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珩,卻在說出這句話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說到底,他還是在乎重逢那一晚池寧和宋聞之間的接觸的。
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如今,讓他不悅的事情終於傳達出去,韓珩的臉色略微有些放晴,神色舒緩的看著池寧。
池寧:「???」
有病病?
瞧他那屈尊降貴的模樣,給誰看呢?
誰求你訓我了嗎?
還委屈你了?
按著袖口,池寧似笑非笑的道:「韓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韓珩臉上的笑意有些淡,抿了抿唇,警告道:「池寧。」
他才不信池寧這顆七巧玲瓏心沒有八法領會他意思呢。
池寧無辜的歪頭:「韓總您叫我?」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您有什麼吩咐,趕緊一氣兒說完,千萬別隔夜,再氣著你多不好?」
韓珩怎麼可能看不出池寧的不高興。
可是,他在不高興什麼?
韓珩不覺得池寧是為自己的話不高興,他只不過提出了關於人類情感最為基準的道德。
有了戀人之後和從前的曖·昧對象保持距離,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在這一點上,韓珩自認為做的很好。
雖然他沒有什麼曖·昧對象。
戀人?
韓珩臉色一僵,迅速將這兩個字甩到腦後。
瞧著他的模樣,池寧咬了咬牙,道:「別看韓總您都彎成了蚊香,您這思想還挺直。」
韓珩:「……」
「所以,你在氣什麼?」
池寧:「??」
「我怎麼會氣呢?」池寧皮笑肉不笑的道:「韓總說什麼話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過,我想提醒韓總您不要忘了您曾經說過的話。」
「床伴就要有床伴的樣子,別來干涉我的私生活好嗎?」
韓珩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池寧揉捏著指尖緩解怒氣:「都是平等的人,您這就不必給我擺高高在上的架子上課了吧。」
韓珩皺緊眉:「你到底在鬧什麼?」
池寧:「!!!」
媽的,這日子沒辦法過了!
「停車!」再待下去,他就要謀殺親夫了。
韓珩抓住他的手,冷淡道:「別鬧!」
瞬間甩掉那隻手,池寧冷笑:「誰和你鬧了?」
「打擾您許久了,我都快忘了我還有個家了。」池寧淡淡的道:「想起家裡的花還沒有澆水,請個假去澆花。」
「澆花?」韓珩聲音控制不住的低下來。
「不然呢?」
「去找宋聞再續前緣,和他談談人生理想。」
池寧淡淡的道:「我肯,也要人家肯才行。」
韓珩眉頭緊皺,他不喜歡爭吵這種浪費時間的無意義行為,更不喜歡池寧這樣漫不經心的戳破他在意的事情。
他下顎緊繃,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下了這車,你就別再回來。」
黝黑的瞳孔緊緊地鎖定池寧,似乎要用這種方法逼他收回剛剛說的話。
「是麽?」池寧驟然一笑,無比燦爛。
「停車!」
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池寧彎下腰對著坐在車中的韓珩道:「韓總,再見。」
「哦,不對,是再也不見。」
說完之後,隨手甩掉車門,留給韓珩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