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公子會對那一個人念念不忘?
難不成就憑藉那虛假的救命恩人嗎?
若是早知道自己會對公子生出這般不堪的心思,他一定會在當日就將那廝戳穿,不給他半點在公子心中留下印象的機會!
可惜,世上沒有早知道。
所以,他活該在此刻嘗到自己嫉妒的火燒火燎的滋味。
「嘖。」池寧輕嘖一聲,隻覺得自己跳進面前這湖水都洗不清。
「我真的沒想他什麼,只是在想……」他一頓,想什麼?總不能自己有透視眼看到趙聚此時過得不好吧。
暗暗用餘光偷窺池寧的承珩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竟然連假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公子起身,屬下要去忙了。」屁股坐在軟塌上一動不動的承珩冷聲對躺在自己腿上的無賴道。
「忙?」這時候池寧就是傻了也不能讓承珩從這離開啊,這傢夥不知道還會鑽多少的牛角尖呢!
「本公子在這,你有什麼可忙的?」
承珩斜睨了池寧一眼,不鹹不淡的道:「也是,屬下心中只有公子一人,只能圍著公子轉。」
池寧還來不及高興,便聽這人繼續陰陽怪氣的道:「不像公子知心朋友遍天下,就連躺在屬下腿上的時候也能想起舊友。」
這酸氣,屬實迎風三千裡。
池寧突然伸出手抓住承珩的衣襟,似笑非笑的道:「所以,承珩這是在氣什麼呢?」
「氣我在想著那趙聚?」
「氣我躺在你腿上三心二意?」
「可我的好承珩啊,你又是為什麼氣呢?」在池寧那仿若能看透一切的眸光下,承珩落荒而逃。
頭下的溫度突然消失,池寧躺在柔軟的羽絨枕上朗聲道:「我的好承珩,別一談到正事就跑好嗎?公子我會懷疑你在落荒而逃的。」
頭頂傳來一聲瓦片碎裂聲,隨即重新恢復安靜。
若是池寧此刻能去那看看,就能看到被輕功卓絕的承珩大人慌張之下踩碎的瓦片。
承珩一路跑到確信池寧再也接觸不到的地方便冷靜了下來。
望著空無一人的周圍,他倏然無奈一笑。
跑又如何?還是不是遲早都要回公子身旁?
他便像個在半空中飛翔的風箏,不論走的多遠,那風箏的繩子都握在公子的手中。
所以,這般逃還有什麼意義呢?
還以為又要被扔下一天的池寧不到半小時就重新看到了他的侍衛。
枕著的軟枕被抽出,他的頭又重新回到了彈性有力的大腿上。
「公子可有頭痛?」承珩面無表情的道:「可要屬下為您紓解紓解?」
池寧:「……」
川劇變臉傳承人非承珩莫屬。
有心要再逗他兩句,卻又怕人一個害羞又消失,池寧只能老老實實的道:「來吧。」
白玉發冠被卸下,鴉羽一般的髮絲散在了承珩周圍,帶著薄繭的手按在池寧額頭上,輕柔的為他紓解。
池寧舒適的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口花花道:「承珩如此賢惠,不嫁人可惜了。」
承珩指尖微微一頓,若無其事的道:「謝公子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