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落在天丹門的啟明星，當初被你從天丹門內帶出來的金珠，它的真實身份，就是天之心。」

轟！！

顧彥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似乎有一道閃電劈過，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當初被他丟掉的金珠裡，不僅藏著厲天的魂魄，而且……還附著了天之心？！

所以當初，天之心現世，並不是被某個人的道心打動，而是想附著在器物上，而那個器物，是被他親手保下來的東西……

……這麼多年來，無數的天才因天之心被毀，帝尊以為天丹門那次，已經殺死了可能得到天之心的人，為了防止再有人得到它，所以才想毀掉所有天才，所有能威脅到他的人。

殊不知當年的天之心並沒有被毀掉，而是在夜沉淵身上？！

「你你你有沒有搞錯啊？！」

顧彥掙扎著想從夜沉淵身上離開，這個人太可怕了！他是個高危分子！跟著他會被切片死的！

但夜沉淵卻控住了他的神魂，原本顧彥稍微掙扎一下，就能掙脫，可這個時候，夜沉淵突然說了一句話。

「你跑什麼？天之心是你帶出來的，如果當初你沒有把它吃進肚子裏，或許它已經落入了帝尊手中，是你，讓帝尊白等了五萬年，現在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你……你是魔鬼嗎？！顧彥看著夜沉淵，到底沒有吼出這句話，他現在有點怕夜沉淵，明明自己比他強那麼多，但就是怕他！

夜沉淵見顧彥「冷靜」了，繼續徐徐「勸說」道。

「如你所知道的那樣，天之心在我身上。

有天之心的感應，只要剩下被搶走的碎片出現，我就能找到它，如果順利，天之心和天之眼，都會落在我的手裏，如此，我就有了和帝尊抗衡的實力。」

「而你……」

聽到夜沉淵話鋒一轉，明明只有魂體的顧彥卻狠狠一僵！

「而你，作為將天之心保存下來的功臣，你除了和我合作，還有別的選擇？你依舊可以殺了我，但在殺我之前，我絕對會將你做過的事情傳達出去……我們其實是一個陣營的人，不是麽？」

一個陣營？？

在經歷了夜沉淵的刺激，打壓，威脅，哄騙之後，顧彥突然對夜沉淵說道。

「你真的是正面人物？」為什麼感覺比他還要反派？！

夜沉淵見他已經將人給「說服」了，頓時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不要那麼緊張，我只是自救而已。」

而已？！

顧彥想冷笑，但真笑不出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當年一時心軟，做了這麼大的「錯事」！

眼下他最大的把柄捏在夜沉淵手裏，殺了他，他是個死，不殺他……夜沉淵要跟帝尊剛，他死的概率也很大。

如果有實體，顧彥現在肯定要剁手了！但轉念一想，若是他當初拒絕了他師傅，那金珠絕對會被那個女人發現並帶走，到時候，厲天就死定了……

這麼一想，他居然也沒有太懊惱，隻覺得他師傅把他坑慘了！

果然，師傅是想報仇，報他盜走了《天地丹書》的仇！

就這麼一會和諧對話的功夫，那些屍體已經全部燒成了灰燼，為了一點痕跡都不留，夜沉淵一揮手就將剩下的黑灰全部收到了一個乾坤袋子裏，等什麼時候有空了丟掉。

他們一行人再次回到天方開舟內，然後夜沉淵將陣法撤了，天空中除了有一些燒焦的味道，那一千人加一隻鳥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元初這次出力不少，她給自己來了個清潔術後，拖著沉重的身體挪到夜沉淵面前，拽了拽他的袖子。

「小淵……」

她眼睛眨呀眨的，那故意賣萌的表情讓夜沉淵忍俊不禁。

「嗯，知道了，師傅等一會，很快就有紅燒鵬腿肉吃了。」

元初頓時雙眼放光！

一邊小白龍湊過來，脆聲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夜沉淵點頭，「肯定少不了你的。」

厲老見他們氣氛輕鬆，便知道都解決了，他笑著說，「這一次過後應該沒有追兵了吧？」

夜沉淵點點頭，「厲老放心，不會有了，我已經將血玉捏碎了，另外……我要宣佈一件事情。」

「什麼事？」三雙眼睛同時望向夜沉淵。

然後就聽夜沉淵道，「因為我們幫顧前輩解決了帝尊的印記、以及那些監視他的人，所以他為了感謝我們，已經決定和我們合作了。」

顧彥聽罷，猛地回過神來，他在夜沉淵識海中喊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這種事情？！」

他原本還想著他就在鏡中世界裏修鍊，等夜沉淵和帝尊剛完後，再決定去向，他是想要作壁上觀，置身事外的好嗎？！

夜沉淵在識海中溫柔的回道，「顧前輩不想幫忙？」

「肯定不想啊！」他明明可以看戲的好不好？！

夜沉淵一點都不生氣，「如果顧前輩不幫忙，勢單力薄的我們未必能找全夙鏡，到時候集不齊天之眼，我和帝尊博弈就會輸，我輸了的話，就會想著拉人當墊背，比如……在一邊看戲的你。」

顧彥氣死了，「你這是威脅！強迫！說好了正人君子呢？！」

夜沉淵低聲笑了，他微微上挑的鳳眸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本就相貌俊美的他，一笑起來當真叫人驚艷。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好人。」

這不可能！

顧彥看了看滿身功德之光的元初，和五萬年前到現在都沒變過的厲老，如果夜沉淵是一個惡人，他們怎麼能保持善良？又怎麼會全心全意的跟在他身邊？

夜沉淵似乎猜到了顧彥的念頭，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也覺得他們很可愛對嗎？或許人黑暗到極點，對光明就會有種無法抗拒的嚮往，為了他們，即便我手染鮮血，也沒什麼。」

「只要他們是乾淨的，有天譴我來承受就好。」

夜沉淵的話讓顧彥愣了一下，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他對厲天才會……

他們這邊內部交流著，外面幾隻神情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