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眼中閃過滿意,而柱國將軍則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易思看著腿,眼中閃過一絲陰翳:「長平侯,你該進宮看看阿寧了。」
長平侯點了點頭,柱國將軍不悅的道:「王爺,不知北境該如何處理?」
隨著他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北境一場大雪,如若是不聞不問不知要死去多少人。
他們已經準備好收攏流民,如今易珩卻突然發起了善心。
他語氣帶著些猶疑的道:「如今陛下突然問起了朝廷事,是否……」
而易思則是擺了擺手:「不會的。」
他看得清楚,那位陛下的心早在少年時便死了。
如今能讓他不成為暴君的唯一束縛大概就是他那些傳自他母親的可憐善心了。
他語氣帶著嘲諷的道:「我們的陛下,無非是遺傳了先太后的善心罷了。」
如若是他遭受了那般的境地,這天下不要也罷,怎可能像他一樣爛好心想什麼以後。
他們此時琢磨著易珩,而易珩也正在琢磨他們。
瞧著摺子上易思柱國將軍二人在北境中的小動作,易珩嗤笑道:「朕似是無意間壞了好弟弟的事情?」
卓裡神色難得有些冷:「陛下,他們過界了。」
往常易珩懶得和易思計較,現在一查,才知道這人做了什麼。
此人暴戾不堪,為了權勢甚至對封地上層層剝削,實在不是明君之選。
易珩笑眯眯的道:「過了好啊,不過朕還不知道如何處理他們呢。」
易思和小瘋子從前的情意始終是他心裡的一根刺,如今這根刺很快就能被拔出來了。
易珩神色帶了些愉悅的道:「卓裡,你說阿寧知道這人的模樣,會不會覺得自己從前眼光太過不堪?」
有他珠玉在前,阿寧現在斷然不可能再看上易思這種東西。
易珩心情愉悅的拉踩前情敵。
又道:「過兩日大朝會,朕一定要帶著他去看熱鬧。」
只有親眼看了,才會死心。
卓裡好笑的看著陛下斤斤計較的模樣,躬身道:「陛下聖明,皇后殿下自然不可能看得上那些不相關的人。」
易珩淡淡的道:「那時自然,朕的皇后只會看得到朕。」
遠在寢殿看戲的池寧打了個噴嚏。
長平侯一早就趕往皇宮,卻不想在皇后殿前吃了個悶虧。
他不悅問:「可是未告訴我兒,是他父親來了?」
卓青淡淡的道:「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皇后歇息。」
長平侯詫異的道:「這時候還在歇息,不成規矩!」
宮中如鐵桶一般,池寧在易珩宮中住了半年竟未傳出宮去,長平侯被帶到養心殿,心中的驚詫可想而知。
掃了一眼他,卓青沉聲道:「長平侯慎言,皇后殿下不容議論。」
長平侯被他的話噎了個倒仰,他兒子他還不能說兩句?再說若不是長平侯之子的身份,池寧又如何能進的了宮?
忘恩負義的不孝子!
在偏殿等到了日上三竿,他才被姍姍起床的池寧宣召,看到衣冠不整披頭散髮的池寧他眼中怒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