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線打在他身上,那張俊美矜貴的側臉稜角分明,薄薄的細汗順著額角流下來,淡色的薄唇微微抿著,好看的五官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禁慾感。
一身黑衣,長身玉立。
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仍是氣場迫人。
王啟富就這麼被他看了一眼,一陣窒息感就湧了上來。
臉上的傷還疼著,他捂著臉揉了揉,縮著脖子不作聲了。
但短髮女人已然聽到了他的話,急忙連聲哀求:「顧警官,無論什麼問題,我一定好好回答!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只有十幾分鐘,時間不多。
來不及多想,顧沉眠拿起第一個盒子上的紙條。
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他皺起了眉頭,「第一個問題,你剛出世不久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季風揚準備的問題都很直白。
既然這樣問了,那就代表這個女人跟孩子的死脫不了乾係。
那女人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問題,頓時臉色煞白,渾身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估計又要掙扎一番,顧沉眠放下紙條就這麼看著她,那雙狹長銳利的眼眸閃動著晦暗不明的碎光。
王啟富看她那副絕望的模樣,就想起了剛才還在水箱裡的自己。
作為「過來人」,他寧死都不想說出口的事情,自然覺得這個女人恐怕也是如此。
誰知才過去一兩分鐘,那女人就開了口,並且恢復了平靜。
「是我捂死的,她太吵了。一直哭一直哭,怎麼哄都不停。我只是……只是想讓她安靜一會兒……」
她說話時低下了頭,亂糟糟的頭髮擋住半邊臉,讓人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只是聽著她的聲音,平靜得有些詭異。
顧沉眠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曾聽到瘋子跟喬妹在辦公室討論過的一樁案子。
當時都以為那孩子是不小心被棉被蓋住鼻子,才導致的窒息死亡。
原來這才是真相。
他記得發生這起案件的那戶人家,好像是姓梁。
「梁太太?」
聞言,那女人一愣,抬起頭看過來。
她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點了點頭:「是。顧警官,快把其餘兩個問題一併都問了吧。」
連殺子這種事都敢認,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顧沉眠打開第一個盒子取出鑰匙,又拿起了第二個盒子上的紙條。
「這個孩子到底……」
「把注射器給我!給我!」
話說到一半,一直站在旁邊的王啟富突然發難,目露凶光的朝桌上撲了過去!
他想搶葯,搶走別人生的希望。
梁太太驚慌的瞪大了雙眼,嘶聲尖叫:「不!不要!」
顧沉眠眸光一凜,反應極快的扣住了王啟富的手腕,狠狠一腳踹在他膝彎。
「啊——」
王啟富立即痛得慘叫一聲,腳下一軟單膝跪地,手臂也被背到了身後。
他不甘心的掙扎了幾下,卻被顧沉眠那雙手擒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王啟富,你找死?」
顧沉眠一邊製住王啟富,一邊找來麻繩將他綁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