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從妃嬪們的眼裡看到了期盼。
不過,她裝沒看見。
只是道:「去年,在我最失意的時候,曾給幾位娘娘送過草本養顏粉,但我聽說,幾位娘娘都扔了,當時我可傷心了,我本是好心,可娘娘們不信任我,那我以後也不會再送這些了。」
她剛穿來那會,是原主被廢時,也是她最落魄的時候。
那時,她主動示好送草本護膚品,但凡有個人願意拉她一把,她就願意給她們當狗腿子。
可她們把她拒之門外,怕她咬她們,還暗地裡在她的食物裡下毒藥。
如今她憑著一己之力復寵,多虧她們給逼出來的。
結果她們又紛紛來找她要,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她又不是小狗,讓她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的善意和好心,隻給能給的人,而不是給所有人!
見傾顏這麼說,溫貴妃幾人倒是也理解,更是無話可說。
畢竟,當初是她們自個不識貨的。
緊接著,傾顏語氣稍微柔和了些。
「而且,我做的那些草本護膚品,都是根據我自己的肌膚情況研製的,若是隨意送給你們,未必適合你們肌膚,就好比施貴人這次,也算是給我提了個醒。」
傾顏的話雖委婉,但說到這個份上,眾人也都明白。
可元妃還在那不依不饒,「妹妹,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只要你想,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適合我們每個人的草本護膚品。」
傾顏帶笑看向元妃。
她這個好姐姐,是想把她往火坑裡推。
還是當真那麼看得起她,喜歡她做的護膚品啊。
居然這麼致力於讓她研發適合后宮所有人的護膚品!
傾顏毫不留情地回:「元妃姐姐,恕妹妹能力有限,一是不夠了解姐妹們,怕做出來的東西不適合。」
「而且,施貴人不過是學我,出了事情就要怪我,若是我做了不適合的送給大家,豈不是不要在后宮混了?所以,我為何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傾顏打算留一手。
若是沒錢用了,她也好利用賣草本護膚品撈筆銀子呢。
不過,她目前在后宮如履薄冰,做買賣先拋開不說。
反正在二十八世紀,沒有哪家賣護膚品的,會把自己的護膚品秘方告訴競爭對手,或者說告訴所有人。
否則人人都能做,還有誰願意花錢買?
而且,她和妃嬪們是競爭對手的關係,很容易吃力不討好,就更不會那麼好心了。
做的好,人家未必會多感謝她。
可要是出一點問題,那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后宮日子本就難熬,她幹嘛還要吃飽了沒事給自個添不快呢。
元妃聽了傾顏的話,不屑地撇了撇嘴。
說了這麼多,還不就是自私小氣罷了!
過了一會,晨省就散了。
傾顏回到居所,就讓小蓮各送兩瓶面若桃花粉、纖纖玉手膏給靜嬪。
她還將玫瑰保濕露的製作方法寫在宣紙上,讓小蓮交給靜嬪。
反正玫瑰保濕露製作簡單,且三天就會過期。
她將來要是賣護膚品,也不能靠這個吃飯的。
經過幾次的相處,她發現靜嬪雖然說話不中聽,但並沒有什麼壞心思,點贊這個女配!
而她送這些給靜嬪,純粹就是對靜嬪的謝意。
謝謝靜嬪在她與施貴人爭執時,替她說了一句話。
傾顏是個快意恩仇的人,別人待她不好,她全都記得。
同樣的,別人待她好,她也通通記得,哪怕隻一點點。
同時,她也算是在拉攏靜嬪。
傾顏不但要藉助皇帝的皇權,也要藉助后宮勢力。
就算拉攏不了靜嬪,能在后宮少個敵人也是好的。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小蓮將東西給靜嬪送去後,就又回來了。
傾顏正在和秦姑姑泡曬乾的玫瑰花瓣。
如今冬天,沒有新鮮的,只有曬乾的。
傾顏問小蓮,「靜嬪可收了?」
「收倒是收了,但她回了您一對碧玉簪子,還有一隻金釵,說是不白拿您的東西。」小蓮將手裡的琺琅首飾盒打開,攤在傾顏跟前。
傾顏掃了眼首飾盒,微微挑眉,有些意外,那首飾成色皆是上乘。
緊接著,她聽小蓮說,「還有啊,靜嬪娘娘說,她可不是幫您說話,她就是見不得不講理的人!」
聞言,傾顏輕輕一笑。
這個靜嬪,倒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不像麗嬪那些人,當初送護膚品給她們不要。
結果呢,現在又非要背地裡偷師。
正月裡日子喜慶,即便是過了元宵,大街小巷仍然張燈結綵。
且元宵過後沒幾日,皇室裡出了一件喜事兒。
那就是淮南王在亡妻去世三年後,終於要迎娶續弦夫人了。
在這裡,不是只要流著皇室血脈,是個皇室血統,就能混個王爺噹噹的。
像那睿親王,別看他弔兒郎當,風流倜儻,名聲不如何好。
可十幾歲時,那也是跟著先帝出征,立過戰功,有過不少功勞,這才能升個王爺當。
不然的話,即便是皇嗣,也只能是普通皇子,亦或者混個郡王噹噹。
像淮南王這般,以郡縣命名的皇室成員,必然是戰功顯赫,曾經立過汗馬功勞的男人。
且淮南不止是他的封號,也是他的封地。
他不同與睿親王,只是個親王,他是藩王!
是淮南那一片土地的統治者,有自己的藩王國。
淮南王是皇室宗親,也是軍功功臣,一直鎮守淮南。
他手握十萬兵權,已然形成地方割據勢力。
不過,他雖是淮南一帶的王。
但淮南還是附屬於北臨國,在名義上仍未宣布獨立。
那麼,他也是未宣布獨立的地方勢力首領。
但比起睿親王,他還是相對自由,且權利大於睿親王。
在淮南那一片,他幾乎不受帝王管轄。
只有到了北臨的土地,才會有所限制。
傾顏如何也想不到,皇帝居然要帶她出席淮南王的婚宴。
「什麼?你說皇上要帶我出山莊,還要帶我去淮南王府參加婚宴?」傾顏看著向她彙報的李忠,一臉的不可思議。
同時在心中慶幸,好在她背上的傷好了,否則她還真就去不了啦。
「貴人,皇上是這麼說的,否則奴才也不能來帶話呀?」李忠回。
傾顏柳眉微蹙,有所顧慮,「我一個貴人,皇上帶我去參加淮南王的婚宴,會不會不妥?會不會顯得不夠重視?」