟厲應寒握手言和。
答應救厲應寒的兒子……
這怎麼可能!
下樓來的喬詩妮見母親坐在沙發上,臉色很不好看,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
她走過去坐下,問道:「媽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厲嵐咬牙,惡狠狠的說道:「那個孩子,怕是死不了了。」
說罷,狠狠淬了一口,「小畜生,命可真大。」
喬詩妮聽到這話後,臉色大變,無不擔心的問道:「那怎麼辦?他不死,是不是就意味著溫晴還有可能回厲家?那到時候我們算什麼!」
喬詩妮本就因為溫晴之前的話耿耿於懷,生怕溫晴回來,自己什麼都不是。
如今那孩子……不能讓那孩子活著,不能讓溫晴有回到應寒哥哥身邊的資本!
厲嵐暗下眸色,她自然不能讓這場手術順利。
「看來只能由我親自出面,與封子戚見一面。」
「見他?」
喬詩妮不解,只見母親點了點頭,一副自有打算的模樣,她便沒有再問。
手術前一天,溫晴接到了封子戚的電話,彼時她正在病房裡陪著孩子。
小北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情況也暫時穩定住了。
各項檢查的體征都符合手術標準,現在就等著明天的手術。
「想不想看戲?」
溫晴疑惑,不明白封子戚的意思,又聽他說:「下午四點,我把地址發給你,有一場好戲看。」
而後,掛斷了電話。
溫晴心中雖然疑惑,但到了下午四點,她還是如約而至。
而此刻的咖啡廳內——
厲嵐早早就等在座位上,而封子戚姍姍來遲。
男人餘光瞥見不遠處角落裡坐著的溫晴,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弧度。
「不好意思,開會來晚了。」
男人說著道歉的話,但是語氣散漫,絲毫沒有致歉的意思。
身子懶懶散散的靠在座位上,對著服務生擺擺手,上了一杯咖啡,而後目光放在對座的厲嵐身上,目光帶著一絲打量的意味。
「沒關係。」厲嵐好脾氣的說道。
封子戚不置可否,挑挑眉,沒再說話。
厲嵐又開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
「我知道你的身份,有話直說。」
厲嵐笑意僵在嘴角,她在心裡認定,封子戚對整個厲家都有敵意,所以對自己也是一樣。
眼下,她必須得拉攏與這個男人的關係。
「雖然我們一直沒有見過,但我一直都是知道你的存在的。」
封子戚靜靜聽著,不作回應。
「我很心疼你的母親,知道她在外面受盡了委屈,後來還……同為女人,我能理解她的苦楚。」
厲嵐說著竟掉下眼淚來,十分痛心的模樣,好似真的在為封子戚的母親抱不平。
封子戚看著面前哭得涕泗橫流的女人,隻覺厭煩。
惺惺作態,讓人噁心。
「我哥死後,我是一力主張要把你接回厲家來……再怎麼說你也是厲家的血脈,總不能流落在外,我這個做長輩的多少還想著補償你得。」
「但應寒那個孩子,鐵石心腸,死活不同意,我也做不了厲家的主,隻恨自己沒用!」
封子戚聽著這些話,真真假假參半。
但不可否認的是,厲嵐確實了解當年的經過,知道他母親的遭遇。
不過同情是假的,在她眼中,分明沒看到一絲憐憫,全是算計。
男人冷淡一笑,情緒並無絲毫波瀾,只是語氣不明的說了一句:「這麼說來,我倒是要感謝你了。」
厲嵐見到對方沒有如她想象一般得憤怒或氣惱,總覺得哪裡不對。
按理來說封子戚聽到這些,不該這麼淡然……
厲嵐不氣餒,繼續說道:「在我看來,你和應寒是一樣的,你們都是厲家的孩子。姑姑希望你們都好好的……如今厲家的產業,有應寒的一半,自然也有你的一半。」
「就是不知道應寒願不願意……你也知道,他一直對你……」厲嵐的話沒有說完,故作一副無可奈何又別有深意的樣子。
封子戚怎麼會聽不出這女人的意思。
她是覺得,他應該與厲應寒爭奪,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封子戚冷笑一聲,「怎麼,難道我現在擁有的不多嗎?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在意厲家那點東西?」
厲嵐怔了怔,而後惋惜的說道:「你這孩子就是善良……姑姑只是覺得,那本來就屬於你。」
「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該為你媽媽想想,她受了這麼多的苦這麼多的委屈,難道這點補償不是應該的嗎?去吧孩子,你應該拿回屬於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