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要瘋了。
削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線,眉心也攏了攏。
突然,他身體微微的顫了一下,原本強行壓著的那股燥意也越發不可收拾。
因為某個人正用手指輕輕的磋磨著他的手背虎口。
他有些癢。
突然就反手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禁錮在了她的頭頂上方。
「秦雙,你會後悔的。」他的嗓音啞的厲害。
沒有回話。
只有逐漸變沉的氣息交匯,唇舌交纏,發出一聲聲曖昧。
夜色正濃。
纖細白皙的五指穿入他黑色的發,他炙熱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瓷白的肌膚上,灼燙一片。
他抬頭,吻在了她的耳鬢,用沙啞的嗓音問:「雙雙,你剛剛喊我什麼?」
秦雙滿眼沉醉,聽到他的聲音,她紅唇輕啟,嗓音柔轉千回,「靖哥哥。」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冬天。
那天,下著大雪。
秦雙又被幾個外校的男生纏上了,他們用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她,用不三不四的言語調戲她。
秦雙一臉漠然。
直到那幾個小混混越來越靠近她,試圖想要對她動手動腳。
那天秦雙身體不舒服。
她體寒,每次來例假總是能要她半條命。
她厭惡的躲開了其中一個男生想摸她臉的手,又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她身體不適,同時心情也很煩躁。
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忍耐,就算身處劣勢,她也絕不低頭。
尤其那天她還跟時靖荒吵了架,兩人鬧了彆扭,她一直等到教室裡空無一人之後才離開。
結果就遇到了這麼幾個不長眼的擋路狗。
那個被她打了的男生罵罵咧咧的說著不堪入耳的髒話,旁邊另外的男生在肆意的大笑。
那男生丟了面子,惱羞成怒的放話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言語十分骯髒。
若是換作平常,秦雙也不會吃什麼虧,但那天剛好她身體不適,整個人都是虛的。
那個男生下流的把她壓在雪地上,冷的刺骨,耳邊都是那群人放蕩的笑聲。
秦雙想殺了他們。
但是她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嘴唇被她咬的狠了,一股血腥味瀰漫口腔。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耳旁的笑聲消失了,隨後就是謾罵聲、打鬥聲、男人的嚎叫聲。
秦雙看到一抹高挺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雪地,他褪去了厚重礙事的羽絨外套,身上隻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
白與黑激烈的碰撞。
他半個人籠在陰影之下,孑然獨立間,滿身狠戾陰冷。
他的手上都是血。
秦雙一凜。
比滿眼皚皚白雪更令她感到冰冷。
她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又焦急的拖著身子朝他撲過去。
血。
都是血。
她一靠近他便狠狠的朝著她望了過去。
那眼神,令她狠狠一震,倏地就停下了腳步。
但僅僅隻停頓了那麼一秒的時間,馬上她又一頭猛扎進了他的懷裡面。
男孩劇烈起伏的身體猛地一震。
懷裡那團軟軟的,柔弱的,是她……
滿目殺氣終於消失無蹤,他將她用力的,溫柔的抱住。
「對不起。」他說。
聲音滿是的自責、內疚、憤怒,又心疼。
他不該跟她吵架。
這群人渣,他想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