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宋浪的事倒不怎麼意外，似乎是早就有所察覺。

只是這種察覺還不夠確定，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但當謎底揭曉，也沒有太過驚訝。

提到陸千山，少年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皺眉出聲，「哥哥，老師臨死前跟我說了很多話。」

有些話聽上去莫名其妙，她到現在都有種朦朧感，似懂非懂。

顧沉眠沒有說話，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正好喬希買了早餐回來，余林楓也暫時沒管宋浪留下的那堆東西，四個人圍著茶幾坐了下來。

早餐還是老三樣，豆漿油條和包子，依舊是警局隔壁那個早點鋪的味道。

明明經常吃，卻總是吃不膩。

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想念，就像是形成了條件反射。

一吃到這個熟悉的味道，腦海裡就會自動浮現出大家一起坐在辦公室吃早餐，討論案情的情景。

沈初墨咬著吸管喝了一口豆漿，有種又重新活過來的感覺，便接著剛才的話，把陸千山的話大概重複了一遍。

幾人聽完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喬希還沉浸在「宋浪是臥底」的這件事裡，腦子顯然不太夠用，只能低著頭啃包子。

余林楓是本身就不擅長做這類的思考分析。

少年重複的話，他是聽得一字不差，關鍵要弄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就有點琢磨不上來了，於是也沒有說話。

沈初墨並不指望他們兩個，直接就將目光投向了顧沉眠。

他坐在沙發上低眸想了片刻，沉沉開口：「你說他提到過最後的任務和私心，或許分清楚哪個是任務，哪個是私心，就能明白他真正的用意了。」

聞言，沈初墨仔細想了想，隱隱察覺到什麼關鍵，「那本書，他一直在提醒我看書。」

書裡一定藏著什麼，又或者預示著什麼。

「嗯。」顧沉眠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豆漿，「如果說提示你看書是私心，那他的任務是什麼？」

這個任務應該不會單單只是來找她這麼簡單，玄機還得是在陸千山說的那些話裡。

可現在他們分不清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想明白。

上了警校起，一直都很忙。

那本書就被放在家裡的床頭，還從沒翻開過。

沈初墨輕輕咬著吸管，打算先去看看那本書再說。

「哎，每次辦案的時候都恨不得開個上帝視角。」余林楓看了喬希一眼，嘆了口氣。

聽他這麼說，喬希終於有了反應，抬頭第一句就問：「我們以後是不是要跟小浪浪為敵了？那下次要是見了面，我是開槍還是不開槍？」

他半天不說話，心裡就總是在想這個問題。

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是沈初墨放下豆漿杯，拿過紙巾擦了擦手，淡淡說了一句，「你應該不會有開槍的機會。」

「是啊喬妹，你一個技偵，用不著跟我們一起衝鋒陷陣。」余林楓拍了拍喬希的肩膀，很快接過話去。

喬希：「……」

沈初墨這話本來不是這個意思，但看喬希神色緩和了些，也就懶得再多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