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沈初墨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就在她想到的同時,監控畫面上已經發生了變故。
梁太太突然從背後抽出一把刀,捅進了顧沉眠側腰,大片鮮血湧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沈初墨瞳孔驟縮,連呼吸都滯了一下,身體不自覺微微顫抖起來。
鋼絲線立即割得更深了,陷在肉裡越發尖銳刺痛,白襯衫頓時被染紅了一大半,衣擺處還在往下滴血。
顧警官……
少年死死咬牙,臉色更加蒼白。
「很擔心吧?沒關係的,你仔細看看,那把刀沒捅多深,你的顧警官不會死的。」季風揚靠著椅背,雙腿交疊搭在長桌上,笑眯眯的繼續往下看。
沈初墨握緊了拳頭,眼角泛紅。
越是刺痛,越是清醒。
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要從身體裡掙脫出來。
少年的眼神逐漸變化,上一秒還是危險性十足的冰冷,下一秒就變成了極具侵略性的邪佞。
緊接著,腦海裡湧現出無數殘缺的片段,他閉上了眼睛。
另外一邊。
顧沉眠皺眉悶哼一聲,反手握住了刀刃,掌心深深割出一道口子,猩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滴在地上。
「真的……謝謝你了,顧警官。」
梁太太握著刀露出陰惻惻的冷笑,說完就鬆開了手,轉身一瘸一拐的朝長桌那邊跑去。
「操!我早就說了!這女人就是個黑寡婦!快救我!快救我啊!」王啟富慌張的睜大雙眼,死命掙扎到連人帶著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這下真是求救無門了!
顧沉眠臉色白了幾分,按住傷口追了上去。
到底是有傷在身,每走一步都牽扯到傷口不停流血,動作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
那邊,梁太太卻已經將兩支注射器拿到手,又一瘸一拐拖著長長的血痕走向王啟富。
她低聲斷斷續續的冷笑著,活生生像一個從瘋人院裡逃出來的瘋子。
王啟富都快絕望了,只能不住的搖頭大罵:「滾!滾!老子叫你滾啊!你別過來…別過來!我操@#……」
「跟我比,你的確差遠了。」梁太太走到他面前,拿起其中一支注射器扎了下去。
「啊——」
王啟富嚇得一張臉血色全無,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跟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抖得厲害。
但梁太太只是打了一點葯進去,就將針筒拔了出來,然後轉頭看向顧沉眠:「顧警官,葯都已經打進去了,你再阻止也來不及了,不如想想該怎麼出去吧。」
顧沉眠薄唇蒼白的抿著,那雙狹長銳利的眼眸透著鋒芒,沒有停下腳步。
他走過的地方,滴落的血跡像是一條蜿蜒的線。
此時,王啟富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並沒有什麼異樣,有點不敢置信的止住了抖動。
「你……原來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梁太太回過頭來,又把另一支注射器扎了進去。
這次,她把葯全部推了進去。
扔掉空的注射器,她把剩下那支扎進了自己的手臂,笑意陰狠的望著王啟富,「沒錯,我也不知道哪支是解藥,哪支是毒藥,還得多虧了你為我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