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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是把謝景煜給氣了個半死，這算是什麼回答啊。

聽著於氏這意思，怎麼好像是聽天由命了呢。

這怎麼聽來都是要放棄的意思啊。

「你這是何意？你這是認輸了嗎？」謝景煜忍不住質問道。

於氏冷冷的瞥了謝景煜一眼：「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法子，還能怎麼樣？如果你是真的，那自然是真金不怕火煉，可如果你是假的，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否則你還想如何？若你真的不是先王妃的兒子，是黎氏生的，你還以為你能保住這世子之位？」於氏反問道。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謝景煜還在癡人說夢，不認命還能如何？

她還心煩不已呢，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了，嫁給謝景煜。

謝景煜被於氏堵得說不出話來，其實謝景煜也知道，此刻應該去找黎氏商量，可他不敢去，也不能去啊。

如果現在去找黎氏，這不是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更是顯得心虛了嗎？

他真的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弄成現在這樣子了呢。

謝景煜這邊心急如焚，而黎氏哪裡也好不了多少。

黎氏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她也不敢去想，萬一這個秘密被揭穿了，她們母子會是個什麼下場。

想著謝正興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吧。

正在黎氏胡思亂想之際，外頭卻來人了。

來的人正是王府的管家。

這大管家可是謝正興的心腹。

「王妃，王爺請您過去。」大管家十分恭敬的說道。

「王爺找我可是有事？」黎氏此刻倒是有些怕了，因為她不知道鎮南王找她做什麼。

「王妃過去了就知道了。」大管家的回答滴水不露。

黎氏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見謝正興了，畢竟在這個鎮南王府，還是謝正興的一言堂，他說了算，而她雖然是王妃，可到底也能聽謝正興的話。

黎氏並沒有主意，她去見謝正興之後，她身邊的心腹也全都被大管家帶走了。

謝正興還在靈堂。

黎氏進去之後，卻發現除卻謝正興，再也空無一人了。

再有就是水漣漪的靈位了。

「王爺。」黎氏輕聲喚道。

謝正興原本是坐在水漣漪的靈位面前的，聽到黎氏的聲音，才慢慢的轉過身，看著黎氏。

其實謝正興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仔細的觀察過黎氏了。

對於謝正興來說，黎氏是個很好的繼室人選，王妃做的也不錯，這些年，搭理的王府緊緊有條。

最主要的原因，這個王妃是水漣漪替他挑選的，所以他覺得真的不錯。

原本大家也可以相安無事的，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情。

「你過來，到本王身邊來。」謝正興對黎氏招了招手。

黎氏這心裡真的很沒底，她如今也摸不清楚謝正興心裡到底下想些什麼了？

照理說，他不是應該勃然大怒的嗎？

為何語氣卻這樣的平淡呢。

可黎氏只能走過去，到了謝正興身邊。

「王爺，今日的事情。」

「你先別說話。」謝正興打斷了黎氏的話：「算起來，漣漪也走了二十四年了，灝哥兒也二十四歲了，而這二十幾年來，本王知道，你一直都兢兢業業的打理王府，照顧幾個孩子，你辛苦了。」

黎氏心中驚愕不已，她不知道為何謝正興突然會說這樣的話。

這些年，她自認為自己做的也很好了，可是謝正興從未說過這樣煽情的話，倒是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今天，他這樣說，到底有什麼目的。

「其實想想，這些年，你的確過的也不容易，你入府的時候，也受了不少委屈，還記得當初納了你進門，本王並不知情，是父王和母妃做主讓你進門的，所以那個時候，本王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你身上，當時漣漪進門幾年都無所出，父王和母妃雖然喜歡她，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謝家無後，所以才不顧我的反對，強行納了你進門，你進門好些日子，本王從未正眼看過你一眼，對你的態度也很差，那些日子，你定然是過的很艱難吧。」

黎氏根本就顧不上聽這些懷緬過去的話，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早就忘了當年的感覺了。

而且也不想再提，因為她總是覺得，謝正興今日說這些，肯定有別的什麼目的，她不信謝正興會這麼在意她的感受，若是真的在意她的話，會現在說這些沒用的話嗎？

「後來，是漣漪再三規勸本王，讓本王同你圓房的，這些你都還記得吧。」謝正興提醒道。

其實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莫大的屈辱，可是黎氏卻還要覺得是水漣漪的恩賜。

在過去的那些歲月裡，她受到的屈辱，何止這些。

「是的，王妃的恩情，妾身都銘記於心。」黎氏一臉的低眉順眼。

在謝正興面前，這樣矯揉做作的做戲也真的成了習慣了。

現在能過這一關才是最重要的，別的都不重要了。

「玉華，本王今日鄭重的問你，灝哥兒和誠哥兒說的那些話可是真的嗎？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本王，本王不會怪你的，這些年，說起來，到底也是本王負了你，漣漪也走了二十幾年了，本王怪你也沒用，可是本王也想求個真相.」謝正興突然開口問道。

黎氏驚呆了，黎氏從未想過謝正興會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的。

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是卻是商量，並不是質問。

好像就只是想要求一個真相罷了。

可是黎氏摸不準謝正興的想法啊。

這不像是謝正興的行事風格啊，如果按照常理來說，謝正興若是知道她做的事情，肯定會把她大卸八塊的，而不是用現在這種平靜的口吻與她討論的。

謝正興這到底是怎麼了？

「王爺，妾身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妾身是冤枉的。」黎氏自然不會輕易承認的。

她真的拿不準這是否是一個陷阱。

「玉華，看來你是不信本王，你是覺得本王只是想要誘惑你說出真相，然後就會翻臉無情是嗎？可是真的沒必要，如果灝哥兒說的是真的，當年你真的做了狸貓換太子，調換兩個孩子的事情，這是怎麼都瞞不住的，滴骨認親，你和煜哥兒都逃不過，到時候當著孩子們的面兒，本王即便是不想處置你們，也必須得處置你們了，其實灝哥兒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做事向來是穩妥的，而且你當真以為這些年，本王會一直都放任他在外頭胡來嗎？玉華，本王今日也跟你交個底，你可知道灝哥兒現如今替誰效力？」謝正興一本正經的說道。

黎氏有些懵了，她甚至都沒明白過來謝正興說的這些話是個什麼意思？

謝景灝替誰效力？

黎氏其實也不太了解謝景灝，只是知道從十幾年前開始，謝景灝就老是不在王府之中。

說是被謝正興送出去學藝，當然黎氏隻覺得謝景灝不在府中，她也眼不見為凈。

可是現在聽謝正興說的話，似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的。

「王爺說這話，妾身不明白。」

「你不明白就對了，你口口聲聲一直在說灝哥兒覬覦鎮南王府的爵位，其實他根本就不屑於這麼做，因為灝哥兒從十六歲那年開始，就已經進了羽林衛，開始替陛下辦事了，八年過去了，他早就是陛下身邊最信任並且最年輕的近臣了，這些事情，原本本王也不知情的，漣漪和太后娘娘的關係你也清楚，這是太后娘娘昭然明示與本王的，事情不可能會有假的，所以你認為這個爵位，他會看的上眼嗎？」謝正興質問道。

黎氏也驚得不輕，這個盛京城第一紈絝，竟然會是陛下身邊的近臣。

「灝哥兒這孩子，一直在外頭替陛下辦事，而且聽太后的意思，將來陛下一定會重用他，所以你覺得他有必要回來爭爵位嗎？若是他真想要，也不必用這樣的手段，煜哥兒內裡是個什麼樣子，你也清楚，當初灝哥兒替他被黑鍋這多年，也沒說過半個不字，若不是真的摸清楚了他的身世，灝哥兒絕不會做今日的事情，本王今日回想過去的很多事情，也算是想的差不多了，過去的一切恩怨，也都不重要了，你若是還想安穩的度日，就把這事情的真相告訴本王，當年是不是你一時糊塗，調換了兩個孩子？」謝正興再一次問道。

黎氏看著謝正興，從謝正興的眼中並沒有看到滔天的怒火或者什麼，倒是看的出來，他的心情應該很平靜。

「王爺，妾身真的是冤枉的。」黎氏還是不肯承認。

她主要是不敢賭，真的不敢賭啊，若是賭輸了，那一切可就真的全完了。

她輸得起，可以不要性命，可是謝景煜輸不起啊。

她不能連累自己的兒子啊。

謝正興倒是也不惱怒：「你這樣嘴硬，現在可以不承認，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那一刻，你有如何抵賴呢？灝哥兒的性子，若是真相在眼前，他不會放過你的，其實本王私下裡找了你來問你，也是想給你一條活路，你若是對本王說了事情的真相，本王會保住你和煜哥兒的，煜哥兒的爵位雖然保不住，可是他也是本王的親生兒子，讓他後半輩子有個安穩的生活還是可以的，本王可以對你承諾，所以你就說實話吧，本王其實也理解你，真的，當初是本王太忽略你了，你和漣漪同時懷了身孕，可本王眼中只有漣漪，卻從來沒管過你，倒是讓你這個孕婦同樣的去照顧漣漪，所以你一時行差踏錯做錯了事，本王原諒你。」謝正興滿臉動容的說道，同時還抓住了黎氏的手。

謝正興的態度十分誠懇，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謝正興大概是從來沒這樣對待過黎氏吧。

這讓黎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黎氏有些緊張。

同樣的，她也在考慮謝正興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怎麼，還不肯說實話嗎？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那本王也護不住你們母子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灝哥兒還不知道會如何對待你們，你可能沒發現，咱們王府都被控制起來了，灝哥兒這回大概是真的要把事情給做絕了吧。」謝正興嘆著氣說道。

黎氏頓時大驚失色，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正興：「王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三公子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他怎麼會有能力控制王府呢？」

謝正興呵呵一笑：「原本本王也以為他沒有這個能力，可是事實勝於雄辯，本王雖然察覺了，可是也敵不過他，他控制了王府，只怕是一定要讓你給交代的，你以為他回府放過你和煜哥兒嗎？玉華，到底該怎麼選擇，你自己看著辦吧，本王已經給了你一條生路了，你若是執意不走，那本王也沒有辦法。」謝正興搖著頭，連連嘆息著說道。

黎氏真的是被謝正興給嚇住了，她其實也知道，若是滴骨認親真的能驗證謝景煜和謝景城的身世。

到了晚上真相大白，和現在自己對謝正興承認了，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是早晚的問題吧。

而謝正興今日對她說的話，應該也是發自肺腑的吧。

當年，若是謝正興對她不是這麼無情，她也不會這樣做的吧。

所以這一刻，黎氏是真的猶豫了，她也是真的沒辦法啊。

「王爺，妾身對不起你，也對不起王妃姐姐，當初妾身真的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這滔天大錯的，可是三公子說的其他的事情，真不是妾身做的，妾身沒有謀害王妃姐姐，妾身調換兩個孩子，也只是因為當初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見大家都在意王妃姐姐所生的嫡出，妾身也想給自己的孩子謀好好前程，所以才會這樣做的，請王爺恕罪。」黎氏狠了狠心，總算是還是承認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賭一把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自己喪命罷了，只要能保住謝景煜的性命就夠了，現如今，也不可能在要別的了，只要謝景煜的性命能保住就行。

這個世子之位什麼的，她真的已經不奢望了。

謝正興蹙眉：「也就是灝哥兒和誠哥兒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並沒有冤枉你是嗎？」

「是，他們說的是真的，可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妾身一個做的，煜哥兒是無辜的啊，當時妾身也是一時糊塗，其實妾身早就後悔了，可是卻也無法說出來，後來王妃姐姐不在了，把三個孩子託付給妾身撫養，妾身也是竭盡所能的撫養三個孩子，從未有過懈怠啊，王爺，請王爺看著妾身二十幾年為了王府勞心勞力的份兒上，請王爺高抬貴手放過煜哥兒，王爺如何對妾身，妾身都承受，只求王爺能保住煜哥兒就好，煜哥兒到底是無辜的，當初妾身做這件事的時候，煜哥兒也是繈褓中的嬰孩罷了，他什麼都不知道的。」黎氏苦苦哀求道。

謝正興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十分難看，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變臉了。

他頓時粗暴的拉起了黎氏，然後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面色陰狠：「你這個賤人，你果然做了這麼膽大包天的事情，你竟然敢用你的孩子來調換本王和漣漪的血脈，你真是該死！」謝正興一甩手，黎氏就重重的飛了出去，然後噗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這一下子摔得可真是夠結實的。

黎氏頓時就吐了一大口血。

此刻黎氏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啊，謝正興這是為了聽一句真話，前面那些好聽的，也都是欺騙她的罷了。

她真的沒想到謝正興竟然會用這些謊話來誘導她說出事情的真相。

她越是一時大意了，才真的相信謝正興是放下了過去，放下了仇恨。

其實她該明白的，如果真相被揭開了，可能對她最恨之入骨的人就是謝正興吧。

「你這個賤人。」謝正興沒等黎氏反應過來，對著她一腳踢了過來，踢得黎氏又在地上翻滾了幾下。

黎氏隻覺得自己胸腔處，就好像有火在燃燒一般。

整個人痛的死去活來的。

可謝正興明顯沒想著放過她，而是直接拖著她來到水漣漪的靈位前。

「你這個賤人，當初漣漪對你有多好，你都不記得了嗎？若不是漣漪再三勸著我，我會跟你這個賤人圓房嗎？你怎麼會有機會生下孩兒的，你可知道，當初漣漪診出喜脈之後，本王就想打掉你肚子裡的孩子，因為在本王看來，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本王自己願意的，只是為了傳宗接代，而本王有漣漪的孩子就夠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本就多餘的，是漣漪勸了本王，說你也很可憐，加之你對漣漪處處為尊，所以本王才讓你生下孩子的，如果早知道這樣，本王一早就弄死你這個賤人了。」謝正興怒吼著說道。

謝正興真的是懊悔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的。

主要謝正興從一開始也沒想到黎氏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謝正興打從一開始，也沒看的起黎氏，隻覺得黎氏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只能逆來順受，他真是都忘記黎氏也是個完整的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了。

想想他真的是後悔死了，若是知道黎氏會幹出這麼多喪心病狂的惡事來，他早把黎氏給弄死了，也就沒有現在這些悲劇了。

黎氏聽到得腦子嗡嗡作響，心都快要炸開了，她真的是萬萬沒想到，謝正興最早的時候竟然還有這麼殘忍的想法，打掉她的孩子，她在謝正興眼裡根本連個人都不算嗎？只是生育的工具，而他有了後代，嫌棄的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一條小生命，說不要就可以不要了，說到底，也是因為謝正興從頭至尾都沒愛過她一絲一毫的緣故吧。

「你說過會原諒我的，為何我對你說出真相，你卻這樣對我？」黎氏滿臉痛苦，卻剋製不住的問道。

謝正興殘忍一笑：「本王這樣說，不過是為了想聽到事情的真相罷了，原諒你，不可能，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本王不把你大卸八塊，難消心頭之恨。」

「原來你只是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罷了，可笑我還以為，這麼多年，在你身邊，為你生兒育女，到底是有些真心的，竟是我癡心妄想了。」黎氏禁不住落淚。

她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相信謝正興說的是真話。

這麼多年了，她難道還看不清楚嗎？謝正興心裡只有一個水漣漪，別人如何能入的了他的眼呢。

只是這謝正興翻臉真是比翻書還快。

謝正興還要在動手，此刻管家卻進來了。

上前躬身道：「奴才已經按照王爺的意思，把王妃身邊的人全都審問了，幾個在王妃身邊伺候久的人，上了刑也不肯招供，那些服侍時間短的倒是招供了，卻也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招供一些別的事情，例如當時給大公子的核桃酥中添加了栗子，使得大公子舊病複發，類似這樣的事情，王妃沒少做。」管家一一說道。

黎氏沒想到謝正興會突審她身邊的人，薑嬤嬤幾個對她赤膽忠心，而且也知道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大家誰都活不了，所以肯定是不會說的。

那些來她身邊短的人，到了這個時候，肯定會反咬一口的。

只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她自己都說了，還能說別人什麼呢？

「你個賤人，竟然這樣對待誠哥兒！」謝正興氣的對著黎氏猛踹了幾腳，若是在以前，還好說，現在已經證明謝景城可是他和水漣漪的嫡長子，結果卻被黎氏害成了這幅樣子，他如何能不崩潰。

管家看到謝正興這樣子，雖然看著場面有些血腥殘忍，可到底也不敢多說啊。

這管家跟了謝正興多年了，也知道對於謝正興來說，沒有人比先王妃重要，所以他也不敢多說啊。

只是在這樣打下去，黎氏這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你下去吧，黎氏身邊的人，一個不留，全都打殺了。」謝正興直接說道。

黎氏聽著心中一陣絞痛，可是又能如何呢，她如今自身都難保了，肯定也無法顧忌別人了。

管家不敢多言，只能退下去了。

「你放心吧。」謝正興慢慢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黎氏，就好像看地上的螻蟻一樣。

「本王不會殺了你的，因為本王不會這麼便宜你，讓你這麼容易就死了，也太便宜你了，你覺得你害死了本王最愛的人，還苛待本王的兒子這麼多年，害的他身體羸弱，以至於不能享常人壽命，你不該付出代價嗎？」謝正興冷笑著問道。

黎氏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最擔心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徹底的惹怒了謝正興，可事情卻正向著這一步發展，她怎麼都好，可就是怕連累了煜哥兒啊。

「王爺，為何，其實早一步晚一步，你都不會放過我，為何卻要欺騙我？」黎氏真的不明白，看這個情況，想必謝正興已經不信任她了，也早就懷疑她了。

等到晚上滴骨認親之後，也算是證據確鑿了，為何現在卻要欺騙她，誘使她說出真相呢？

「本王自然是為了漣漪，不想去打擾漣漪的清凈，為了你這樣的人值得嗎？當然本王也只是試試看，沒想到你倒是真的信了，你當年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該想到本王會如何對你。」謝正興義正言辭的說道。

黎氏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還是為了水漣漪。

這謝正興對水漣漪還是真是體貼到了極限啊。

原來他說這樣的話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提前說出真相，然後就可以不用去打擾水漣漪，不用取骨，來滴骨認親了。

黎玉華啊黎玉華，你怎麼就這麼傻呢，連這一點都沒想到呢。

她一個大活人，連一個死人骨頭都不如。

也許在謝正興心裡，她連水漣漪的一根頭髮都不如。

這對她無疑是極其殘忍的。

「王爺，你如何待我都好，可是煜哥兒是無辜的，他可是王爺親生的骨肉啊，求王爺留下煜哥兒的性命吧。」黎氏苦苦哀求著。

到了這一步，已經到了最壞的一步了，其實也無所謂了，她也早想到最壞的結果了，她怎麼樣都無所謂，只求能保住謝景煜就夠了，這也是她作為一個母親最後的心願了。

「你以為本王會放過謝景煜？」謝正興滿臉嘲諷的看著黎氏。

黎氏大驚失色：「王爺，不管怎麼說，煜哥兒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那又如何，謝景煜是你生的，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本王算是看出來了，他是你的軟肋，是你的心頭肉，你的眼珠子，打在兒身，疼在娘心，這話卻是真不錯。」謝正興一臉邪笑。

黎氏聽的心驚膽戰，她看著謝正興，真的是覺得謝正興瘋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謝景煜雖然是她生的，可也是謝正興的兒子啊，虎毒不食子啊，謝正興為了讓她難受，竟然要去折磨謝景煜嗎？

「王爺，我求你了。」黎氏雖然全身上下都痛死了，可還掙扎這起身給謝正興磕頭：「王爺，真的我求你了，看在這二十幾年我跟隨你的份兒上，我到底也盡心儘力的撫養幾個孩子長大，搭理王府的一切，王爺你怎麼對我都好，你哪怕要我做什麼我都縣甘情願，沒有二話，你將我千刀萬剮我也沒有半句怨言，只求王爺不要遷怒到煜哥兒身上，隻讓他安安穩穩過下半生吧。」黎氏苦苦哀求著謝正興。

謝正興似乎很得意的看著黎氏這個樣子，看來謝景煜真的是黎氏的軟肋啊，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他無情了，實在是黎氏的做的事情，他不只是不能原諒的問題，而是根本就不能接受。

謝正興一腳踢翻了黎氏：「你如今知道求本王了，你當初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該想到今日的後果了，本王若是不把你們母子二人一刀一刀活剮了，如何對的起漣漪的在天之靈，和誠哥兒還有灝哥兒這些年來受的苦楚！」謝正興狠狠的說道。

「王爺，可煜哥兒是無辜的啊，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對大公子和三公子都十分友好，把他們當做親兄弟啊。」黎氏辯解道。

「無辜，他有多無辜，只能算他倒霉，誰讓他是你的兒子，誰讓他有你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娘，他投錯了胎能怪誰，如果本王早知道會有今天的局面，當初就不該讓他出生，他的出生本就是一個錯誤！」謝正興滿臉冷冽，絲毫不見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