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去哪兒？」

「我不知道。」褚尋回答的乾脆，「你去哪兒？已經決定了北影嗎？」

「決定了，我星期三去參加考試，高考完就會和經紀人一起簽約鼎盛。」

「那我也去北影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褚尋大笑兩聲，「之前就說要一起演戲的，我倆一個演男主一個演女主，聯手就能大殺四方！」

沈奕有些笑不出來了，「你又不喜歡演戲，去北影就是浪費你的天賦，為什麼不選一個你喜歡的專業，畫畫也好設計也好什麼都好……」

「可是我不想出國！我也不想離開你！」褚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再說你又沒有見過我演戲，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演戲！」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語氣太過強硬，說完他頓了一下又故作輕鬆道：「說不定我真正的天賦就是演戲呢，到時候一進娛樂圈你們才會發現我驚為天人，竟然是百年難得的驚世奇才，你不想讓我和你一起學習，失去的可是未來的巨星影帝……」

「你就吹吧。」沈奕打斷他的滔滔不絕，「我不是在和你說笑，學校和專業的問題你必須好好考慮清楚。我看過你的畫，不管是素描還是水彩油畫都畫的非常好，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根本畫不出來，你為此付出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真的捨得丟下它和我從頭開始去演戲嗎？」

「你有一條看得見未來摸得著路的康莊大道擺在眼前，沒有必要背負著褚爺爺的失望去冒險。」

褚尋沉默，沈奕頓了一下接著道：「就算你不想出國，你也同樣能在國內找到自己的喜歡的專業，不去巴黎美術學院，你也可以去中央美術學院是不是？」

沉默，褚尋在沈奕話畢之後接著沉默，似乎是思考又彷彿只是尋找新的措辭。

良久，他才緩緩道：「沈奕，不是我不想學美術，而是爺爺一心送我出國。」

沈奕一愣。

「如果非要抗爭留在國內學習美術，我為什麼不幹脆一鼓作氣去北影，那樣還能和你在一起。」

褚尋輕聲道：「沈奕，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你知道我是為了你才不出國，甘願違抗爺爺的安排嗎？又或者，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和你在一起嗎？

電話裡響起輕輕的沙沙聲，沈奕因為這句指向模糊的話一下子慌了心，知道什麼？褚尋想要她知道什麼？

驀然間，倪晨曦在慈善晚宴上說的話恍如洪鐘在耳畔響起，偶然在微博上看到的素描和頭像更是讓她一陣頭暈，還有這半個學期以來，褚尋對她的溫柔體貼關懷備至，這一切都讓她不知作何反應。

不是喜歡沈奕嗎？不是什麼事情都願意為她出頭嗎？不是還肯為了他寧願打傷自己嗎？你有膽子喜歡她，卻沒有膽子表白，褚尋，你就是個懦夫！

褚尋不是懦夫，沈奕很清楚這一點，他不僅不是懦夫還非常的有擔當，可是現在的褚尋問她，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沈奕有些慌張，她想她知道，可是不能接受。

「褚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