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啟富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面如死灰。

幾乎不到半分鐘，他開始毒發抽搐，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來不及了。

顧沉眠一手撐著山壁，一手捂住傷口，咬牙極力強忍著劇痛，頓住了腳步。

他微微喘息著，側身靠在山壁上，仰起了頭。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到下顎，那張俊美矜貴的側臉越發蒼白了很多。

明亮的光線有些刺眼，他略微眯起眼眸，目光中暗潮洶湧。

「挫敗嗎？後悔嗎？被自己所救的人反捅一刀，還覺得值得嗎？」

山洞裡響起了季風揚嘲弄的聲音。

顧沉眠擰著眉頭看向監控攝像頭，像是想透過監控看到什麼人。

不遠處的地上，王啟富漸漸停止了抽搐，翻著白眼斷氣了。

梁太太沉浸在劫後重生的痛快之中，扶著椅子緩緩站起身來。

還沒站穩身形，她突然臉色劇變，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季風揚笑了兩聲，輕描淡寫的繼續道：「哦，抱歉，剛才忘記說了。如果體內沒有慢性毒藥，無論哪支注射器裡的葯打進身體，都不會死的。還有還有，兩支葯一起打進身體，會死得更快。」

聞言，梁太太不甘的望著上方的監控攝像頭，表情猙獰的用指甲摳著自己的脖子，抓出一道道血痕。

抽搐了一會兒，她也徹底不動了。

「可惜了，本來只要選對了解藥，兩個人都可以活下去的。」季風揚貌似真的有些感慨一般，嘆了一口氣，嗓音裡又馬上帶出了笑意：「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顧警官，要不是你把王啟富綁了起來，他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慘。

你，是間接幫凶。」

「……」

顧沉眠眸光微沉，喉結滾動了一下，沒理會他的話。

單手撐著山壁坐下來，艱難的脫下外套，然後握住刀柄狠狠一拔。

頓時血流如注！

他更是疼得臉色慘白，咬緊牙關拿起外套系在腰間，在傷口處打了個死結。

按住傷口過了一會兒，他才帶上那把刀，扶著山壁重新站起身來。

見他跟著箭頭朝下一關走去，季風揚十分友好的出聲提醒：「顧警官，接下來的遊戲會更難，你可要更加小心了。

別還沒走到沈初墨面前，就死在路上了。

那我可是會很失望的。」

聽到這句話，顧沉眠身形頓了一下，才伸手打開了通往第三關的鐵門。

……

凌晨四點多，余林楓和喬希還在四處搜查。

排除了四五個地點，現在又在前往龍山公園的路上。

盤山公路彎彎繞繞，夜裡很不好走。

畢竟是走山路，余林楓也不敢開得太快。

後面還跟著好幾輛警車，全都是精英幹警。

喬希捧著平板電腦看向車窗外，整座城市的燈光都盡收眼底，「龍山公園太大了，搜查肯定要花費一些時間，要是再找不到，那……」

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即使他不說，余林楓也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他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問道：「你之前不是說查到季風揚的背景了嗎？」

「沒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