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你錯到哪裡了?」池寧腦袋昏昏沉沉的,強開口。
「若不是屬下昨晚癡纏公子,公子也不會晚睡。」更不至於著涼。
承珩垂下頭,眼中閃過懊惱。
「撲哧!」饒是池寧此刻沒有什麼力氣也被這人給逗笑了。
「好承珩,我還病著呢,你就不要逗我了。」薄被中伸出一隻手小心的勾住承珩的指尖:「讓你這麼一說,承珩侍衛是越發的像那禍國的奸妃了。」
至於他呢?
就是那個不早朝的君王。
承珩耳尖霎時間通紅,強自耐著性子道:「公子不要胡言,休息吧。」
「害羞了?」池寧沉沉的笑,眼皮一睜一合。
察覺到他的疲憊,承珩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皮,低低的道:「睡吧。」
半晌後,他輕聲道:「是啊。」
可惜,陷入夢鄉的人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而對於池寧這樣羸弱的身子,抽絲得從養蠶那一部開始。
一個小小的風寒,他養了近一個月,養過了半個夏天。
如果宅男生活還能用教承珩兵書而堪堪忍住的話,那沒辦法用冰就是狠狠的打到了池寧的七寸。
「熱死了!」指尖從寬大的桑蠶絲袍子中伸出來,池寧面無表情的望著萬裡無雲的天空。
秋老虎也很可怕呀,為什麼不讓他用冰!
承珩站在他身後為他扇風,好聲好氣的道:「再等等,太醫說吃過這副葯就徹底鞏固好了,屆時公子就可以用冰了。」
池寧冷酷的別開眼睛,不吃這傢夥給他畫的大餅。
就是傻子也不會相信一句重複了半個月的鬼話。
再說了,半個月之後天氣都徹底涼下來了,他還要冰幹什麼?
做冰花嗎?
察覺到公子又在生悶氣,承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屬下有一點不懂,公子可否為我解惑?」
掃了一眼被遞到面前的兵書,池寧面無表情的揮開:「你少來這套!」
這麼淺顯的東西都不懂,他這幾個月不是白教了嗎?
承珩輕嘆一聲:「公子竟是不願意再教導屬下了嗎?」
「不願意。」池寧硬邦邦的道。
「好吧。」承珩遺憾嘆息,這套竟然對公子也不管用了嗎?明明七日前公子還吃這套的。
一陣熱風又吹到了臉上,池寧驕躁的道:「熱死了!」
他恨不得扛起一個水缸告訴這些人他現在屁毛病都沒有!
可惜,這天下有種關心叫你愛人覺得你身體不好。
在承珩軟硬兼施下,他連摸到缸的機會都沒有。
承珩瞧這池寧快抑鬱的模樣,終於心軟,柔聲道:「若是公子能保持不用冰到病好,屬下陪您去秋遊如何?」
如何?!
當然是好了!
池寧眼睛霎時間的亮起來,原主因為身體的原因,很少出門,如今能逮到出門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然而在承珩縱容的神色下,他還忍不住討價還價:「一天就用一個時辰可不可以?」
「不可以。」承珩霎時間收了唇角的笑容,用一副晚娘臉拒絕了池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