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麽?」池寧淡笑著看向承珩:「阿珩,不如你來說說,這葯的習性如何。」
承珩垂下眸子,淡淡的道:「回公子,此葯生於懸崖之下,於夏日成熟。」
這話,竟是和趙聚說的沒有半點相同。
趙聚霎時間就冷笑出聲,斜睨著承珩諷道:「你這狗奴才,不光身份卑賤,竟是連見識也少的可憐。」
「咳。」池寧清咳一聲清清淡淡的看向趙聚:「倘再讓我聽到令人不悅的話,趙公子便自行離開吧。」
趙聚面色一僵,怨毒的看了一眼承珩,咽下了口中更卑劣的話:「這人分明是在胡言亂語,那藥草乃冬日運回,匣底有河泥,怎麼會是長於山崖之下!」
當初那位南來的大夫隻說過蹭在師傅那見過這一味葯,但並未說過這藥物的生長環境,否則國公府也不至於苦尋一年而無果。
而這般含混的信息,也正好給了趙聚可乘之機。
他得意洋洋的看向承珩,「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那藥盒已被他長平侯府翻來覆去分析了個遍,他不信這狗奴才還有什麼可說的。
池寧轉而看向承珩,輕笑道:「承珩,說說吧。」
承珩微微弓下腰,開口道:「葯確實是長於懸崖,至於會出現在河泥,不過是因為那取葯之人後又落入河中罷了。」
「至於冬日歸來?未嘗不是那取葯之人身受重傷,無法立刻趕回京城。」
「可笑!荒唐!」在承珩這般條理分明的話下,趙聚眼中有一絲驚慌,隨即便冷笑道:「你說的如此透徹,難不成是那取葯之人肚子裡的蛔蟲?」
「聒噪。」池寧只是掃了趙聚一眼,往日在他面前趾高氣昂的趙公子就不敢再發一言。
承珩聽趙聚這話,不慌不忙道:「這葯乃屬下取來,自然知曉詳細。」
「阿寧!」趙聚瞳孔一縮,求救一般的看向池寧:「他在說謊,這狗……這人如果領了這潑天大功怎麼會不來你面前領賞,怎麼會時到今日才將這話說出來!他定是來離間我們感情的!」
聽著他的長篇大論,池寧好笑道:「機警如小趙公子也會做好事不留名,我的承珩為人誠懇,怎麼就不會做這些事情了。」
趙聚捏著摺扇的手泛出白色,他慌張道:「這不一樣,我乃長平侯之子,這一切對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了,可對於這奴籍的東西,這不異於登天路!」
「奴籍?」池寧換了個姿勢靠在床上,開口問:「阿珩,你什麼時候竟是奴籍了,我怎麼不知?」
趙聚瞧著他這一副認定了自己是冒充之人的模樣,眼中閃過驚惶。
他長平侯府雖比百姓算的上顯貴,但和尚了當今唯一親妹且有從龍之功的國公府便什麼都算不上了。
若是池寧藉此來發落他們侯府,他豈不是要被父親抽鞭子?
趙聚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他可不想跪祠堂了!
想到這,他心顫了顫,連忙道:「阿寧,你竟然寧可聽他一家之詞也不願意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