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黎氏真的沒想到謝正興因為對她的恨，連帶著對謝景煜也這般恨之入骨。

謝景煜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啊，難道謝正興真的殘忍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嗎？

「王爺，你不能這樣想啊，王爺不管要把我如何都可以，我也沒有半句怨言，可煜哥兒是王爺的親生骨肉，王爺就放過他吧。」黎氏心驚膽戰，苦苦哀求。

因為事情到了這一步，她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一切已經不受她控制了。

而她也不可能左右謝正興的想法了。

「黎玉華，你不必在求本王了，你當年害死漣漪，調換兩個孩子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一天真相大白，你會承受怎樣的怒火。」謝正興懶得跟黎氏解釋了。

「來人。」謝正興對外喚道。

管家帶人進來了。

「王爺，有何吩咐？」

「把她帶到地牢去，把謝景煜也關進地牢去。」謝正興直接吩咐道。

黎氏頓時愣住了，聽到地牢二字，她是真的懵了，她到這鎮南王府也二十多年了，竟然從來不知道鎮南王府還有地牢。

這真的是太意外了，這謝正興還有多少事兒是她不知道的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管家安排人直接帶走了。

黎氏被帶走之後，才想過來，這謝正興竟然也要把謝景煜關進地牢裡去嗎？

她剛想說話，卻直接被人點了穴道，瞬間就發不出聲音來，也動彈不了了。

黎氏只能就這樣被人給帶走了。

管家卻遲遲沒有動彈。

「你耳朵聾了嗎？去把謝景煜也關進地牢裡去跟那個賤人作伴，這對賤人母子，本王一個也不會放過的。」謝正興喊道。

管家微微皺眉，卻勸道：「王爺，二公子如今到底也成家立室了，有兒有女，您這樣做，二少夫人那邊也不好解釋啊，若是驚動了於家，咱們王府這陳年舊事，還要擺到人家面前去嗎？」

說實話，這到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難道還要一一擺到桌面上去說嗎？

謝正興原本也是在氣頭上，真的也是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此刻真的恨不得把黎氏千刀萬剮了，當然，連帶著也想把謝景煜一同弄死算了。

別的什麼都不說，只是說謝景煜這麼多年，佔了謝景城的身份和位置。

並且謝景城還被黎氏害成這樣子，他如何能不恨黎氏呢，真的是恨之入骨啊。

所以他剛才說的話也不是嚇唬黎氏的，而是他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真的很想弄死這母子二人。

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讓黎氏生下孩子。

他真是豬油蒙了心了，只是聽了水漣漪的話，覺得黎氏可憐，所以才讓黎氏生下孩子，到底也算是個依靠，他真的沒想到人心險惡四個字啊。

這黎氏若是沒有孩子，哪裡能有後來這些悲劇呢。

可現在大錯已經鑄成了，旁的不說，管家說的也很對啊，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啊。

他真的要讓鎮南王府的醜事傳到外頭去嗎？

「如今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老二媳婦心裡能沒數嗎？」謝正興嘆著氣說道。

即便這件事不公開，但是也瞞不了旁人的眼睛啊，畢竟誰也不是傻子。

「王爺，您不如和二少夫人談談，探探她的口風啊，雖說這件事如何處理在於王爺您，可到底當初王爺選中二少夫人也是為了二少夫人的家世，更是覺得她能勝任世子妃，甚至於是未來的王妃啊。」管家勸慰著說道。

當初之所以看中於氏這個兒媳婦，肯定也是和於家的家世有關的。

可現在，挑選了這個高門兒媳，也成了一個麻煩了。

於家要是摻和進來，也難辦。

所以到不如先跟於氏談談再說。

「你去找她來，本王也想聽聽她的意思，若是可以的話，她可以和離歸寧。」謝正興說道。

聽這話，謝正興也是非要收拾謝景煜不可了。

是不打算放過謝景煜了。

可謝景煜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吧。

「好，奴才這就去。」

管家說著就去請於氏過來了。

於氏此刻已經不想搭理謝景煜了，其實於氏也能估摸出謝正興的態度來。

她看的出來，謝景煜各方面都不出挑，不算優秀，若不是佔了原配嫡長子的名分謝正興也不會讓他做世子，將來承襲爵位的。

現在這樣子，只怕是更不可能了。

她也覺得很為難，她自從嫁過來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是世子妃，未來的鎮南王妃，可現在竟然一下子就從天堂跌落地獄了。

所以這心裡看著謝景煜更是不順眼了，她怎麼就瞎了眼嫁給謝景煜這麼個廢物點心呢。

不但沒有能力，還一肚子花花心思，想想於氏也是追悔莫及。

可到底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又能怎麼辦才好呢？

到了此刻，她也是心亂如麻，根本就不想搭理謝景煜，而謝景煜一直都坐立不安的，並不知道黎氏已經把事情的真相都說出來了，並且還被謝正興給關進地牢去了。

而謝正興此刻正在考慮如何收拾他呢。

管家來傳達謝正興的話，於氏和寫謝景煜都吃了一驚，因為他們都沒想到，謝正興要見的人是於氏。

「管家沒說錯吧，父王要見的人是我？」於氏問道。

「沒錯，王爺要見得人，就是二少夫人。」管家重複道。

既然謝正興發話了，於氏自當前去啊。

此刻謝景煜也很想跟著一同去。

只是他剛走出一步，管家卻直接攔住了謝景煜：「二公子稍安勿躁，在此等候吧。」

「管家，父王到底什麼意思，為何會見於氏呢？」謝景煜真的是按耐不住了，就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是要把人給折磨瘋了。

他此刻最迫切想要見到的人是黎氏，他真的很想問問，到底該怎麼辦啊。

「二公子不必著急，等會兒等少夫人回來之後，二公子問問少夫人便知道了。」管家說完，便跟隨於氏一同離開了。

這話說的，更是要把人給折磨死。

於氏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就這樣去見謝正興了。

謝正興還在靈堂等著於氏。

「給父王請安。」於氏覺得氣氛很是凝結，只是按照禮儀給謝正興請安。

「起來吧。」謝正興是背對著於氏，面對著水漣漪的靈位的。

其實這樣看起來，多少也是有些瘮人的。

這偌大的靈堂，後期都是她和崔玉瑤一點一點布置的。

現在卻空無一人，只有謝正興和她在場。

不知道怎麼的，隻覺得自己脊背有些發涼。

腦子也是亂鬨哄的。

「知道本王為何讓你過來嗎？」沉默了一會兒，謝正興突然開口問道。

於氏心裡七上八下的，忙說道：「兒媳不知，父王若是又吩咐大可以直接對兒媳說。」

「方才本王已經問了黎氏那賤人了，那賤人也如實招了，她當年的確是調換了兩個孩子，你的夫君謝景煜才是她所生，而誠哥兒才是本王和先王妃的嫡出。」謝正興直接開口說道，沒有半分的遮掩。

於氏都愣住了，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這位元組對她這麼說是幾個意思啊。

試探她嗎？

於氏真是看不明白謝正興啊。

謝正興倒是沒有猶豫，繼續說下去：「當初到於家求親的時候，本王對你父親母親說的明白，是替世子求親的，只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謝景煜這世子之位，是保不住了，而且本王也不想放過他們母子，現下你要如何選擇，畢竟這件事，你和幾個孩子都是無辜的，所以本王找你來，也想問問你的意思。」

於氏這算是聽明白了，謝正興最在意的其實不是她的意思，而是於家的意思。

當初同於家結親，謝正興也是看中了於家的家世，也是看中了她的出身高門，才匹配未來鎮南王妃。

而現在很明顯謝正興是想要廢黜謝景煜了，同樣的，也是礙於於家的家世，他才會跟自己提前說一聲。

若是她是苗氏這個出身，只怕謝正興也不會知會自己的。

嚴格說起來，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是這謝正興來問她，她又能說出什麼來呢。

她也做不了鎮南王府的主吧。

「父王，這件事，還是父王來處理吧，兒媳什麼意見都不重要，總歸兒媳已經嫁給夫君，也生兒育女了，但是這件事，兒媳到底是也是沒有立場置喙的。」於氏心裡也挺矛盾的。

她倒是想護著謝景煜，想讓謝正興息事寧人的。

可是謝正興能同意嗎？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是要留在王府，還是要和離歸寧？」謝正興問道。

於氏再次驚呆了，聽著謝正興這意思，大約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黎氏和謝景煜呢。

不至於吧，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了？

當真是不念及半點的父子之情了嗎？

要真是如此，這謝景煜也太冷血了吧。

這不管黎氏做了什麼，謝景煜總歸還是他的親生兒子吧。

怎可絕情至此啊。

「父王是想要了夫君的性命不成？」於氏脫口問道。

她自然也是不捨得的，雖然她也很瞧不上謝景煜的所作所為來，可是她也從來沒想過要謝景煜死啊，即便是說了這樣的話，也都是氣話啊。

可謝正興這話，莫不是真的打算要了謝景煜的性命嗎？

「這件事，本王還沒最後決定，而且本王主要也是想要告訴你，這件事對本王來說意味著什麼，你雖然是於家的女兒，但是這也是鎮南王府的家世，只是本王覺得這件事你也是無辜之人，所以才會提前知會你一聲，你若是想要和離歸寧，本王不會阻攔，你若是想帶著孩子走，本王也答應，反正留在王府裡，你們以後的處境也會十分尷尬。」謝正興開門見山的說道。

於氏自然也想到了他，這夫憑妻貴，雖然她是於家人，也算是出身高門，可到底也是憑著謝景煜在王府的地位站穩腳跟的。

可現在謝景煜的地位，正所謂是一落千丈啊。

她就跟著跌入地獄了。

「父王，到底夫君在這件事情上，也是無辜的啊，父王即便要廢黜他的世子之位，饒了他的性命難道還不可以嗎？父王對兒媳都能有這般憐惜之心，難道對自己的親骨肉就沒有一絲憐憫嗎？」於氏質問道。

於氏是真的不明白，這謝正興為何要殘忍至此啊。

「你也說過了，你沒有資格置喙本王的決定，本王要如何做，也不必對你交代，本王隻問你，你是要留下，還是要離開？」謝正興問道。

事到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會為了任何事情妥協。

於氏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能否讓兒媳考慮一下。」於氏是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決定。

「好，你去考慮吧。」謝正興擺了擺手，直接讓於氏離開了。

於氏其實也不知道該跟謝正興說什麼才好，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其實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她根本做不了什麼，也就只能多替自己和孩子著想了。

謝正興讓於氏走了之後。

自己才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看著水漣漪的靈位，真的覺得太對不起水漣漪了。

如果不是黎氏這個賤人，說不準，他和水漣漪就是這世上最令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當時黎氏入府的時候，他就各種不情願，沒想到黎氏，竟然成了水漣漪的催命符。

他不會放過黎氏的。

「管家，你去，把謝景煜帶到地牢去，讓誠哥兒跟灝哥兒也一併去。」謝正興又吩咐道。

「王爺，您讓三公子去也就罷了，可是大公子這身子，地牢陰冷潮濕，他如何受得住啊？」管家問道。

「去給大公子把那一件狐狸毛的大氅送過去，這次，他必須去，他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本王也得讓他出出氣不是。」謝正興如今對謝景城這個兒子，真的是愧疚死了。

這多年了，他怎麼就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呢。

因為實在是沒往這方面想啊，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黎氏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管家隻好去了。

謝景灝也謝景城本來都在等消息的，可怎麼也沒想到謝正興這邊，竟然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管家過來通知的時候，順帶著也說了這邊的情況。

謝景城滿臉驚愕：「管家，這可是真的嗎？王妃真的把一切都說了，父王也都知道了？」

管家重重點頭：「是，王爺方才把王妃給找去了，單獨談話，奴才也沒在場，反正最後王妃就什麼都說了，如今已經被關到地牢裡去了，王爺讓奴才把這狐狸毛大氅給大公子送來穿上，讓大公子和三公子一起到地牢去，大約是王爺有事情對兩位公子交代。」管家恭恭敬敬的說道。

「只是讓我跟兄長去嗎？」謝景灝問道。

其實謝景灝的話才是重點。

「三公子想的周全，也叫二公子一起過去。」管家答道。

謝景灝此刻倒也能猜得出來這謝正興要做什麼了，定然是要好好收拾黎氏母子，也叫他們去圍觀了。

想必謝正興心裡很懊惱吧，對大哥也是慢慢的愧疚之情。

這些年他到底是有多苛待大哥啊。

「走吧，我陪著大哥一道去。」謝景灝說道。

胭脂也在，她也是滿臉憤恨：「奴婢也想去，奴婢真的很想問問黎氏，為何要這樣對待小姐，小姐當初對她，是真心實意把她當做好姐妹，便給還對她託孤，小姐是這麼善良的人，她怎麼就狠得下心這樣對待小姐啊。」

「好。」謝景灝答應了下來。

管家都沒說什麼，這胭脂可是先王妃身邊的人，當年王爺對她也是頗為憐惜的。

後來胭脂出嫁，王爺還準備了一份嫁妝，足以證明這在王爺心裡，凡事和先王妃有關係的事情何人，他都會優待的。

而謝景煜這邊，就沒這麼和諧了。

於氏回去之後，直接跟謝景煜說了這邊的情況。

謝景煜還不相信呢。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母妃怎麼可能會說呢，而且父王也不會這麼對待母妃的，更加不會這麼對待我的。」謝景煜拚命的搖著頭說道。

「好了，你就別做白日夢了，父王這都親口對我說了，怎麼不可能啊，你母妃已經別關進父王的地牢裡了，而且父王也明確的對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還對我說，我不管是和離歸寧還是怎麼都好，他都不會限制我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證明父王已經打算出手對付你了，你現在別在幻想著你這世子之位，你如今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算是很不錯了。」於氏直接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父王不會這麼對待我的，他不會這麼對我的，我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謝景煜滿臉不相信。

於氏冷笑：「親生兒子，你算了吧，你若是先王妃的嫡子，父王在既然是會優待你的，不管你犯下什麼錯誤都好，父王都會容忍你，可如今證明你只是一個庶出，還是黎氏生的，黎氏當年害死了先王妃，還調換了你和先王妃真正的嫡子，你覺得你父王還會容忍你在這兒礙眼嗎？他現在想的都是如何處置你們母子才能讓謝景城和謝景灝心裡舒服吧。」於氏直接說道。

這話說的也是夠殘忍的，可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你這個女人，你給我滾出去，你在胡說八道。」謝景煜捂著耳朵不肯聽。

於氏看著謝景煜這幅樣子，也是失望透頂了，這就是她嫁的男人。

她真的是當初瞎了眼。

其實剛才她還沒想著就這樣離開謝景煜的。

畢竟也是這麼多年的夫了，可是看著謝景煜對這件事的反應，於氏突然覺得沒有任何希望了。

她還不如帶著孩子和離歸寧。

謝正興說過，如果她和離歸寧，他也會保證自己和孩子的生活不受任何人為難的。

父母都在，也不會讓她過的多艱難。

而她若是對謝正興好好分說一番，謝正興定然不會讓她吃虧的。

畢竟她的孩子都是謝家的骨肉。

她以後就重點培養自己的孩子，也比守著一個這般無用的丈夫混吃等死要好吧。

而且事情一旦揭穿了，這謝景煜在謝家的地位，肯定是一落千丈，尷尬無比啊。

她留在這裡，也只能跟著一起尷尬了，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子妃，變成一個庶子媳婦，還是最惹人厭煩的庶子。

想想真的是不值得，謝景煜不值得自己這樣付出。

於氏心裡也猶豫起來了，想要打退堂鼓。

而此刻管家再次到了，是來帶著謝景煜去地牢的。

謝景煜滿臉驚悚，幾乎要躲到於氏後頭去了：「你說什麼，父王要我去地牢，我不去，我才不要去。」謝景煜連連擺手。

鎮南王府是有地牢的，其實這不是一個多絕密的事情。

歷代世家大族宅院下面修建密道，地牢這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但是一般都不會對府中的女人說，可男人多半都是知情的。

所以黎氏不知道，而謝景煜心中是有數的。

這個一般進了地牢的人，想要活著出來也是不能夠的。

難道這父王真的連自己的性命都想要嗎？

這一點，真的讓謝景煜也無法接受。

「二公子，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請二公子不要為難奴才了。」管家一個眼神，幾個護衛就上前直接帶著謝景煜離開了。

於氏也是心驚膽戰的，真沒想到，謝正興的動作竟然這樣快。

地牢裡的確是很陰冷潮濕，雖然謝景城穿著狐狸毛大氅，這大氅也是上好的質地，毛色雪白一片，和這地牢裡的陰暗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景城和謝景灝到的時候，謝正興已經先到了。

而管家直接帶著幾人去了刑房。

黎氏就被關在裡頭。

黎氏被帶到這裡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鎮南王府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因為是建造在底下的，到處充斥著一股霉味兒。

而她卻直接被丟到這刑房裡來了。

這裡放著許多的刑具，看到黎氏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都有些想不到，謝正興到底是要怎麼對待她啊。

她們好歹也做了夫妻這麼多年了，謝正興難道一點兒舊情都不念嗎？

其實黎氏此刻真的很想一死了之啊，可是仔細想想也不行。

她死了倒是沒什麼的，可是謝景煜可怎麼辦啊？

她多少也是了解謝正興的，如今謝正興是一肚子的怨氣，怒火，憤恨都沒處發泄的，她活著，好歹還是個出氣筒，若是她死了，謝正興這滿腔怒火該找誰去發泄啊，肯定是謝景煜啊。

所以她活著就是謝正興的出氣筒，所以她是絕對不能死的。

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謝景煜。

這一個做母親的，為自己的兒子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只是讓黎氏沒想到的時候，謝正興不單單是一個人來了，連帶著謝景煜，謝景灝，謝景城，連那個丫鬟胭脂都來了。

「父王，母妃是瘋魔了，精神不正常了才會胡說八道的，事情不是這樣的。」謝景煜一見到謝正興，就掙脫開護衛，直接跪在謝正興面前哭訴道。

對於他來說，只有讓謝正興不相信這件事了，他才有活路。

地牢這樣的地方，他可是不想留在這裡的。

謝正興對謝景煜和黎氏母子真是厭惡到了極點，看著謝景煜，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只要看到謝景煜就會想到，是這個該死的賤種佔據了他和水漣漪兒子的位置，並且佔據了這麼多年，是黎氏害的謝景城身體孱弱，這麼多年都纏綿病榻，湯藥不斷的。

這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走，肯本就剋製不住。

謝正興一腳踢在了謝景煜胸口上，直接把謝景煜給踹飛了：「賤種，離本王遠一點。」謝正興對謝景煜當初有多疼愛，現在就有多厭惡啊，而且是深入骨髓的那種厭惡。

黎氏見狀，登時撲了過去查看謝景煜的情況：「煜哥兒，我的兒啊，你沒事吧。」黎氏哭哭啼啼的大喊道。

這才是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啊。

她其實自己渾身上下都快痛死了，她被謝正興打的也是不輕啊。

如今打在謝景煜身上，她更是心疼的要死啊。

「你走開，都是你的錯。」謝景煜其實還好，畢竟是男子，只是被踢了一腳，還是能挺得住的。

可是他心裡卻也剋製不住的恨黎氏啊，若不是黎氏幹了這樣事情，他能有今天這個下場嗎？

他落到今天下場，倒是寧可自己從來沒佔據過謝景城的位置，如果黎氏當年沒調換過他們，他從一開始就是個庶出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更加不會因為自己從嫡出變成庶出，而覺得不甘心，覺得這麼痛苦。

可他真的無法接受今天的記過，他從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可今天，什麼都不是了，連父王都成叫他賤種，這已經是打算不認他了吧。

可這一切是誰的錯，也不是他的錯啊，他當初可是繈褓中的嬰孩，什麼都不知道啊，是黎氏造的孽，為何要讓他來承擔呢。

所以此刻，謝景煜心中也是恨死了黎氏。

「去把謝景煜吊起來。」謝正興直接吩咐道。

謝景灝和謝景城都愣住了。

此刻謝景城是坐著的，雖然這裡是條件艱苦的地牢，別人都站著，可謝正興還是讓人給謝景城搬了椅子來讓謝景城坐著。

謝景灝就站在謝景城面前。

其實謝景灝也沒想到謝正興的反映會這麼大。

而且還要把謝景煜給吊起來，這不是該處罰黎氏嗎？怎麼倒是對著謝景煜來了啊。

護衛不敢怠慢，二話不說，直接來到謝景煜身邊，就把謝景煜給吊起來了。

謝景煜覺得自己無辜，大喊道：「父王，您這是要做什麼啊？為何要這樣待我即便我不是王妃親生的，可也是父王您的親生骨肉啊，父王您這樣對待兒子，難道就不念及一點骨肉親情嗎？」

「當初是黎氏調換了我和大哥，才讓我們身份互換的，可是當年我也是繈褓中的嬰兒，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父王，兒子是無辜的啊，兒子不求父王能原諒兒子，可是父王，您不能對我這麼殘忍啊。」謝景煜大聲分辯道。

而謝正興可沒打算放過謝景煜。

他此刻心裡真的變態了，只要一想到水漣漪是黎氏害死的，謝正興不單單是想弄死黎氏一個人，而是只要是和黎氏有關係的人，謝正興一個也不想放過，哪怕謝景煜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只要能讓黎氏不痛快，不管傷害誰，他都是樂意的。

謝正興從旁邊抽出了一條鞭子來，這鞭子身上全都是倒刺，若是打在人身上，定然一下子就會皮開肉綻的。

謝景煜看到這鞭子，真的是渾身的血液都凝結在一起了，父王不會要拿這個來打他吧。

若是打在他身上，謝景煜倒吸了一口涼氣，都不敢想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